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多谢公子。”钱瑶儿朝着墨毅欠了欠身子。
“你怎么会一个人爬到树上?你可是家人子,就不怕被教习嬷嬷瞧见,让你无法参加殿选?”墨毅瞧着她,笑问道。
“不怕啊!教习嬷嬷将我赶出宫才好。”钱瑶儿巧笑嫣然地说道。
墨毅闻言,朗笑了一声,倒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寻常女子,都生怕无法参加殿选。可你怎么倒希望落选?”墨毅淡笑问道。
“进了后宫,虽然能够享受荣华富贵,但却要与那么多的女子,共同分享夫君的宠爱,每天都是翘首以盼,期盼着皇上可以来,与其这样,倒不如嫁给寻常人家,夫妻伉俪情深,相夫教子,最好不过了。”脆生生的声音,说出了令墨毅为之动容话语。
“你当真是个不一样的女子,敢问姑娘芳名,是哪位大人之女?”
“我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是谁?”钱瑶儿打量着墨毅的衣着,“既不是太监,也不是侍卫,更不可能是大臣家的公子。”
墨毅摇头失笑,“若我说,我是骠骑大将军,你可信?”
“你?这么年轻……”钱瑶儿又打量了他一下,点了点头,很是笃定地说道,“我信。”
“你为什么相信我?”墨毅朗笑了一声,心情大好。
“因为你刚才救了我,也不至于骗我,而且你也像是随意骗人的人。”钱瑶儿眉眼含笑地说道,在阳光的映照下,那姣好的面容,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眸。
“你既不愿嫁给皇上,那你可愿嫁给将军?”墨毅不自觉便说出了这句话来。
钱瑶儿的笑容僵住了,诧异的看着墨毅,“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愿嫁给将军?”墨毅难得露出了温柔的神情,看着她重复道。
“我丞相之女,钱瑶儿,你敢娶我吗?”钱瑶儿的话一出,墨毅的笑容一僵,丞相之女,那不就是姨母给明弟选择的皇后嘛……
“你怎么了?你可是堂堂的骠骑大将,难不成还怕我爹?”钱玩瑶儿在墨毅的面前,挥了挥手。
“钱姑娘说笑,既然钱姑娘无碍,便早些回去吧。方才本将军的话,只是一句玩笑,还望钱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淡淡的疏离,墨毅说罢,朝着她礼貌性的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喂,你可是堂堂骠骑大将军,怎么能出口骗人?”钱瑶儿被气的跺脚。
但墨毅并未回头,对于她的话,置若罔闻。
墨毅的心头有些发闷,难得遇到一心仪的女子,可她却是未来的国母。
墨毅轻叹了一声,罢了罢了,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再去想了。
殿选在两日后开始,在大殿上,墨毅并没有瞧见钱瑶儿,因为她已经是国母的人选。
墨毅瞧着那一排排走进来的女子,并无过多的兴致,脑海里挥散不掉的还是钱瑶儿的身影。
东方明兴致勃勃地选着妃子,足足留下了十名后妃,才肯作罢。
玉莲见墨毅心不在焉的模样,便开口道,“毅儿,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只是突然想到军营的事情,许久没有回去了。”墨毅看向了玉莲,淡笑道。
“你啊,这么多的美人,都吸引不见你的目光,偏偏想着军营里的那群糙汉。”玉莲闻言摇头失笑。
墨毅淡笑不语,没有再多说什么。直到结束,墨毅也没有挑选到心仪的夫人。
玉莲也没有强迫他,只是叮嘱了他一句,“若是有心仪的姑娘,尽管和姨母开口,姨母定会为你们赐婚。”
“多谢姨母。”墨毅朝着玉莲拱了拱手。
选妃过后,入选的后妃,不日就会进宫,而墨毅则回了东山大营。
南俞,皇宫。
唐宛如一直陪在墨曦的身边,亲力亲为的眺望着她的身子。册封皇后的大典也定了下来,就定在了七日后。
内府紧张而忙碌的筹备着册封的事宜,连夜千人赶制奢华的凤袍以及凤冠。
而唐宛如也打算在参加完册封大典后,便离开。
封后一事一出,最为不满的就是蒋夫人,本来她的儿子是下任皇帝,可现如今有了皇后,那她的儿子,又被搁置在哪?她绝对不允许墨曦生出儿子。
各个后妃也纷纷送来了贺礼,就连蒋夫人也亲自登门拜访。
虽然唐宛如没有经历过后妃的争斗,可她却看过不少的宫斗剧,这样的女人,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在送离了前来道喜的蒋夫人,唐宛如便忍不住叮嘱着墨曦,“曦儿,这后宫从来都没有什么姐妹情深,以后娘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诸事万般小心。若是你有了身子,一定要告诉娘,娘亲自来照顾你,直到娘的小外孙平安出事。”
“娘,你放心吧,经历这么多的事情,我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了。”墨曦紧握着唐宛如的手,微笑着说道。
“好,那就好。”唐宛如将墨曦揽在了怀里,像是再搂小孩子一般。
墨曦躺在唐宛如的怀里,享受着缺失了这么多年的母爱。
入夜,百里喆因政事繁忙,便不来后宫了。
母女二人便同榻而卧,卸下了白日的金钗发饰,露出了秀发,墨曦侧目看着唐宛如,发觉她的发间有了几根银丝,突然鼻尖一酸,“娘,你有白发了。”
“娘,老了,一转眼你还有你哥,都这么大了,你已经嫁人了,就是不知道你哥,有没有娶妻生子,也不知道,在娘有生之年能不能抱到孙子。”唐宛如提及墨毅眉宇间总是有着掩盖不住的落寞。
她从未想过,会这样过了大半辈子。
“娘,哥一定会找到的,您放心吧,您也一定能抱到白白净净都大胖孙子,还有外孙子。”墨曦将手臂搭在了唐宛如的身上,搂着她。
“只要见到你们安好,娘就放心了,只可惜你们都没有见到云儿。”唐宛如说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好了,娘,你还有我和哥,您就不要再想那些伤感的事情了,我能感应的到,哥他现在过的很好。”墨曦宽慰着唐宛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