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我向隔壁村买两只鸡回来,给歌儿炖鸡汤喝。”
烛火摇曳下两人对桌而食,虽是粗茶淡饭但吃起来比满汉全席还香。
听到明日又有鸡汤,如月望着碗里的粥叹口气,“以前如月在让我喝鸡汤,现在夫君又让我喝,还真把我当成下蛋的母鸡呀!”云清歌嘟着嘴巴,一脸怄气模样,逗的风清寒发笑。
“鸡汤大补,为夫为你身子着想呀!”风清寒笑着将如月的碗端走,添上粥放在她面前,“东林谷最不缺野生山参,待明日为夫亲自才来。”
云清歌脸色犯难地叹口气,吃完饭便歇息去。
天刚蒙蒙亮,风清寒便披着一身露气出门了。山参的采集最好在清晨阳光初露,露珠未歇的时候。这还是在军队时,军医教给他的。风清寒不由想起和云清歌在军营的日子,没了苦难,只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所有日子都是甜蜜。
东林谷南北两边因阳光的照射不同,生长的药材也不同,野山野喜阴,多在长满树木的阳面。万物经过一夜的沉睡现在刚刚苏醒,风清寒走在林中小道,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叫使得整片林子更加幽静。
忽然一声野兽的咆哮惊破宁静。风清寒周身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循着吼声叹气只见一头野狼正呲着獠牙对着一白发老者。野狼皮毛黯淡,肚子已经干瘪下去。一看便知道许久没有进食。老爷手里握着割草的镰刀,镰刀隔在老人和野狼之间,对野狼似乎没有任何威胁。
“喝,畜生那里逃!”风清寒大喝一声抽出要种软剑。他故意发出声音来驱赶野狼,防止老者再受伤害。
野狼许是饿昏了头,见到持剑的风清寒一点都不害怕,反是转而对向风清寒,尝试与其一较高下。
风清寒手中长剑乱舞如天女散花,剑光四射,再与野狼的搏斗中一剑插入野狼心口。野狼挣扎不久便一动不动。为防止野狼装死,风清寒一剑插在野狼头上,才去查看老者伤势。
老者伤的不轻,左腿小腿已经被咬穿。他的神经在与野狼的搏斗中一直绷着,虽被风清寒救下,肌肉仍僵硬如石。风清寒只好点了他的穴,不然他迟早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大伯,你感觉怎么样?”
老者躺在风清寒怀里,状态很不好的摇摇头。野狼的袭击几乎要吓破他的胆。如今大难不死还需要时间舒缓舒缓。
见老者再不答话,风清寒也顾不得再去采山参,取了软剑背起老者往家走去。
云清歌见他背回来一个人吓了一跳。手脚麻利地收拾出一间房让风清寒把人放下。
此事老者已经失去了知觉,风清寒草草包扎的伤口也渗出血。
“歌儿,你且在此处等着,为夫去叫大夫。”
整个东林谷住的都是药农,找个止血治伤的大夫并不难。风清寒很快便带着一个从田间抓来的药农进来,手里还拿着治伤的药。
药农一见老者,眼里满是惊讶,“薛大夫怎么被狼咬了!”随后便手脚麻利地帮老者包扎伤口,忙活一通总算是止了血。
云清歌贴心的端来茶水给药农喝,上好的龙井在药农嘴里也只是一碗粗茶,药农喝完后砸吧嘴回味道:“你家的茶水好香呀!”
云清歌听了只是笑,没有答话。
“行了,估计薛大夫没有什么大碍,等他醒来便万事大吉。”药农坐在桌子旁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薛大夫包着包布的腿;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能为东林谷最年长,最有权威的大夫包扎呢?这件事他可以在谷上讲一年。
风清寒谢过茶农,坐在他对面问道:“不知薛大夫有何名头,怎么在东林谷名气这么大!”
药农笑答:“你们是新搬来的吧?”
“对呀对呀,我与娘子欲在此处养胎。”说着,风清寒将云清歌拉到身边,两人恩爱非常。
药农点点头,“东林谷是个好地方,养胎也清静。不过你们这次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你能救薛大夫一命,薛大夫定会想着法儿给你家保胎。薛大夫保胎可是一绝!”
听药农细讲,东林谷的妇人因常年与各种药材接触,其体质与平常妇人变的渐渐不同。尤其是有身孕的时候,“头胎不过六月”在东林谷的妇人身上已经成了常事。薛大夫来了以后对当地妇人对症下药,并在各家广布药方让妇人调理身子,他在此处行医四十年,竟神奇地将妇人早产的症状治好了。东林谷一时人人称赞。薛大夫的名气也跟着在东林谷传开。
云清歌听的入迷,她忽然开口,“莫不会人称‘薛圣手’?”
“小娘子见多识广呀!”
“我也是听我娘说的,她在世的时候曾经还让我来找过薛圣手呢。”提到云郭氏,云清歌脸上露出黯淡的神情。
药农见提起伤心事,立即转移话题,一拍大腿道:“顾着和你们说话,我倒忘了田里的活计!这些药还得劳烦你们煎给薛大夫喝,我先回去了!”
云清歌和风清寒结伴将药农送走,回来后看到桌上的药,心里隐隐有些感动,如此诚挚的民风也只有在东林谷这片世外桃源才能遇见吧。
估计薛大夫还能再睡一会,两人拿了药悄悄退出去。
风清寒将炉火生起来让云清歌慢慢煎着,回头对她说:“还要麻烦歌儿煎药了。为夫去买两只鸡,去去便回。”
云清歌手里拿着团扇,点点头,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熬药。
不多时屋子便传来呻吟声,云清歌推门进去见老人已经醒过来。
见到云清歌,薛大夫显然愣了下,继而问道:“老朽怎么在这里?是上天庭了吗?竟看到如此美貌的仙女。”
云清歌被他夸的捂嘴笑道:“薛大夫你还在人间呢。哪有什么仙女呀!”
“老朽年前就是呀!”薛大夫好像已经忘了自己的腿伤,对着云清歌夸赞起来。
“姑娘怀孕还不到六个月吧!”注意到云清歌隆起的肚子,薛大夫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