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澈得知东方羽与玉莲出门,也没有过多过问,但还是令子邱派个精明的人,跟去看看。
东方羽一路上都紧紧的攥着衣裙,心里仍旧想着那串珠串。
但愿他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东方羽暗暗的劝说着自己。
玉莲时不时的看一眼东方羽,心下欢喜不已,只要看过了大夫,一切就可以按照她原来的计划进行了。
二人并未直接去医馆,而是去了一家裁衣铺,蓝澈的人,也跟随到了门口,眼瞧着东方羽与玉莲有说有笑的下了马车,进了铺子。
和掌柜商量了一下,塞了些银子,便应允东方羽与玉莲从后门出去。
东方羽与玉莲走在小巷时,东方羽忍不住开口问道,“宛如,为何要这般谨慎。”
玉莲侧眸看向了东方羽,眸中冰寒一片,转瞬恢复如常。唐宛如的名字,就像是一根刺一般,每每听到,都会觉得那根刺狠狠地刺入她的心口。
东方羽秀眉微微一蹙,刚才玉莲眸中一闪而过的寒芒,她并没有错过。
“既然不在府里传唤大夫前来问诊,自然是不想让王兄知晓,所以还是谨慎些好,毕竟王兄的人无处不在。”玉莲淡淡地说道。
然而她这一句话,却让东方羽再生怀疑,难道他还会派人跟踪自己的一举一动?
二人辗转一路去了一家医馆,东方羽遮着面颊,坐在了大夫问诊的案桌前,将皓腕搭在了腕枕上,“大夫,我前一阵子小产,想看看现在的身子,可适宜再有身孕?”
大夫是一须发斑白,年过半百的老者,瞧了瞧东方羽的眉眼,便将指尖搭在了东方羽的脉搏上。
大夫探了探脉,又看了看东方羽,反反复复两次,方才收回了手。
玉莲便站在一旁,瞧着那大夫的模样,嘴角微微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她可是暗中问过,给东方羽瞧病的大夫,她的身子如何,她最清楚不过了。
“夫人,前胎可曾因吸入麝香,以及服用过少量的红花才导致小产?”大夫问道。
东方羽对于大夫的话,却颇为的诧异,“大夫,你是说,我小产的原因不是因为摔倒才导致小产,而是因为服用了红花以及麝香导致的?”
“夫人的脉象阴寒,乃是红花所致,又吸入麝香,小产过,恐夫人以后难有身孕。”大夫一脸惋惜的说道,而他这一番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
东方羽只觉得脑海里“嗡”得一声,一片空白,身子剧烈摇晃了一下,险些从椅子上跌下。
好在被玉莲即使扶住,靠在了她的怀里,玉莲神情凝重,担忧的看着东方羽问道,“嫂子,你没事吧?”
东方羽缓和了一下,坐直了身子,但泪水却充盈了眼眶。
她猛地一拍案桌,站了起来,双目猩红,怒瞪着大夫,“你在骗我,对不对?我怎么会不能怀孕,怎么会?”
大夫被东方羽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开口劝慰道,“夫人,您先别太激动,若是好生调理身子,也未尝不可。”
医馆内的众人纷纷看向了东方羽。
东方羽浑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你说的可是真的?”
“老朽行医看病数十年,从不打诳语,只是几率很小。”大夫见东方羽冷静的下来,长吁一气。
不怪大夫会如此,就连玉莲瞧着刚才的东方羽,都颇为的惊讶,好似要将大夫生吞活剥了一般。
大夫给东方羽开了几味调理方子的药,东方羽便与玉莲离开了医馆,回了裁衣铺,乘坐着马车一路回府。
一路上东方羽都浑浑噩噩的,只字未语。
玉莲看了看她,垂着眉眼,不知在暗暗的想着什么,便开口道,“王嫂,此事你打算告知皇兄吗?”
“告诉他?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东方羽猛然抬头,看向了玉莲,“包括你,你也知道了对不对?”
玉莲微微点了点头,“我实在不愿见你被蒙在鼓里,毕竟这事迟早还是会知道的,所以我才……”玉莲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下去,面上却是一副歉疚的神情。
“唐宛如,你是故意看我笑话的是吗?现在好了,我不能再有孩子了,你开心了吗?满意了吗?”东方羽怒吼着。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以为你早已放下了芥蒂,我是真心把你当做王嫂。”玉莲紧皱着秀眉,面带淡淡的伤痛,又好似诧异,诧异东方羽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东方羽又盯着唐宛如看了好一会,方才别开了目光,没有再多说什么。
“王嫂,你现在该做的就是查出究竟是谁,给你下了红花,又下了麝香。”玉莲谆谆善诱的说道。
“对,你说的对,可我再京城,并无势力。”东方羽最为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再京城培养自己的势力。
玉莲主动握住了东方羽的手,诚恳地说道,“王嫂,若是你信得过我,我必定帮你查清此事。”
现在的东方羽宛如落入水中的难者,玉莲就像那救命的绳索一般。
“好,谢谢你。”东方羽点了点头,由衷的感谢着玉莲。
殊不知,她正中了玉莲的下怀。
二人一路回了府。
蓝澈也得到了禀报,说二人只去了裁衣铺,便没有过多的在意。
夜幕降临,蓝澈陪同东方羽用过晚膳后,便准备回自己的卧房。
东方羽虽然被蓝澈接回了府里,但二人却一直分房居住,更是没有过欢好。
蓝澈刚站起身,就被东方羽从后面环住了腰身,“今夜到我房里陪我好吗?”
蓝澈并未挣脱东方羽,而是握住她叠放在自己腹间的手,“怎么了?”
他发觉东方羽自从外面回来后,便格外了黏人。
“没怎么,只是想让你陪陪我。”东方羽将面颊贴在了蓝澈宽后的背上,声音软绵。
此时的她,哪里有一国女将的风范,完全是一小鸟依人的小女人。
“好。”蓝澈念及到东方羽才小产过后没多久,便应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