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手里拿着香囊，放在鼻子下面仔细的闻了闻。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太医抬头看了一眼皇上，抿了抿嘴唇。然后又低下头，将手里的香囊拆开。
太医将香囊里的细碎香料倒在了手心里，再次抬到了自己的鼻子下面，仔细嗅了嗅。太医突然睁大了眼睛。一副全然不敢相信的样子。
看着太医这幅表情，皇上更是想知道这其中意味。季凉川也是紧紧盯着太医的反应，想从其中寻出些蛛丝马迹。
“微臣……”太医手里捧着那细碎的香料好像有口不能言的样子。
“但说无妨。”皇上看出太医的难色，心里也做了些准备，恐怕太医接下来的话会透露什么，眼下还不能轻举妄动。
太医点了点头。“回禀皇上，此香囊用的香料如若久戴身边，日日闻着，嗅着。会使人头脑清醒，神清气爽。只不过……”太医说到这皱了皱眉。
其实太医自己也心里不安，这个香囊的作用如果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那自己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要起多少风波。这香囊是谁的？干嘛用的？看着在座的皇上，太子，重臣，太医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太子时不时飘到太医身上的眼神，也让太医后背发凉。
“只不过什么？太医你尽管说便是，不用担心其他。”季凉川见太医犹犹豫豫，瞻前顾后的样子，更是料定这香囊有鬼，怎么可能放走太医呢？
太医被季凉川的言语吓得浑身一抖，好歹也是伺候皇上多年的老太医了，遇事还是难免心生畏惧。太医偷偷看了眼皇上，之见皇上也在盯着自己。一咬牙。
“只不过后遗症十分的大。而且……如果和另一味扰人心弦，使人心烦意乱的药物一起使用，变会加大后遗症，达到一种控制的作用。”太医瑟瑟缩缩的说完了这段话。
欺君之罪不可有，他也只能照实说，心里也不禁把这事和皇上最近的暴虐现象联系到一起，但是他只能言明这香囊作用即可，要不能将心中猜想说出口来，不然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也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竟然会被叫来检查这等晦气的东西。太医现在只想赶紧走出这个宫殿。
季凉川听了以后，心中了然。抬头看了看皇上。
皇上听太医所说，心里自然起了疑心。
“太子。”皇上低声唤了一声。
太子不明皇上用意。只能低头双手作揖。“父皇。”
皇上扬起了嘴角。“太子啊，这种东西怎么能随身携带呢？用之前怎么没让太医好好检查一番？”皇上的语气好像是在担心太子的身体健康一般。
太子愣了一下。“本是觉得前段时间心中烦闷的很，故而戴了这香囊，只不过寻个心中安稳，夜里也好安睡。用时没注意这么多忌讳。日后定当谨记。”
太子低着头，心中揣测，想必父皇没有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不然自己今天怕是要出不了这个门了。
“太子以后吃穿用度也要多注意，毕竟是一国太子，储君之位，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皇上犹如慈父般劝诫着太子。
太子点了点头。“儿臣定当将父皇的话铭记在心。不让父皇担心。”
太子心中松了一口气。
“好了，太医也退下吧。”皇上摆了摆手。
太医连忙退了下去。
宴会继续进行，大家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好像刚刚完全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
这让季凉川不禁心中有些踟蹰。难道皇上真的没注意到太子的歹意？眼下重臣皆在，季凉川也不便多做言语，只能暗暗的关注着太子的动作。
也许是香囊被抓了包。太子这会倒是老实的很。
祭天结束，太子转身离去，季凉川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只希望皇帝能有所察觉。
皇帝回了皇宫，进入自己的御书房里。
“来人，宣韩先生。”皇帝吩咐着手下的人。
上一次诊脉，没有信任这个韩先生，不过如今想来，也许这个韩先生并非太子口中之人。毕竟是季凉川带进来的。如今太子在宴会的这一出，倒不如让这个韩先生来看看。
没一会，韩钥就到了寝殿门口。
“草民参见皇上。”韩钥行了礼。
“平身吧，韩先生进来说话。”皇上招了招手。韩钥走了进去。
皇帝见韩钥走了进来，皱了皱眉头。“韩先生，今天宴会上……”
“回禀皇上，今日在祭天上发生的事，草民已经知道了。想必皇上这次找我来，也是为了这事吧?”韩钥道。
皇上点了点头，心想这韩钥为人还算聪颖机智。
“韩先生对这件事怎么看？”皇帝低声问道。
“皇上，还请微臣为您把脉。”韩钥说道。
皇上打量了一眼韩钥，伸出了手臂。韩钥双指搭在皇上的手腕处。
“皇上，不知微臣这次的话，皇帝会信吗？”韩钥抬头问道。
皇上笑了笑。“朕若是不信，又何苦宣你进来？”
韩钥思虑片刻。“皇上的体内确有慢性毒素。逐渐致命，除此之外，还会渐渐影响皇上的情绪。使皇上变得血腥暴虐。用暴力的方法发泄的自己情绪。”
皇上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朕最近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朕自己也是十分无奈。”皇帝说着面露痛苦无奈之色。
“皇上这么下去，一定会成为人人唾骂的暴君，昏君。”韩钥提醒着。
“朕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你也说了，这是药物所致，朕实在无能为力。每每事后才发觉不对，一切都晚了。”皇上面露难色。
“今日宴会上，太子殿下掉下的香囊，有助人心神安宁的效果。”韩钥说道。
“嗯，的确如此。”
“皇上是不是也觉得，太子殿下在您身边时，您就会心神安宁些呢？”韩钥继续问道。
皇上皱了皱眉头。“想来也是如此。难道……”
“回禀皇上，正是如此。宴会上的太医就已经言明，此物与使人心烦意乱的药物一起用，会有控制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