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瞧看,便瞧见了一袭赤色衣衫的左然,虚弱一笑,“是你。”
说罢,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唐姑娘。”左然唤了唐宛如一声,随即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进了一家花楼,径直去了后院,吩咐着花娘去请大夫。
左然将唐宛如搁置到了锦榻上,瞧着她肩头衣衫浸透出的殷红,眉心紧锁。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弄成这般模样,左然在心里暗暗的问着。
不到一刻大夫就来了,给唐宛如探了探脉搏,又处理了一下肩头的伤口。
“这位姑娘,身子虚弱,体内残留软骨散以及压制内力的药物,肩膀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导致伤口发炎。老夫瞧着这位姑娘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口,怕是被猛兽袭击所致,老夫开一剂药方,每日膳后服用,务必好生调养身子。”大夫说着唐宛如的病症,又叮嘱了一番,将药方写了下来,交给了花娘。
大夫离开后,左然又瞧了瞧榻上虚弱的人儿,另花娘派个丫鬟好生照料唐宛如,便离开了厢房,给江衍书信一封,飞鸽传出。
是夜,唐宛如依旧处于昏迷中没有醒过来,墨逸尘去了寺庙,焦急的等待着唐宛如,心里有些不安。
踌躇片刻,便只身回到京城找寻着唐宛如,而他方才没有立即离开,就是怕和唐宛如错过,她到了寺庙没有瞧见自己,会再次折返回去。
墨逸尘施展轻功回了京城,但好巧不巧的遇到了百里钰。
二人面对面而立的站在房梁上。
百里钰阴沉着脸,冷声道,“阿尘,你竟然敢私自带着唐姑娘离开,你当真没有将本王放在眼里。”
墨逸尘皱着眉头,脸色也是不佳,“你堂堂南俞女王爷,为何要欺骗我?”
“阿尘啊!是那个女人居心叵测,欺骗了你。”百里钰说的很是真挚。
墨逸尘看着她的模样,一时有些摇摆,但还是选择相信唐宛如,仅凭感觉。
“放我们走,不要在步步紧逼。”墨逸尘的语气颇为生硬。
“阿尘,你居然这样和本王说话。你可知你这话有多伤本王的心吗?”百里钰一边神情伤痛的说着,一边朝着墨逸尘走了过去,而她袖下的手正捻着一根银针,蓄势待发。
墨逸尘微微后退了一步,沉默不言。
“阿尘啊!跟我回去好吗?”百里钰的口吻带有着诱哄的意味。
“不能,我本不属于这里。”墨逸尘眸光坚定的拒绝了百里钰。
百里钰眸光一暗,啧啧了两声,“你真是伤本王的心啊!”
话音还未落下,她猛然一甩衣袖,一枚银针顿时而出,射向了墨逸尘。
墨逸尘眸光一凛,在瞧见那枚银针时,瞬间后倾着身子,躲闪开来。
然而百里钰又岂会作罢,十指捻了银针朝着墨逸尘射去。
墨逸尘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子,那银针再次朝着他射来。掌心凝聚内力,将银针震开。
霎时,百里钰欺身靠近,缠斗在了一起,百里钰招招阴狠。
虚晃了墨逸尘一招,便趁其不备,将他打昏了过去。
百里钰瞧着怀里的墨逸尘,勾唇一笑,“早乖乖的和本王回去,又何必费这么多的功夫。”
百里钰带着墨逸尘回了府邸,将他安置在了霁月阁。
随即屋内便凭空多出一人。
百里钰瞧了瞧那人,低声问道,“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他乖乖的留在我身边?”
“法子倒是有,不过我并不做亏本的买卖。”那人一袭黑色衣袍,头戴墨色兜帽,将他的面容完全掩盖,声音沙哑刺耳。
“你想要什么?”百里钰看向了那男子,问道。
“我想要南俞所有的那份藏宝图。”男子毫不客气的说道。
“藏宝图?”百里钰闻言,陡然一惊,眸光闪烁其词,“那个东西,我不知道。”
“你在说谎。”男子十分笃定的说道。他看了看百里钰,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告辞。”
男子说罢,便朝着门口走去,但却被百里钰唤住了,“等等。”
男子顿住了步伐,唇角微扬,转过头来,看着百里钰,静待她下言。
“我答应你。”百里钰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定。
“好。”男子走到了榻边,捏住了墨逸尘的下颌,迫使他的嘴张开,那男子从体内逼出一只乌黑色的虫子,令其爬进墨逸尘的口中。
昏迷中的墨逸尘,似乎感觉到了疼痛一般,剑眉紧皱。
百里钰眼不眨一下的瞧着,“那是什么东西?”
“不必担心。”男子从腰间掏出了一白玉瓷瓶,“这里面的东西,每一个月服用一粒,他就会对你言听计从。”
百里钰接了瓷瓶,打开了瓶塞看了看,里面是乌黑的药丸。
“我给你三日的时限将藏宝图交给我,不然你该知道我的手段。”男子的话语里满满的威胁意味,说罢,便消失在了屋内。
百里钰看了看男子消失的方向,随即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榻上的墨逸尘,握紧了手中的瓷瓶,轻声呢喃,“等到三日后,本王便禀明父皇,准许你我成亲。”
当唐宛如醒来时,已是两日之后,她缓缓睁开的眼眸,如扇的睫毛轻轻煽动着。
唐宛如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在陌生的卧房里,屋内只有自己一人。
她想到了墨逸尘,猛地坐了起来,但却扯到了肩膀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又想到晕倒前瞧见的左然,想必这里是他的地方了。
唐宛如撑着身子下了榻,披了披风正欲出门,就见房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身着绿色衣裙的丫鬟,“姑娘,您醒了。”
“你是?这里又是哪?左公子可在?”唐宛如发问道。
“奴婢翠儿,这里是花满楼,左公子在前院,奴婢这就唤公子前来。”翠儿说罢转身就要去通禀左然,但却被唐宛如唤住,“不必了,我自己去前院寻她。”
“姑娘不可,姑娘才刚刚醒过来,身子尚虚,大夫说让您好生调养。”翠儿摇了摇头,站在门口一脸为难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