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何事?”东方羽打量了一下玉莲。不知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突然和她说出这一番话来。
“想必王嫂也听闻,废太子墨逸尘暗中入京的事情吧,而今日王兄出府,就是为了去抓与其密谋夺权的大臣。”玉莲像是闲话家常一般的说着,而不是再说忧关国家的大事。
东方羽闻言,眉梢一挑,依旧不明玉莲话中重点是什么。
“王兄虽然把持着朝政,但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旧帝是如何死的,而先帝爷又是如何死的,若是我没有记错,旧帝之死,王嫂也知晓其中一二吧。”玉莲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了东方羽的身侧,柔荑按在了她的肩膀上,继续说道,“王嫂,这么久了,王兄是什么性子,你最了解不是吗?”
玉莲的这一番话,让东方羽变了脸色,她倒是忘了这些,她曾助他谋害旧帝,当时知晓这些事情的人全都死了,只有她一人尚且活着,而这件事情终究是见不得光的,这世上也唯独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任何秘密。
想到这,东方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底燃起一丝恐惧。
东方羽的情绪变化,并未逃脱玉莲的眼眸,见此她满意的扬了扬嘴角,又道,“而且我还听说,墨逸尘就在这竹尹堂,那是唯一一个王兄的势力无法渗透的地方。”
玉莲所说的这一番话,都是她先前打探好的。
东方羽看向了玉莲,见她笑的一脸公然无害,抿了抿薄唇,“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可怜你是一个这辈子都无法孕育儿女的人,你可会信?”玉莲的这句话,似有意又似无意的提醒了东方羽,她落到今日的地步,究竟是拜谁所赐。
东方羽闻言,双手蓦然收紧,紧握成拳,眸中充满着怒气。
不待东方羽说什么,玉莲便道,“好了,我就不再此叨扰王嫂了。”
说罢,玉莲便轻移莲步离开了卧房。
东方羽死死的盯着玉莲的背影,紧咬着牙关,她最恨的就是被人提及此事。
怒气消散后,东方羽暗自斟酌了半晌,心生一念。
次日,清晨,东方羽草草的用过早膳,便离开了府,随行只带了一名丫鬟,并不是小莲。
东方羽刚一出府,玉莲便出现在了门口,瞧着她出了府,即使不跟上去,也知晓她这是去哪了。毕竟她昨日可是刻意告诉了她,墨逸尘所在的地方。
东方羽乘坐着马车到了一家制衣铺,进了铺子,又从后门,独自一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径直去了竹尹堂。
她并未走正门,而是翻墙进了后院。
然而她刚一落地,一把泛着涔涔寒意的冷剑,便横亘在她的脖颈处。
“你是谁?”唐宛如冷眸地瞧着戴着兜帽遮住面颊的女子,质问道。
而她方才正在院子里练剑,便听到细碎的翻墙声。
“是我。”东方羽将兜帽摘了下来,露出了略带憔悴的面容。
唐宛如收回了剑,诧异的问道,“怎么会是你?”
“我有话要和你们说,墨逸尘可在?”东方羽面容严肃地问道。
“他不再,有什么话,对我说就行。”墨逸尘的确没有在竹尹堂内,而是接到了柳大人的信,前去会见,并且同其他大人商讨,在朝堂上逼迫蓝澈妥协幼帝封其王位。
“此事,我需要和你们一同商量,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东方羽左右瞧了瞧,随唐宛如进了屋子,神情凝重。
唐宛如见东方羽确有重要的事情,便估摸了一下时辰,说道,“大概还要一个时辰。”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吧。”
东方羽也不客气,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而她更是执意要见到墨逸尘才肯说,前来是为了何事,唐宛如只得放弃询问。
“东方羽,你现在身为摄政王妃,若是被摄政王知道了,这后果……”唐宛如有些好奇,这东方羽明明之前对墨逸尘死缠烂打,如今却和蓝澈在一起了,并且还成了王妃,更稀奇的是公然来找其夫君的对手。
“后果?我自然想过,可是横竖都是如此,我来找你们兴许还会有一条活路。”东方羽自嘲一笑,微垂了垂眼帘,眸中满是落寞。
唐宛如瞧着东方羽的模样,只觉得她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般意气风发。
“蓝澈想杀你?”
“迟早的事情,因为我知道他,见不得光的事情。”东方羽闻言,突然抬眸看向了唐宛如。
唐宛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毕竟蓝澈她并不了解,之前的交集也是亦敌亦友。
但他对于假的自己,却是颇为的照顾,可她并不知其中具体的缘由。
东方羽看了看唐宛如,犹豫了一下,便觉得将自己的遭遇告知她。
“蓝澈就是一个为了帝位,不择手段的人,虎毒不食子,可他……”东方羽话至此处,似自嘲一般的苦笑了一下,“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什么?他杀了自己的孩子?这其中该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唐宛如闻言,满脸的震惊。
“根本就没有误会……”东方羽也没有再藏着掖着,而是将事情和盘托出。
唐宛如听后,猛地一拍案桌,义愤填膺地说道,“他太过分了,简直禽兽不如。”
东方羽瞧着唐宛如的模样,低头饮了一口茶水,并未多言。那日蓝澈与玉莲的一番话,她都听到了,自然也知道唐宛如就是蓝澈的妹妹,可她也出于私心,很愿意看到蓝澈被最亲近的人打落马下会是什么样子。
听过东方羽所说的话,唐宛如已经理解为何她会来找他们了。
二人在说话之际,墨逸尘便回来了。
在看到东方羽时,也是颇为的诧异,带着疏离的语气,问道,“不知摄政王妃来此,所谓何事?”
“墨公子,我来是向二位投诚的。”东方羽站了起来,说的一脸诚恳。
墨逸尘闻言,眉梢一挑,“哦?投诚?可是令夫君的意?亦或是令夫君的计谋,诱我们夫妇二人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