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逸尘蹑手蹑脚的回了殿内,见榻上的唐宛如依旧熟睡,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躺在了榻的身侧。
墨逸尘躺下有一会,唐宛如一个翻身,手臂搭在了他的身上,抱住了他。
她难以入眠,心头酸涩难耐。
墨逸尘并未多想,而是回抱着她,一夜安稳度过。
次日,清晨,唐宛如早早便醒来了,给墨逸尘打理着朝服。
墨逸尘刚一醒来,就看到正在忙碌的唐宛如,“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
“年纪大了,倒是睡不着了。”唐宛如听到了墨逸尘的声音,转头看他,面带微笑。
墨逸尘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在更衣过后,就去上了早朝。
唐宛如也没有闲着,而是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的人见到唐宛如到来,连忙相迎,拱手问礼,“皇后娘娘圣安。”
“免礼,最近皇上的身子都是谁调理的?”唐宛如摆了摆手,免了众人的礼。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微臣。”刘太医拱手道。
“本宫有话问你。”唐宛如说着,迈步进了屋内。
刘太医紧随其后,“娘娘。”
“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唐宛如直截了当地问道。
刘太医面露难色,“这……”
“刘太医但说无妨,若皇上怪罪,自有本宫担着。”唐宛如心里隐隐不安。
“唯。”刘太医应了一声,便道,“皇上乃是旧疾复发,体内蕴含两种毒素,皇上又过度操劳,身子大不如前,如今只能以药慢慢调理身子……”
“两种毒素?可能痊愈?”唐宛如连忙问道,心下满是担忧。
“臣一定会竭尽所能。”
唐宛如自然知道刘太医话中的深意,手攥紧了衣襟,心情一时难以言喻。
“刘太医,你给我开一分食补的方子,还有千万不要让皇上知道,我今日来过这里。”唐宛如叮嘱道,既然墨逸尘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装作不知。
“唯。”刘太医应了一声。
唐宛如再拿了食补的方子,便径直去了御膳房,亲自为墨逸尘熬制着粥羹。
熬制好了粥,便去了御书房,等候着墨逸尘下早朝可以吃。
当墨逸尘回了御书房时,便瞧见唐宛如正候在殿内,笑着朝她走了过去,“宛如,你怎么在这?”
“我给你熬了一些粥,你喝些。”唐宛如挽着墨逸尘走到了案桌前,将盛放着粥的碗,推到了他的面前。
墨逸尘眉眼含笑的喝了一口粥,赞叹的点了点头,“味道很好。”
说着,又喝了一口。
“你可曾用膳了?”
唐宛如摇了摇头,“还没有。”
“怎么能不用早膳?莫要饿坏了身子。”墨逸尘似有责备之意,嘴上说着,手也拿着汤匙舀了一勺喂到了唐宛如的嘴边,“啊,张口。”
像是喂孩童一般,唐宛如笑了笑,张开了嘴,吃了一口,“好了,我刚有吃了一块点心,你再多吃些。”
墨逸尘吃一口,又喂给唐宛如一口,你来我往将一碗粥喝了进去。
待吃完过后,墨逸尘便道,“宛如,我来教你批阅奏折吧。”
唐宛如心头一颤,看向了他,强挤着笑容,“怎么突然想到教我批阅奏折,后宫女眷不是不可以干预朝政吗?”
“玉莲尚可掌管东煌的朝政,你有何不可?”墨逸尘反问着唐宛如。
唐宛如被其说的哑口无言,也知道他暗藏的心思,并没有拒绝。
唐宛如与墨逸尘同坐宽大的龙椅。
墨逸尘摊开了一个奏折,阅览了一番,递给了唐宛如,“你对此如何看?”
奏折所写的内容,便是地方官员祈求拨款,其缘由就是地方连年灾害,民不聊生。
“此事需核实实情再做定夺。”唐宛如思忖了片刻开口道。
墨逸尘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确有治国只才。”
“这么多年跟在夫君身侧,耳濡目染,自是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唐宛如淡笑而言,可心里却是满满的苦涩。
唐宛如与墨逸尘二人将政事处理完后,便信步在御花园里闲逛着。
“真希望你我就这样一直到白头。”墨逸尘看向了唐宛如,眸底带有着复杂的情绪,似有不舍,似有眷恋。
“会的,一定会的。”唐宛如紧握着墨逸尘的手,坚肯地说道。
她看向了天边的云,面上扬起了幸福的笑容,她嫁给了爱情,找到了从一而终的男子,她会伴他左右,即使黄泉碧落。
唐宛如与墨逸尘终日腻在一起,墨毅已经找到了,也堵上了前朝一些老臣的嘴,后宫也遣散。
墨逸尘最想的事情,就是能够和唐宛如安度余生。
唐宛如寄出了信,也收到了回信,墨毅和墨曦信中都说会回来。
墨逸尘得知后更是欢喜不已,就连病情都好似好转了不少。
转眼间,就快到了墨逸尘寿辰之日。
内府紧张而忙碌的准备着寿宴,现如今唐宛如处理起政事来,也是得心应手,时常墨逸尘陪伴在侧,看着认真批阅奏折的唐宛如。
有些事情,即使他们二人心知肚明,可默契的是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西凉皇的寿辰,普天同庆。
百里喆更是陪同着已有五月身孕的墨曦不远千里迢迢前往西凉,一路上对墨曦百般照顾,细致入微。
墨曦沉浸在幸福中。
东煌则由墨毅带了贺礼,奔赴西凉。
两队人马纷纷行驶在路上,西凉皇宫内的唐宛如与墨逸尘也得知了音讯。
更是得知了墨曦怀有身孕的事情,一边欢喜,又一边担忧着他们的外孙子,会不会受到颠簸。
墨逸尘拿着信,有些唏嘘地说道,“真没有想到,我竟然一跃成为了百里喆的国丈。”
“是啊,谁都没有想到,不过瞧着信中字里行间的意味,看来百里喆对咱们的曦儿还是很好的。”唐宛如眉眼弯弯。
“要是敢待曦儿不好,必定灭了他南俞。”墨逸尘笑得合不拢嘴,眼角也因为笑意,呈现出了褶皱。
岁月无情,在他与她的身上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