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来的时候没有注意,上山的石阶上,早已铺满了一层又一层的落叶,踩在上面软软的。
林中间或传来鸟儿的叫声。
风清兮到达驿站时,胳膊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往外溢血,此刻天刚擦亮。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趁着夜色准备潜入了驿站。
风清寒此刻尽量隐没自己的身形,既然路上有人刺杀,就说明有人想阻止他查案。
“王爷,昨夜五王爷已经派人封锁了驿站,再有片刻就是侍卫们换岗的时候,趁着间隙从驿站后门进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身后的暗卫轻声道,正是夏北帝派来保护风清兮的。
“本王知道了。”
躲在暗处的风清兮瞅准时机,身形一闪,进了驿站。
先查探了驿站中的客房,风清兮发现从二楼有几个房间,纸糊的窗户上有一个小洞,若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
还在几个客房中发现了客人落下的行李。
如果不是外人闯入,那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刺客一早就住在了驿站?
父皇只说让他暗中查探,只是不好出手细查,一不小心就会打草惊蛇。
押送灾银的马车,当时就停在后院,驿站周围应是有守卫的,可是此刻却悄无声息的潜入驿站。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有人接应,要么便是刺客一早就知道,押送灾银的队伍会在此留宿。
驿站外传来马儿嘶鸣的声音。
风清兮捡起一块石头,扔了出去。
“什么人。”
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撤。”风清兮对等在外面的暗卫道。
碰了一下怀中的令牌,便是刚刚在客房中发现的。
前方驿站门口风清染从马上下来,进了驿站。
“本王一人进去,你们守在外边,不要放任何人进去。”风清染对着周围的侍卫下令。
风清染进去后,目标明确,直奔二楼的客房。
翻了翻房中的柜子,拿走了柜子里的行李,交给了暗卫。
“王爷,山中一切都准备好了。”暗卫底声道。
“知道了,按计划行事。”
风清染的眸中闪过什么。
“昨日不是许过愿了吗,怎么又许了一次。”风清寒看着面前刚刚从蒲扇上起来的云清歌。
“把昨天的愿望在说一遍,我怕每天来许愿的人太多,佛祖一忙就听不到了。” 云清歌胡乱的扯着。
“你呀,为夫该拿你怎么办。”
哪有像她这样,许个愿都要许两次。
“主子。”子楚小跑进了佛堂。
附在风清寒的耳边,嘀咕了许久。
“保护好九弟,其它的不用插手。”风清寒低声吩咐。
“怎么了?”云清歌问道。
风清寒看了一眼周围,有好几处地方都很适合藏人。
“工部有些事,此处人多嘈杂,可要回去。”风清寒暗示道。
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有些话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只怕隔墙有耳。
云清歌点了点头:“也好,出来了一天,也有些累了,回去吧。”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子楚在前面开路,警惕的开着周围。
“是不是灾银被劫的事有线索了?”
见他面色凝重,云清歌轻声的问道。
“九弟找到了一块令牌,上面有北烈皇室的印记,令牌的主人定是北烈皇室之人,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就是萧盛铭。”
云清歌的眼中有片刻的震惊。
没有想到萧盛铭的胆子这么大,赶在夏北境内劫灾银。
“不过五哥也不是吃素的,估计早已想好万全之策了。云城附近治安极好,不过这两天突然冒出来一拨土匪。”
土匪想来都是打家劫舍,这灾银被劫便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难不成五王爷要。”云清歌不敢相信,五王爷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还是小看了五哥,本以为这次可以握住他的把柄,不成想这么快就让他想出了脱身之策。”
风清寒的话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只是白白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依我看,九弟 拿到了令牌,虽然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和五哥有关,但是皇上生性多疑,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不好除了。”云清歌低声道。
风清歌眼中闪过亮光,“歌儿所言有理,就照你说的办。”
傍晚,夏北皇宫。
上书房的灯一直亮着,夏北帝看着户部递上来的折子,都是关于此次春汛情况的汇报。
“皇上,九王爷在外边求见。”
“宣。”扔了手中的奏折,看了眼门外。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所交托之事已有眉目,特来复命。”风清兮单膝下跪道。
夏北帝眼睛微眯,这才两天,比规定时间还早了一天。
“说来听听。”夏北很期待,小儿子都查出来了什么。
“回父皇,儿臣潜入驿站客房,找到了这块令牌。”
从怀中掏出来那块令牌,递给內侍,在由內侍转交给夏北帝。
“此令牌是北烈皇室之物,儿臣猜测,灾银押送事关重大,能够悄无声息的劫走灾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刺客一早就知道,押送灾银的队伍会在此留宿。”
风清兮顿了顿,“二是有人接应,不然很难不惊动任何人便潜入驿站,迷晕驿站的侍卫。”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说明,其中定有内应。”
闻言,夏北帝的面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说朝中有人和北烈勾结,理应外合?”
“父皇英明,儿臣正有此意。据儿臣所知,今日一早五哥独自一人进了驿站,拿走了那个放有北烈皇室令牌的包裹,且特意避过了所有人。”
风清兮恭敬的道,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五王爷此举的确十分可疑。
老五和北烈?
夏北帝的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此事不要声张,等明日老五回来。”
“儿臣明白。”风清兮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忙活了两日,你也辛苦了,这么晚了,今晚就歇在你母妃宫里吧。”夏北帝关心道。
见他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眼底有片乌青,显然是昨夜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