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萧京墨睁开眼睛疾呼道。
“少爷,您醒啦!”随从见公子醒了,立马招呼着候在门外的仆人道:“少爷醒了,来人伺候少爷穿衣洗漱!”
萧京墨知晓自己如今已经入梦,不露声色地观察着自己所处的环境,与预想中有些出入,自己入梦来寻苏叶籽,为何变成了他人口中少爷?
“少爷,您看,今日穿哪件衣裳?”随从谄媚问道。
萧京墨蹙眉看了看眼前罗列的一排衣裳,随手指了一件墨色长衫,而后瞥见铜镜里面的容貌:竟然是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萧京墨攥紧衣袖中的手掌,知晓自己应该是入梦时刻有了出入,很快调整了心态。
此人生的一副好样貌,可是观屋内皆是黄金铺地,珍珠作饰,极其奢华,想来品味应是极其低劣。
“少爷,您不是说青竹白衫最为风雅吗?”随从不明公子为何选了最不起眼的墨色长袍。
萧京墨淡淡看了随从一眼,吓得随从立即噤声,扑通跪地,双手奉上墨色长袍:“是小的多嘴了,请少爷饶恕小的!”
萧京墨不知晓镜中人是谁,但是如今他变成了这个人,只能借着此人的身份寻找苏叶籽。
“罢了。退下吧。”萧京墨清冷得不同往日。
候在一旁的仆人都害怕少爷,而且今日的他愈发令人害怕了。
“少爷,今日还是老规矩吗?”随从大着胆子继续上前问道。
萧京墨不知晓所谓的老规矩是什么,却毫不犹豫地应道:“嗯。”
半刻钟以后,萧京墨终于捋顺了自己如今的身份:此人唤作王裕,当今王商,全国首富。
作为权势顶端的萧京墨扮演财富顶端之人丝毫不费力气,没让身边人察觉半点异常。
“少爷,下午还是老规矩吗啊?”随从询问着正在处理事务的萧京墨。
“嗯。”萧京墨保险起见,依然应了下来。
等到马车停顿在一处嬉闹的红绿花楼前,萧京墨握紧衣袖下的拳头,蹙眉不语,暗道这个首富品性果然低劣,居然喜欢来此烟花之地。
“少爷,到了。”随从在马车外唤道。
“嗯。”萧京墨刚刚走出马车,便看见燕肥红瘦蜂拥而至。
萧京墨正要爆发,却见随从淡定地从怀里拿出一大袋银子,而后向空地一撒,那些女人立即奔着银子而去。
萧京墨不喜他人近身,更别说一大群女子靠近,若不是随从及时引开她们,萧京墨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当场发飙。
虽然为此松了一口气,但是萧京墨对于王裕的老规矩愈加不齿,真的是为富不智!
“少爷,您请。”随从谄媚地引着萧京墨前进,虽说少爷性格怪癖,但是他跟在身边没少捞油水。
萧京墨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看见大厅里面一派奢靡之景,神情愈发冰冷。
萧京墨以为今日会一无所获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瞬间抓住了他的视线。
“怎么!又想偷懒!”老鸨骂骂咧咧地扯着苏叶籽的破布衣裳,而后又将她往地上一推,指着她身后怒道:“没看见地上全是瓜果皮吗!给我打扫干净!”
苏叶籽昨夜吃了药,全身的伤果然好了许多,要是不看见这个老鸨的话,苏叶籽也许会开心一些。
随从很会看主子脸色,瞧着少爷看向某人失了神,连忙解说:“公子,您看,又是那个傻哑巴。”
随从刚刚靠近萧京墨一些,陡然发现少爷浑身散发的气息很冷,又不自觉的后退一点:“少爷,你说这次她会不会捡钱?”
萧京墨蹙眉不悦,来不及言语,随从已经将布袋里的最后一锭银子砸在了苏叶籽身上。
苏叶籽还未从地上爬起来,就被银子砸了,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瞬间炸了。
她知晓这枚银子一定又是那个装款爷的王公子扔的,若是在以前的世界,平白捡了一锭银子,她做梦都会笑醒,奈何到了这个坑娘的世界,被钱砸了却非常不开心!
随从见哑巴趴在地上低着头,以为自己再次捉弄她成功,转头看向主子:“哈哈,少爷你看,这个哑巴是个傻子……”
苏叶籽心情不爽,火气比较大,顺手捡起银子后飞快将银子扔向飞来的方向,心里骂道:“我去你的!”
伴随着心里的骂声,苏叶籽还不忘朝着被银子砸得目瞪口呆的王公子和他的随从翻了一个大白眼。
萧京墨起初来不及制止随从侮辱可怜人的行为,后来却没有想到那个可怜人居然捡起银子砸了自己!
随从看见主子被砸,气得正要上前教训那个哑巴,却不想身边的主子动作更快,只见一道黑影快速向前移动。
“少爷!”随从惊呼道。
萧京墨无视旁人惊讶的目光,看清此女的容貌后,眼神凌厉:“蜘蛛精!”
所谓的傻哑巴,与先前设计陷害苏叶籽的老板娘如意长得十分相像,只不过此女容貌较为平淡稚嫩一些,但是萧京墨坚信自己不会看错!
更何况这就是蜘蛛精织的梦,她会出现在梦里也很正常!
苏叶籽一时冲动,对上王公子阴沉的表情,瞬间觉得大难临头:原来这位王公子还会生气!自己还以为他会一直伪善呢。
苏叶籽不知是被王公子表情吓到,还是被他口中的“蜘蛛精”惊吓到,她下意识地拔腿就跑,害怕被他捉到。
萧京墨原本只是怀疑,哪知女子闻言就跑,瞬间确定此女有问题,不顾形象地追着女子而去。
王公子在大众面前的形象总是温润如玉,出手阔绰,何曾与人红过脸?何曾大声嚷过话?何曾如此追过人?
不曾,都不曾,那可是王公子,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王公子。
可是如今,十全十美的王公子,竟然不顾形象地追着一个又丑又痴的哑巴去了!
闻讯而来的老鸨不明情况,听了众人解说,下意识地认为是哑巴冲撞了王公子,一撸衣袖,也追着哑巴去了。
众人以为有热闹可瞧,也呼呼啦啦地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