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璃笑了笑,心里有一股暖意流淌,“父亲,还有宾客。”
苏正浩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暂且放下这件事,苏玥璃转眸去找上宫流苏的时候,突然望进了一个男人的眸底。
季凉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瞧她望来,还端起桌上的酒杯朝她远远的敬了一下,苏玥璃抿了抿唇瓣,立刻转开眸。
之所以将若蓝和唐仪弄到今天处理就是为了让季凉川对自己没有好感,现在看来,怎么还好像适得其反?
刚才对视的那一瞬间,苏玥璃有一种自己被看穿了的错觉,其实这一切都在男人的掌握之中,他从头到尾什么都明白。
上宫流苏发现苏玥璃脸色不好,有些担忧的抚了抚她的额,眉心微蹙:“玥璃,你怎么了?”
苏玥璃摇了摇头,和上宫流苏在座位上坐下,在这期间,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就好像季凉川那凉薄冰冷的眼神一直放在她身上。
苏玥璃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找了一个借口和上宫流苏说了一声,离了席,站在走廊上,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有些失神。
二十一世纪的天空似乎永远都是灰蒙的,远处的高山被高楼大厦遮挡,这样蓝的天空,远处毫无遮挡的高山,是什么时候见过的场景?
遥远的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哒哒哒。”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苏玥璃下意识的回头,望进一双邪肆的桃花眸里,若非其中如万载玄冰一般寒冷,她甚至就要宠溺进去。
季凉川高高在上的看着她,唇角依旧含着代表性的邪笑,饶有兴趣的看着苏玥瑾,自己这个未来的妻子。
苏玥璃握紧手心,也许是季凉川给她的压力太大,她觉得手心有些寒冷,却渗出了汗,“见过五皇子。”
“你似乎看见本王一点都不惊讶。”
“五皇子想岔了,您是我的未婚夫婿,为何要惊讶?”苏玥璃抬眸,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季凉川眸里的兴趣一闪而过,饶有趣味的道:“你这女人倒和其他人不一样。”
“臣女和其他女子不一样的地方还有许多,五皇子要不要见识一下?”苏玥璃突然勾唇。
还未等季凉川说话,苏玥璃已经道:“我与五皇子本就不是志同道合,更不要说相互喜欢,所以臣女恳求五皇子与臣女定下合约,三年之后休妻,在这三年中,臣女会尽一切办法替五皇子分忧。”
“果真是不一样。”季凉川忽的笑了出来,凉薄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玥璃:“若本王没有调查错误,苏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个小侍卫谈了一场恋爱,自信心便爆棚?便什么都可以帮的到我了?”
“我知道突然提出五皇子必然是不相信的。”苏玥璃依旧镇定非常:“只是五皇子不妨试试?”
“本王为何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季凉川冷冷勾唇:“本王还不需要一个女人来帮。”
“五皇子想岔了。”苏玥璃冷静的行了一礼,随即起来,整个动作自然流畅:“这是合作,互惠互利。何况五皇子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能帮到你?”
季凉川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唇角微挑,桃花眼里依旧冰冷:“苏小姐不会打算只口头说说吧?”
“自然不会,只是不知道,五皇子要我怎么证明呢?”苏玥璃道。
季凉川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
苏玥璃在原地站了一会,忽然开口道:“别躲了,出来吧。 ”
于是便磨磨蹭蹭的出了一下细小的动静,上宫流苏步调从容的走了出来,只站在那,便让人联想到“端庄”二字。
相比于苏玥璃,上宫流苏才更像是一位真正的大家闺秀,举止投足之间无不高贵优雅。
被发现了偷听,上宫流苏依旧是从容的,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我也曾想过你不会甘心就这样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却未料到你这样刚硬。”
苏玥璃连睫毛都没有颤抖分毫,静静的看着上宫流苏:“流苏,我能相信你吗?”
上宫流苏微微一怔,“自然可以,你我是从小的交情,只是这些年你迷恋上那个侍卫,我的劝说你并不听从,长疏远了些。”
闻言,苏玥璃微微颔首,眼神稍稍的冷了:“我失忆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一直观察着上宫流苏的表情,袖子里的手握紧了簪子。
上宫流苏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急忙上前几步,站在苏玥璃的面前:“当真?!”
“我此次落水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看父母亲那么伤心,我并未将此事告知。”苏玥璃垂下眸,“我落水一事是那两个下人设计,想的本来是要我的命。”
“如此大胆!”上宫流苏气道:“此事你应该早些告诉我,我必帮你做主!”
苏玥璃有些暖心,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心里的警惕稍退了些,“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其实并不相信你,或者说现在的我谁也不敢相信,你会怪我吗?”
上宫流苏摇了摇头,将她轻拥入怀,拍了拍她的后背:“不,恰恰相反,我很感动。我们只是见了没有多久,你就已经选择相信我了,我必然不会对不起你的信任。”
苏玥璃道:“能和我讲讲如今的形势吗?”
上宫流苏松开她,道:“过些日子是皇上选秀的日子,我作为右相之女,皇上要笼络我父亲,必然要纳我为妃……到时,我便帮不了你了,我在外面通知我弟弟上宫流寒,让他多照看着你。”
苏玥璃抬眸,“多谢。”
“你我之间道什么感谢?只是如今圣上已快半截身子入土,皇子们之间都蠢蠢欲动,我在后宫想来就来也不过是当个摆设,你若是不嫌弃,多来陪陪我,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苏玥璃若有所思,道:“若是如此,你可甘心一辈子就如此蹉跎掉?”
“怎会甘心?”上宫流苏苦笑一声:“只是生于世家,人生的支配权早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