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是他想知道的,这京城各个府邸的情况,他都能随时的了解,只是懒得去操那个心。
今日听到流言,便多了个心眼,让手下的人去打听了一下。
却不想,事情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简单。
面前这个儿子,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真的是这样?”夏北帝挑了挑眉,再次确认道。
这样一问,让原本心中十分坚定的风清染不由的在心中打了个顿。
难不成父皇知道了什么?
不,风清染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久,且当时事发之事并没有几个人在场,怎么可能会传到父皇耳朵里。
风清染稳了稳心神,“是。”
夏北帝闻言,收回了眼中的打量,笑着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朕就信你。不过,户部的事你暂且放放,听小九说,工部最近在找两张前朝的壁纸,这几日你去帮帮他。”
风清染闻言,面上不敢相信。
他刚刚争执了那么久,父皇为何还会如此决定?
这让风清寒想不通,忙道:“父皇。”
夏北帝面上微怒,摆了摆手,“退下吧,朕累了。”
风清染本欲在说什么,闻言,只得放弃,默默的退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夏北眼中的怒意渐散,眼中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片刻后,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身边的太监说道,“朕这样,会否太过严厉了?”
一旁伺候的太监连忙底下了头,不敢发出一言。
夏北帝又道:“不,朕相信自己的判断。”
从上书房出去的风清染一直黑着脸,本来这个时候应该在去一趟户部,看看还有何事务,如今直接出了宫,回了五王府。
直接回了大厅,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怒意。
“去把管家找来。”风清寒沉声道。
身旁的小丫鬟见他面色不好,得了命令,逃也似的离开了大厅。
回来的路上,风清染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父皇不可能仅因为外界的流言,就怀疑到他身上,这其中怕事有别的他不知道的事情。
而今日夏北帝问的那句话,其中的怀疑太明显,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说辞,虽然面上带着笑,但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难不成,上次的事情,传到了父皇的耳朵了?
若是真的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很有可能,是府中有人泄露了消息。
“王爷。”五王府的管家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去把王妃和高侧妃院里的人,都找来。”风清染突然说道。
管家面露疑惑,但是心知主子的吩咐只要照办就是了,问的越多,反而会惹主子生气。
因此什么也没问,便下去吩咐了。
一盏茶后,两个院子的人都集合到了大厅,一同来的还有高侧妃,也就是高宏文的女儿。
“见过王爷。”高侧妃走到跟前,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高侧妃不过儿时左右,气质温婉,举手投足见流露出标准的大家闺秀的气质。
风清染没有说话,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
高侧妃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王爷今日叫这些人来是?”高侧妃声问道,面露不解。
就算是盘问府中的小人,为何只单单的找了她王妃院里的。
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和王妃上次流产有关。
上次王爷查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她做的,后来也没有在追究。
现下有突然将这些丫鬟找来,是为了什么?
“本王有些话要问他们。”风清染淡淡的说道。
“王妃没来吗?”环顾四周,没有见到楚清韵的影子,风清寒蹙眉道。
遇见这样的事,把院中所有的丫鬟都喊来,一半来说,主子一定回来,楚清韵却没有来。
风清染面色微沉。
她到底是有多不在乎?
“没有,王妃说她这会身子不舒服。”管家忙道。
高侧妃闻言,脸上带着嫉妒。
王府上下谁人不知,五王爷偏宠王妃,虽然王妃很少给王爷好脸色,但是 王爷每月去王妃房里的次数是最多的。
但奇怪的事,王妃每次都对王爷淡淡的,甚至是爱答不理的,让众人很奇怪。
王妃都如此对王爷了,为何王爷还是这么一味的偏宠着。
“既然身子不舒服,过会找个太医来看看。”风清染轻声吩咐道。
管家低头应了一声。
“去把众人进府时的记档拿来,一个一个核查。”
风清染此话一出,管家面色一怔。
王爷这是要排查府中的人口?
思考了片刻,便亲自去了存放档案的地方,将记载众人来历,身世的簿字搬来。
“王爷,要如何查?”管家问道。
“核实每一个人的身份。若有不妥,便指出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风清染冷声道。
“本王刚刚回来时,在听到了府中的下人议论外边的流言,如此乱嚼舌根的奴才,不要也罢,就先从这两个院子开始。”
管家应下,拿着簿子出了屋。
这两日的流言,他也有所耳闻,找乱嚼舌根的人只是个幌子,真的是要找出那些,身份不明,怀有二心之人。
管家心下想明白了这些,办起事来就更利索了。
一个时辰后,将两个院子里的人,全部核实了一遍。众人面前,跪了几个奴仆,此刻正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
“王爷,人已经找到了,就是这几个人在暗地里乱嚼舌根子。”管家进屋回到。
高侧妃坐在一旁,转了转眼珠,心下已经了然。
王爷这是怀疑这几日的谣言了,只是这和府中的人有什么关系?
谣言是从府外穿起来的,惩治了这些人也没有用,虽然可以起到警示的作用,但到底堵不住众人的嘴。
只怕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清理一些府中怀有疑心之人。
风清染站起身,走到外边,高侧妃起身跟在身后。
眼神从前面跪的几人扫过,眼神阴冷。
面前跪着的几个人,吓得浑身颤抖,静静的跪在那,大气都不敢出。
沉声道:“拉出去,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