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寒眼神冷漠,不语。
林濯水无趣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轻一叹:“太子想必很是疑惑陛下为何性情大变?”
风清寒看了他一会,忽的一笑,“皇兄推荐完林国师之后,父皇便性情大变,若说为什么,自然出在林国师身上。”
林濯水勾唇一笑,缓缓走近风清寒,诱惑着低语:“若是太子肯与我站到一边,皇上身上的这点小手段,我自然双手奉上,还能让五皇子对太子言听计从,太子觉得如何?”
风清寒挑了挑眉,似是有些感兴趣,缓缓道:“林国师说这话想必不是没有代价的吧?”
林濯水笑道:“自然有代价,只是这代价一定在太子承受范围之内,若是太子愿意,这皇位,便是太子的了。”
说完,林濯水朗笑而去:“三日后,我等太子消息。”
“什么消息?”这话传入一旁等候的风清染耳里,微微皱眉,有些怀疑的问道。
林濯水笑的风轻云淡:“王爷还怕我倒钩不成?”
“自然不是。”风清染笑了笑,眼神冷了冷,随即掩去:“只是风清寒这人狡诈多端,我怕先生吃亏。”
林濯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王爷多虑,我自有分寸。”
林濯水说完便扬长而去,留下风清染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阴霾。
王府。
云清歌听完风清寒的话,瞪大了一双眸瞳,有些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说要倒戈?风清染若是知道还不得气死。”
风清寒微微眯起眸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不定是风清染让他这样。”
云清歌不再和风清寒纠结,转眸看向如月:“如月,你将那本书拿来。”
如月立刻福了福身子,应了转身去了。
风清寒微微一怔,有些不解的看向云清歌。
云清歌道:“我在一本书里看到了关于这方面的巫术,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总归有个方向。”
风清寒伸出手握住云清歌微凉的小手,心底微暖:“你身怀有孕,我还让你跟着操心,是为夫不对。”
云清歌有些不悦,低声道:“你我夫妻之间,若是说这些可就见外了,我帮你是天经地义,况且我在家也没事做。”
如月很快来了,看到他们相握的手,连忙垂眸,却笑的开心,打心底里为云清歌高兴:“王妃。”
云清歌瞧见如月来了,脸颊微红,急忙抽出手,上前从如约的手里拿过书本,翻到那一夜,递给风清寒看。
“降头术?”
“不错。”云清歌坐到风清寒身旁,说了些自己知道的情况,“降头术里有一种名唤迷魂降,以特殊血肉及材料和对方的生辰八字做成粉末,使用时洒到那人的面前,哪怕闻进些许,也会对其言听计从。”
风清寒立刻想到那日皇宫中,林濯水对自己挥袖,他隐约看见的粉末。
和云清歌所查到的情况和他遇见的极为相似。
云清歌见他神情微动,知道他所想,道:“不错,我也是觉得有些相似,但书上只写了这些,没有解决的法子,我决定去苗疆看看。”
风清寒微微皱眉,还未开口,云清歌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摆了摆手,“这降头术和我们中原的苗疆蛊术大同小异,也许去那看看,能得到答案。”
风清寒断然拒绝:“不行,你怀有身孕,实在太冒险,此时让属下去便是。”
“可这牵扯的是你父皇。”云清歌蹙眉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一耽误耽误的不是别的,是你父皇的命。”
风清寒猛的站起来,紧紧攥住云清歌的手。
空气陷入沉默,云清歌笑着回握风清寒的手,安慰道:“相信我,好吗?”
风清寒抬起眼,沉沉的看着她,突然将她拥进怀里,掌心抚着云清歌的小腹,语气很是平静:“让子楚去。”
云清歌惊讶的瞪大眸子:“可是……”
“没有可是。”风清寒打断她的话,眼眸温柔的看着云清歌,“这种巫术能让人言听计从,必然要付出代价,即便解决,父皇怕也……我已经失去了一个父皇,不想再失去一个你。”
云清歌渐渐回拥住风清寒,下颚靠在风清寒的肩上,“子楚留在你身边还有很多事要做,你既然不放心我,便让墨竹去吧?”
风清寒略微有些犹豫。
云清歌从风清寒的怀里离开,看着风清寒的眼睛道:“此事便这样定了,你放心,京中大多数人都是太子党,仅凭一个林濯水,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我并不是担心这些。”风清寒低声道:“我看着皇兄误入歧途,前途一片黑暗,却没有办法阻止。”
“为今之计先盯住林濯水,将解决的方法找到,让墨竹去苗疆查探,子楚盯住林濯水,我则进宫去见皇后。”云清歌道:“你则想办法让风清染停手。”
风清寒感动:“歌儿,谢谢你。”
次日,墨竹带着近卫,打着做生意的名号前去苗疆,临别的时候,云清歌千叮咛万嘱咐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你和太子在京中才要小心,皇上若真的被控制了,难保风清染不会故意找理由将太子废黜。”墨竹凝重道:“这段时间你们都要小心。”
云清歌自然点头,似是想到什么,她眸光一冷:“找太子府的理由,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墨竹点了点她的额头,被她逗笑,还是有些担忧道:“皇后这么久没有动静……我只怕皇后如今的处境不好,你进宫多注意着点,夏北帝宠信林濯水,常常留他入夜,你若是遇见他,切记不要硬碰硬。”
“我知道。”云清歌笑着点头,替他理了理衣着,最后神情凝重道:“一路小心。”
墨竹趁着这次机会多看了她一会,目光里有残余的留恋,随即他垂下眸子,将这些情绪掩去,开玩笑的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忧,说不定我这一去,还能遇上良人,以后就不是孤家寡人喽。”
云清歌噗呲一笑,目送墨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