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若是没什么事,皇弟便失陪了,皇弟还要回府收拾行囊,告辞。”百里喆说罢,不等百里杰再说什么,便迈步离开。
百里杰瞧着百里喆的背影,心下欢喜万分。
如此一来,便无人在与他争夺太子之位。
百里喆乘坐着马车,并未回府,而是去了花楼,再临行前,她还想再见唐宛如一面。
百里喆刚一进花楼,花娘便迎了上来,“哎呦!这位公子,您瞧着面生的很啊!”
“劳烦花娘,我找唐姑娘。”百里喆退让了一步,谦和有礼的说道。
“你是……七王爷?”花娘细细的打量了百里喆一番,认出了他的身份。
“正是。”百里喆浅笑道。
此时后院的唐宛如正守在墨逸尘的榻边,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是,之前所中的蛊毒已经解了,只要醒过来就无恙了,但唐宛如还是忧心忡忡。
霎时,响起了敲门声。
唐宛如看向了门口,“进来吧,门没落锁。”
“甄儿。”百里喆推门进了屋,柔声唤着她,即使他知道她不叫唐甄,可还是愿意唤她甄儿,因为甄儿只属于他。
“百里喆?”唐宛如瞧见百里喆,颇为的惊讶。
但未免吵到墨逸尘,便和百里喆出了卧房。
“你怎么会过来?”
“只是过来看看你,见你安然无恙,我便安心了。”百里喆上下打量了唐宛如一番,见她并未伤到一分一毫,这才彻底安下心来。
“我没事,百里钰死了,皇上没有为难你吧?”唐宛如有些担忧的问道,若是因为她的缘故,而牵连百里喆,怕是她不会安心的。
“我没事,我若是有事,哪里会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百里喆并不打算将真相告知她。
“往后你要照顾好自己……”百里喆顿了顿,又道,“还有墨逸尘。”
他在意的不过是唐宛如,但又觉得有些不妥,这才又补充了后一句。
“这个花楼是天机阁坊点,很安全的,你不必担心,倒是你,要小心些,切莫不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抓住把柄。”唐宛如话语里有些责备,但都是为了他好,她也是真真切切的没有将百里喆当作外人。
“还有啊!现在百里钰刚死,你竟这般冒冒失失的来花楼了,若是被人瞧见了,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后你喝一壶的了……”
唐宛如喋喋不休的说着。
百里喆眸含柔情的看着唐宛如,嘴角微扬。心头的阴郁一扫而空,只要能见她安好,能够如愿以偿,他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百里喆与唐宛如闲聊了几句,大多都是互相叮嘱的事情。
待了好一会,百里喆这才离开。
唐宛如虽然想到圣上也许会迁怒于百里喆,但念及在圣上对他的疼爱,也只是罚俸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惩大诫,却不曾想,他会被贬去瑞州。
百里喆回府收拾了行囊,便准备启程离京。
“王爷,您真的甘心就这样走了?”子初一边收拾着百里喆的贴身衣物,一边问道。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这个地方早晚我都会再回来的,更何况父皇没有废黜我的王爵,只不过是暂时去瑞州住上一阵罢了。”百里喆云淡风轻的说道。
他也想通了,与此在京城与百里杰明争暗斗,倒不如远离京城韬光养晦,等到时机成熟,再回到京城,为时不晚。
“王爷,您倒是想得开,可您真的舍得唐姑娘?”子初的话,可谓是句句戳进了百里喆的心坎。
“舍得不舍得,都已无意义。”百里喆无奈的说道。
子初瞧着自家王爷的模样,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收拾好后,百里喆只带着子初,以及几名府兵,轻装简从的去瑞州。
至于小桃,则被百里喆留在了府里,并且再三叮嘱,此事万万不能告知唐宛如。
百里喆离开了。
唐宛如一心惦念着墨逸尘,浑然不知所发生的事情。
入夜,墨逸尘悠悠地醒了过来。
守在榻边的唐宛如,见墨逸尘醒来,欣喜万分,“逸尘,你醒了。”
“宛如。”墨逸尘猛地坐了起来,一把将唐宛如拥入了怀里。
唐宛如怔愣了一下,回抱着墨逸尘,她感觉现在的他,才是以前的他。
“逸尘,你是不是……”唐宛如的话还没有说完,墨逸尘便迫不及待的说道,“是,我都想起来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墨逸尘搂着唐宛如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你终于彻彻底底的回来了,你知道吗?失忆的你,真的很不像你。”唐宛如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墨逸尘恢复了记忆,在失忆期间,所发生的事情,他也记得一清二楚。
他最为愧疚的就是与她动了手,并且亲眼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受伤。
“对不起,我……”墨逸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唐宛如捂住了嘴,“什么都不要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墨逸尘那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唐宛如的面容,唐宛如的星眸胸亦刻印着墨逸尘的眉眼……
彼此的眼中,只有着对方。四目相对,浓浓的情意,顷刻弥漫。
墨逸尘一点一点靠近唐宛如的面颊,鼻尖贴合,薄唇相触。
一吻绵长,一夜交颈温存。
翌日,清晨,墨逸尘与唐宛如,江衍刚用完早膳,便瞧见花娘,带了一名女子前来。
而此人并非旁人,正是小桃。昨夜小桃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自家小姐。
“小姐。”小桃恭敬的唤着唐宛如。
唐宛如再看到小桃时,也是颇为的惊讶,“小桃?你怎么来了?”
“小姐,奴婢前来是有要事相告,王爷他因白玉公主之死,受到圣上迁怒,被贬去瑞州了,昨日傍晚便动身了。”
闻言,唐宛如身子猛然一顿,双眸瞪的宛如铜铃一般,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瑞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唐宛如有所耳闻,她完全没有想到,皇帝会如此心狠。
她突然回想到昨日百里喆突然到来说的那一番话,难怪她总觉得哪里怪异,原来竟是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