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顺王见自己说完了话之后墨云宁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自然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话触动了墨云宁的想法，所以便安静地等着墨云宁的新思路。
谁知墨云宁半天没有说话，康顺王忍了半天最终没忍住开口问道：“你这发呆半天了，在想什么？”
墨云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在想一个一直被我们忽视了的人。”
听了他的话，康顺王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老大？凤子阳？”
“只是一点猜测。”墨云宁皱着眉头问，“王爷不觉得……大皇子的存在感太低了吗？即便是自幼体弱、无心政事的弘王殿下也没有像大皇子这样存在感如此低过……况且大皇子当年还曾经代表大宁皇室招待过好多个国家的来使，怎么现在反倒低调到像是不存在了呢？”
康顺王啧啧了一声说：“还用说么，有儿子了呗……”话虽如此，康顺王却还是皱了皱眉头问墨云宁，“你的意思……说不定这次的事情是凤子阳在背后搞鬼？”
墨云宁摇了摇头说：“此事不好妄下结论，只是王爷提起了大皇子我才忽然发现的，他在世人眼中的存在感未免太过于薄弱了。都说物极必反，如果这种薄弱的存在感是大皇子刻意制造出来的，那他可就太危险了。”
一边说着，墨云宁一边给康顺王分析：“王爷您想，从时间上来看，北齐的细作大多都是这五六年，尤其是在凌寒在北境战场上开始崛起的时候才出现的，如果这些细作出现在了朝廷里面，五六年的时间还不至于让他们坐到高位。一个普通的低级官员，恐怕他也没本事在暗中操控一部分官员的言行，然后让他们带动今日早朝上对三妹妹的不利言论吧？”
“当然，若是这件事真的是北齐细作干的，那恐怕比幕后黑手是谁都要可怕，因为能在暗中操控大宁不少京官的人居然是一个北齐细作的话，那大宁的朝堂恐怕就彻底没救了。”
说着墨云宁冷笑了几声然后继续分析道：“暂且排除那些北齐细作的话，王爷不妨想一下还有可能是谁在背后捣鬼？除了北齐细作，便只剩下了陛下还有这三位皇子了，因为凌寒也是有资格登上皇位的，为了能给凌寒下绊子，先前有克扣粮草和药材的事情，那后面出来这种事自然也不足为奇。”
“而这些人里面，三皇子凤子昂断然是不会参与这种事情的，因为他甚至连在朝中的闲散职位都没有挂着，而且凤子昂这个人我同他打过交道，倒也多少能看得出来，他恐怕是真的对那个位置一点意思都没有。”
“至于陛下……今日陛下虽然没有阻拦那些大臣们的意思，但是看陛下的样子，却像是一个纯粹看热闹的，很明显他也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推手到底是谁，只不过这件事办的比较合他的心意，所以他没有拦着，仅此而已。”
“再说凤子斌，我起初是最怀疑他的，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毕竟凤子斌一直想着拉拢三妹妹，将三妹妹收为他的下属，甚至还曾经用皇后的位置来利诱三妹妹……凭他的性格，肯定是对三妹妹势在必得的，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去抹黑三妹妹？”
墨云宁说着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今日想了一下午，相比于之下，凤子斌更有可能直接对凌寒下手才对。如果是他暗中下手抹黑三妹妹，那万一三妹妹从北境回来就答应了效忠于他，那到时候这些流言蜚语在三妹妹身上的影响不就都转到他那里了吗？”
康顺王闻言沉默了片刻说：“你这一分析……着实有些道理啊，所以你才怀疑老大？”
墨云宁叹了一口气说：“若不是王爷您提起，我也不会想到去怀疑大皇子，反而一直在凤子斌和北齐细作之间犹豫不决……只是王爷这一提，让我有了新的思路罢了。如果真的是大皇子暗中下的手，那可就是一石二鸟了，不但会对三妹妹和凌寒不利，也会让我们甚至让不少人把怀疑的目光转到凤子斌的身上。”
康顺王听的连连点头，最后叹了一口气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老大可比老二可怕多了……”
墨云宁摇了摇头说：“这事儿现在还说不准，而且通过这件事我倒是想起来不少先前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我想……恐怕我们遇到的好多事情都要重新理清一下才行了，如果大皇子真的是我所猜测的那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只怕我们以前遇到的好多事情应该都和他脱不开关系。”
康顺王想了想说：“也好，那你就先想一想，现在凌寒那死小子和京墨那孩子都不在，还得你多费点心了。”
“无妨。”墨云宁忽然轻笑了一声说，“我们三人之中，我本来就是那个应该多费心的。”
康顺王听了墨云宁半真半假的玩笑话之后也难免跟着笑了笑，之后问墨云宁：“近期好像有不少人在频繁地收购药草，从昨日起还加上了粮食……这是你小子干的吧？”
墨云宁点了点头说：“不错，前线的药草一直比较稀缺，况且现在凌寒他们深入北齐不同于在镇北城守城的时候，我估计着药草已经快不够了，所以就命玄焰宗的人还有轻云商号的人去收购药草，过两日便想办法给前线送去。”
“至于粮食，那是昨日我得了西北大旱的消息之后临时做的决定，趁着粮价未变让他们赶紧收粮，不过……”墨云宁冷笑了一声说，“今日西北大旱的事情已经满朝皆知了，只怕会有人趁机哄抬粮价，到头来受罪的还是那些灾民！”
康顺王闻言叹了一口气说：“你有所准备就好，昨日我听说了之后便派人去问了卢正初那小子，这才知道了西北大旱的事情……不瞒你说，我也让府里的人去周边州府收粮了，希望能多收一点吧，总不能让那些灾民饿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