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寒微皱的眉如风一般松开了,甚至轻轻笑了笑,揉了揉夫人的脑袋:“我会骗你吗?”
云清歌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影卫来的路上遇见的悍匪正在凌辱民女,他看不过眼帮了一把,谁知竟被报复了。”风清寒淡淡道:“我刚才不过是在想,如今的风气竟已腐败至此,悍匪如此嚣张,是该整治一下。”
云清歌听了他的话,像是接受了他的解释,轻轻靠进风清寒的怀里,不再开口。
风清寒不愿意告诉她让她烦心,她又怎么会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只是他是真的当自己傻吗?死的人是皇上的影卫,千里挑一的高手,什么样的民间悍匪才能打的他重伤而死?
云清歌想不到,也不去揭露风清寒拙劣的借口,反正她事后自己去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借口乏了让风清寒继续忙自己的,云清歌回了院子,院里的丫鬟安静的候着,并不敢怠慢她。
云清歌由着她扶着自己进屋,然后淡淡抬眸,开口道:“你可有渠道探听的到京里的消息?”
她自己自然可以大张旗鼓的去打探消息,可那样一来必会惊动风清寒,倒不如看看自己身边的丫鬟有没有法子。
丫鬟一怔,很是惊讶,颤颤巍巍的低头想了一会,才慎重的回答道:“茶馆和听戏说书的地方经常会有些人闲聊如今的实事,若是去那些地方挑个雅座听听,能听到不少。”
这和云清歌想的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好去,风清寒若是执意瞒着她一些事情,这种地方必然是不会准许的。
想了想,云清歌道:“这样,我给你一些银两,你去那些地方听听,回来告诉我。”
她的要求丫鬟自然不敢不从,急忙应了。
“记住,我要知道京城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皇上和云家如今的近况,不管虚实,一并报来。”
丫鬟应了,云清歌给了她一些银钱,便让她去了。
如今的天色连晌午都未到,云清歌抬起眸瞳看着天边的云彩,眸瞳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午后云清歌睡了一觉,醒来时风清寒正坐在她的床边看书,像是一直守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云清歌的错觉,她觉得短短一日,风清寒的眉间多了些许疲惫。
她醒来的动静让风清寒的眸光从书本上转到她的脸上,见她醒来,男人唇角微勾,温柔道:“你再不醒来就要用晚膳了。”
云清歌特意看了一眼天色,明明晌午刚过,她没睡多久,哼了一声,又忍不住关心,“你在这等我很久了?”
“看了一会书。”风清寒将书本合上,神情里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即便他俊美的容颜上已爬上了疲惫:“清歌。”
“怎么了?”云清歌睁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风清寒,心里似乎已经有了些预感。
风清寒温柔的道:“我可能要离开一趟,这段时间让暗卫护着你,不许乱跑。”
云清歌撑着床坐了起来,青丝无奈的垂在她的胸前,随着她的动作微晃:“什么事不能带上我一起?”
风清寒将她的手握紧,“你毕竟还有身孕,我不放心……反正只是些小事,何必劳烦你一起东奔西跑。”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云清歌直直的看着风清寒,“如果只是些小事,你的脸上怎么会挂满疲惫?”
风清寒一噎,片刻后无奈的笑了笑:“你信不信我?”
“这不是信不信你的问题,即便我相信你,你就不会撒一些善意的谎言吗?”云清歌咬了咬唇,泄气似的道:“还是说,在你眼里我根本什么忙也帮不上?”
“云清歌。”风清寒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也带了些严厉:“此事我心意已决,你能帮我的就是乖乖待在这里,除此之外我不需要你帮我什么。”
“风清寒!”云清歌性子向来倔,咬着牙道:“我说过,清歌从小便被当做男子养大,我没那些深闺小姐脆弱。”
可是风清寒已经不想再听她继续,放开她的手,拿着书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即将出门时突然停下脚步。
云清歌还以为是风清寒临时改变主意,双眸一亮,就听见风清寒冷声吩咐道:“暗卫听令,三天之内,不允许王妃踏出这个房间一步!”
“风清寒!”云清歌怒道。
风清寒只顿了一下,接着便踏出房门,云清歌立刻跑下床朝门口跑去,却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雕花檀木门在自己的眼前重重合上。
云清歌怒的猛捶房门:“风清寒你开门!”
门外的风清寒看向一边的丫鬟,淡声吩咐:“别让王妃砸痛了手。”
说完风清寒再未看身后的房门一眼,抬步离开,门口小厮已牵了一匹汗血宝马在门口等待。
风清寒没有丝毫犹豫的上了马,再看了府里最后一眼,随即快马加鞭的赶往京城。
就在他们离京的这些时日里,远在边境的安北大将军突然率大军压城,要起兵造反,云家怒而反抗忠心护主,手里的虎符却发现是假的,根本号召不了大军。
相反,造反的安北将军手里却拿着真虎符,并且已带兵冲入皇宫,云家一家老小都被扣压,只有云父依旧在皇上身边护驾。
京里的形势千钧一发,几位在外的王爷都相继赶到京城,只是毕竟在外围,等他们进去的时候,皇上说不定已经人头落地。
而安北将军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皇室血脉。
这种形势下,他的妻子还怀有身孕,此次相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他怎么能拖上云清歌。
如果他能活着回来,再去清歌那里认错。
快马加鞭三天三夜,风清寒才赶到京城,而云清歌也可以从房间里出来了。
这三天她一直在到处找办法出来,偏偏那暗卫无孔不入,每次她马上可以跑出去,又很快被揪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