徐芷云虽然是景王妃的亲妹妹，不过景王妃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
从凤子阳让她把徐芷云请回京城开始，为的就是用徐芷云来拉拢凤凌寒，只不过当时他们都拿不准凤凌寒还有没有拉拢的价值罢了。
如今凤子阳既然说徐芷云“没什么用了”，那看来他是试探出来什么了。
景王妃虽然心中好奇，却也没有多问，毕竟如今他们还在车上，难保隔墙有耳，再说，就算没有别人听到，让自家孩子听到也是不好的。
直到回了景王府，命令奶娘伺候两个孩子睡下之后，景王妃才一边给凤子阳揉着肩头一边说：“王爷这次可是试探出来了什么吗？靖安侯那边……不行么？墨云汐应该也不是容不下别人的人，难不成是靖安侯本人的问题？”
凤子阳微微皱着眉说：“你觉得呢？”
景王妃想了想，这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靖安侯虽说平日里经常顶撞父皇，也有很多行为堪称忤逆了，可最危险的时候他却首先选择了保护父皇。王爷可是因为这件事，觉得他确实不能被拉拢过来呢？”
凤子阳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道：“不止是如此，我总觉得凤凌寒保护父皇并不是为了父皇，而是因为别的什么。当初慕羽晨在得知我有意拉拢凌寒的时候，也说过让我放弃这个想法。”
景王妃闻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她有些好奇地问凤子阳：“南楚吉王曾经这样说过？”
思索片刻之后，她恍然大悟道：“所以当时王爷您才让芷云回去父亲身边，后来又派人找机会试探靖安侯？”
凤子阳长出了一口气说：“这些都不重要了，当年我还好奇那么怪的毒他是怎么能轻而易举解开的，后来知道了有墨云宁在倒也能想明白了。现在更让我好奇的，是……”
凤子阳说到这里突然无声地笑了笑，拉着景王妃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这才开口问道：“王妃觉得，凌寒这个人，真的对父皇忠心耿耿吗？”
景王妃闻言微微一愣。
凤子阳这个问题，不就是刚刚他说的“觉得凤凌寒保护父皇并不是为了父皇”吗？
思索再三之后，景王妃尝试着问：“王爷的意思是，靖安侯真正忠心的并不是父皇，而是大宁的皇室？从他过往种种行为来看，王爷这么认为好像也说得过去……”
“大宁皇室么？”凤子阳长出了一口气说，“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呢。”
景王妃听了凤子阳的话之后先是面上带了几分茫然，再然后便是恍然大悟之后的震惊：“王爷的意思是？难不成靖安侯有二心？”
凤子阳微微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二心，而是别的什么。比如……凌寒的身份有问题。”
景王妃这下面上的表情彻底变成了茫然，她有些不解地问：“妾身着实没有明白，王爷是怎么想到凌寒的身份的？难不成皇伯父还能背叛父皇不成？”
如今整个大宁皇室长一辈算得上兄弟的也就只有皇帝和康顺王两个了，景王妃想不出来康顺王会如何背叛皇帝。
而如果不是康顺王背叛，那凤凌寒怎么会身份有问题？难道他还能自幼自己掩饰不成？
听了自家王妃的疑问，凤子阳轻哼了一声说：“如今的皇伯父自然不会背叛父皇。可是你别忘了，当年皇伯父不止有父皇这个弟弟，他还有一个大哥呢，谁又知道他是不是站在了他大哥那边呢？”
“先太子？”景王妃轻咬着嘴唇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这才犹疑不定地开口说，“听爹他们说，靖安侯前些年确实是越来长得越像先太子了，可后来他毁了容，大家也就不再关注这方面了。”
说到这里，景王妃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如果单凭这一点就说他同先太子有关，未免太牵强了些吧？毕竟先太子同皇伯父是堂兄弟，长得像自己的堂伯父也并不算多么稀奇的事情。”
凤子阳无声地笑了笑说：“起初我也一直是这么想的，可后来你也知道，墨云汐越来越惹眼之后，我对他们的关注也就多了起来，再然后么……我的人便发现了康顺王府多了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女孩子。”
景王妃这下更不能理解了：“女孩子？”女孩子同凤凌寒有什么关系？
“这位姑娘姓康，名灵玉，同凤灵真在神韵上很有几分相似。”凤子阳饶有兴致地笑着说，“起初关注到她就是因为这个，当时他们说过，这个康灵玉是苏京墨的朋友……苏京墨的朋友，为什么后来住在康顺王府呢？”
见王妃认真地听着，凤子阳便继续开口道：“中间有一段时间她脱离了我们的视线，就是在墨云汐北上战场的时候。然而后来灾民闹时疫的时候，康灵玉又出现了，还是和凤灵真一起出现的。”
“原本这几点事情完全可以当做巧合的，可后来我得知了，北地捷报传回来那一日，闯皇宫的除了墨云汐、凤凌云和凤灵真之外，还有一个平民女子，就是这个康灵玉。”
“此事当初守宫门的御林军、兵部的不少大臣都是知道的。”凤子阳眯了眯眼问道，“王妃觉得，一个平民女子有什么资格跟着一位世子、两位郡主闯皇宫呢？”
景王妃压根忘了这个女孩子和凤凌寒有什么关系，只是把重点放在了这个女孩子的身上，想了想反问道：“那，难保这位姑娘不是皇伯父的私生女呢？算起来康顺王府只有王妃和当初的梅夫人，外面有个私生女也不为怪吧？”
不怪景王妃这样想，就连凤子阳身边都有好几个姬妾，康顺王也是个男人，身边除了王妃和梅夫人之外还有其他女人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凤子阳听了自家王妃的不解之后，轻笑了一声说：“男人么，有个私生女确实不奇怪，当初我也这样想过。所以……在得知了康灵玉住在康顺王府，还跟着凤灵真闯过皇宫之后便去查了，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