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很安静,显得季思轩的声音更大的清晰。
原本专心看着行军地图的季凉川闻言抬起了头,俊美的脸上乌云密布,眉头紧皱,不悦的说道:“季思轩,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对你五嫂动手?”
“我、我,”季思轩顿时有些慌乱,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我只是太着急了,一时之间说错话了,我怎么会对五嫂动手,不会的、不会的。”
季凉川冷哼了一声,不依不饶的问道:“是吗?从你五嫂进入军营以后,你就一直紧紧的盯着你五嫂不放,是不是对我的这个决定有什么不满?如果有,大可以朝我来,你偏偏处处找你五嫂的茬?季思轩,你说说,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
听到这里,大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望了季思轩,连被制服住的术士都一脸惊奇的上下打量着季思轩,目光中露出玩味的神色。
“不是!不是五哥你想的那样!我真的只是为大军的所有战士们着想,五哥你要相信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季思轩立即涨红了脸,大声的分辨了起来,神情也变得十分的委屈。
季凉川哼了声,语气平静,但是很容易让人听出来不满:“是吗?”
“不相信我是吧,好,我走!我走!”季思轩顿时被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狠狠的看了旁边的苏玥璃一眼,转身就出了大帐。
没了季思轩,众人的目光又落到了死死制服着术士的苏玥璃身上。
“轻点、轻点,皇妃殿下,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啊?你先新开我行不行?”术士这才似乎想起来自己还被人擒拿住了,苦着脸,请求说道。
季凉川张了张口,似乎是想开口,被苏玥璃一个眼色试过来,又闭了嘴,想看看苏玥璃到底搞什么鬼。
“放了你?哼哼!那要看你到底说不说实话了!”苏玥璃面色如水,冷若冰霜,手上微微加了点力道,嘴里阴森森的说道。
术士的脸色瞬间就变白了,忙不迭的求饶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你轻点啊,我这胳膊!”
见效果有了,苏玥璃这才又稍微放了点力道,严肃的问道:“我问你,你说不说故意说出这样的结果?明明以我的观察,过不了多久天就会下大雨,到时候大军被困在泥雨中寸步难行,到时候别说是去边境救人了,要是遇到偷袭,谁也活不了!”
苏玥璃这话透露出的信息量有点大,大帐里其他人的脸色顿时变了,看向术士的目光也变得不善。
“没有!饶命!我也不想得到这样的结论,可是以我的判断,不会下雨的!我说的是真话啊!呜呜!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术士一听,顿时吓得哭喊了起来。
季凉川的脸上也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但是很短暂,立即又恢复成了先前的波澜不惊,目光微冷,看着哭喊着诉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术士,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代表着季凉川心里也起了疑心,
苏玥璃有点吃惊的看了季凉川一眼,心里的感觉有那么一点复杂,感觉心跳有那么一瞬间加速了,赶紧摇了摇头,将这个突然浮现出来的念头甩掉,继续逼问术士:“胡说八道,空气的中的变化明明已经如此的明显,只要稍微懂一点日观天象的人都不会信誓旦旦的保证,你会毫不犹豫的下了结论,分明就是心中有鬼,要将大军所有人置于死地。”
“不是是,我以前都是这样观察天象的,一直都没有出过错,不信你可以问他们啊!再说了,我也在大军当中,如果将大军送入了死路,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术士见季凉川不开口,顿时更加惊慌的哭喊起来。
“你……”苏玥璃还想继续用严刑逼供,但是被一个威严的声音“够了”打断了,顿时不满的直起身,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季凉川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一张俊脸上此时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只有双眼中才流露出一丝烦躁,无视苏玥璃瞪过来的眼神,说道:“这件事太过复杂,苏玥璃,你先放开他。”
“为什么?明明这个家伙谎报军情,应该抓起来治罪!”苏玥璃不服的看着季凉川,气愤的说道。
季凉川眼皮子一抬,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办?光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将这人斩杀了吗?”
一个反问,顿时让苏玥璃嘴里的话都给堵了回去,噎得个半死,愣了下,气呼呼的哼道:“那怎么办?就这么放过了他?万一真的是他的错呢?到时候这人要是逃跑了,我们上哪里去抓他?说不定此人还是别人派过来的奸细呢!”
“皇妃娘娘,你不能这么冤枉我啊!我真是被冤枉的啊!”听到苏玥璃的话,术士的脸顿时又惨白了几分,顿时跪倒在地,哭天喊地起来,声音凄厉,不知道是还以为大帐里还执行什么酷刑。
季凉川当即面色一沉,喝道:“闭嘴!”
被这一声爆喝一吓,术士顿时愣住了,满是眼泪鼻涕的脸,傻傻的看着中间的季凉川。
乘这个机会,季凉川朝左右的亲兵喊道:“你们都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个人押下去!”
旁边立即有两个亲兵闪了出来,朝季凉川行了一礼,然后其中一个人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押到哪里去?是直接押到外面砍了,还是先关押起来?”
不等季凉川回答,心里有气的苏玥璃立即抢着回答道:“当天是直接砍了,这种祸害留着干嘛?吃闲饭吗?”
术士一听,心眼立即就提到了嗓门上,目光紧紧的看着季凉川,生怕他说出一个“好”。
“闭嘴!”季凉川无奈的瞪了苏玥璃一眼,朝自己的亲兵挥了挥手,说道:“先押下去,找人看管起来,随大军一起行动,等这件事过来,再处理他。行了,快放开他吧!”最后一句自然是朝苏玥璃说的。
耸了耸肩,苏玥璃这次总算是听话的,顺从的放开了手里的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