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后,见他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
云清歌面色微冷,从腰间系着的荷包拿出一个瓷瓶。
“明玉。”将瓷瓶递给了身后的明玉。明玉会意,快步走到了三人身边。
妇人抱着孩子,下意识的往后退,知道退到了墙根,退步可退。
“高瑞,你就忍心看着他们跟你一起死吗。”妇人似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怒喊道。
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遍是丈夫孩子,妇人纠结了半天,决定保护自己的孩子。
在父亲的眼中,她不过是个用来笼络人心的棋子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夫君在背后,背着她做了什么,但是从两人刚才的对话汇总,听出了大概。
孩童哭泣的声音,瞬间充满了密室。
“等一下。”高瑞突然道。
云清歌嘴角勾起,她本不想做坏人的,今天不得已当了一次坏人。
“明玉。”
明玉闻声,直起身,将手中的药丸重新放进了瓷瓶中。
王妃还是太善良的,给她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是平常用来调理气息的药丸而已。
要是换了王爷,早就一颗毒药喂下去了。
云清歌之所以没用毒药,是因为在拿药的时候,碰到了小腹,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终是忍不住对两个孩子下手,即便是有解药,却还是会伤了身体。
不如用普通的药丸,只要目的达到便可。
“高兄这是想通了?”铜球阀挑眉问道。
“放了他们母子几个,她们什么都不知道。”高瑞说完,
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
“高兄放心,只要高兄开口,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云清歌说道。
高瑞面上还有一丝疑虑,“不知公子又是何人,既然是六王爷将我抓来的,有些自然要对六王爷说。”
云清歌笑道,“高兄对我说也是一样的,我是六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再者王爷忙着搜集高大人的证据,自然没有时间来。”
“好,我说,不过不能当着我孩子的面,我不想他们长大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这样的人。”高瑞用哀求的声音说道。
“好说,我答应你,明玉。”云清歌看向身后的明玉。
“主子,您一个人在密室。”明玉有些担心,毕竟王妃肚子里还有小王爷呢,若是出了点差错,回来王爷怪罪。
“放心吧。”云清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明玉知道王妃做了决定一般很难会再改变,不如自己快些将人人送上去,在干净下来。
领着三个人,朝密道出口走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云清歌挑了挑眉。
高瑞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似是在回想。
直到明玉送完人下来,还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云清歌也不着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安心的等着。
大不了就慢慢的耗。
男子叹了一口气,“八年前,我们家发了一场大水,父母都在那场水灾中身亡了,只是那个地方比不得云城,少有人关注,地方的县衙也不过是草草的了事。我走投无路,便来了云城投奔高宏文,只要能有一口饭吃,让我做什么都行。”
高瑞有些许的激动。
“后来,因为我对记账极有天赋,便安排我记账,最开始不过是一些官衙普通的账本,直到有一天,他私下里问我,以后想不想飞黄腾达。”
云清歌闻言,面色一紧,示意明玉将他说的都记下来。
“飞黄腾达,他可有说是谁?”云清歌问道。
“没有,他说现在不是时候,说我只要办好了这件事,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还说要把自己的庶女嫁给我,虽说是庶女,到底是出身官宦人家,我心里一动,便答应了。”高瑞苦笑道。
“后来呢。”高大人够心狠,为了拉拢一个人,竟不惜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投奔来的远房亲戚。
“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呃那件是,就是替他做假账。原先的账房先生虽然也很衷心,但是做的帐容易留下痕迹,便找了我来替他,所以这么多年,灾银的账本,都是我做的,从面上来看,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提起这个,高瑞颇有些骄傲。
他做账的水平,放眼真个云城,都没有人能比的上。
“那就说说这帐,是如何做的吧。”云清歌缓缓的说道。
高瑞突然笑了起来,“这灾银的发放,虽说朝廷也有规定,不过到底怎么发,发多少,显少有人过问,还不是我怎么写,怎么放,不过只是一纸空文,真正落到百姓手里的。”
伸出手指,比了个五。
“按照这么多年的惯例,若是账本上标注的是五两,其实落到百姓手里,最多二两半,也就是说,官府和百姓五五分成。”
说道这,高瑞笑了出来。
云清歌心中一惊,五五分成,高宏文将灾银当什么了,当成店铺的盈利了吗,还与百姓平摊。
面上的怒意挡都挡不住。
“是否说,你每次在做账本时,都会参考灾银实际发放的情况。”云清歌冷声问道。
这样看来,从高府找到的那本账本,也是他做的了,不然不可能如此清楚其中的分利。
“自然了,虽说这帐怎么写全在我一念之间,但是也不能胡写不是,那样太容易被发现,到时候随便问几个百姓便知道了。不过,连百姓自己都不知道,灾银落到手里应该有多少。”高瑞自嘲的笑了笑。
村子里遭洪水,无人管时,他是最痛恨那些贪官污吏的,却不想自己现在,竟成了他们的帮凶。
云清歌心中一震,怪不得那日子楚想百姓打听,竟一无所获。
灾民自己都不知道,应发多少灾银,官府给了,便乐呵呵的接着,若是不饿给,也不敢去官服闹事。
一来二去,便成了有些之人牟利的手段。
“这本账本,你应该不陌生吧。”云清歌拿出那玩从高府找到的账本,扔到高瑞面前。
高瑞震惊道:“这本账本怎么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