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皮皮不见了!”苏叶籽疾呼道,皮皮对于她来说很重要,是陪伴她度过最煎熬时期的小伙伴,对于苏叶籽来说,早就将他看做亲人了。
可是她现在才知道,皮皮不见了!懊恼自己实在是太粗心大意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苏叶籽追问道,更担心皮皮已经遭遇了不测。
“有一段时日了,但是你没有感应到危险,看来它也是安全的。”萧京墨思忖着如何告诉她另一个事实:“叶儿,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够接受。”
苏叶籽深吸一口气:“你说吧。”
“你以前的身体,也就是苏家小姐苏叶梓的身体也消失了。”萧京墨害怕苏叶籽多想,连忙解释道:“她的身体没有被有心人利用,我看着身体一点一点淡去最终完全消失了。想必她已经结束了使命。”
萧京墨不敢回忆当时的感受,他以为苏叶籽也会随着身体的消失而消失,那一刻的悲痛此生再也不想体会。
苏叶籽浑身一颤:“原来的身体消失了?那我现在的身体是不是也非自己的?我的使命又是什么?”
就像掉进了一个泥淖怪圈,无论苏叶籽如何挣扎,她也无法得知真相,无法跳出事外。
“不论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与你一起面对。”萧京墨承诺道,将她揽入怀中:“今夜我们一起歇息吧。”
苏叶籽知晓如今处境十分危险,不够强大的自己很有可能成为妖魔的腹中餐,而萧京墨,是她现在唯一的保护伞,不再拒绝:“好。”
相拥入眠,两人皆因为心事重重没有花前月下的心思,只想着抱紧对方,抱紧相互的温暖。
其实萧京墨知晓的远远多于他告知苏叶籽的这些,可是在没有确定以前,他不想让她背负太多。
这场盛世,因她而起,也终会因她而乱。
……
萧京墨最终答应留下小狐狸的性命,而且不扒他皮毛做狐裘,但是小狐狸必须做些牺牲。
小狐狸哭唧唧地舔着被划了一道血痕的前爪,哀嚎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人不笨,人很阴险!”
苏叶籽对于这种毛茸茸,软萌萌的小动物一向没有抵抗力,她用完好的手掌轻轻拍了拍狐狸头以示安慰:“不然我们解除主仆契约。但是这样你就不是我的灵宠,我也没必要护着你。要是有人扒了你的皮毛做狐裘,可别怪我见死不救哈。”
“手不疼了?”萧京墨一把拉起苏叶籽站直,不悦道。
虽然他舍不得她受伤,可是约定灵契最牢固的便是“血契”,当苏叶籽的血与小狐狸的血相融时,血契便正式成立。
苏叶籽为主,小狐狸为仆,在苏叶籽未主动解除血契之前,她生它便生,她死它便死,但是它死,对于苏叶籽来说不过是浪费了一个灵宠罢。
萧京墨更明了,关于“佛莲可增万年修为”这一谣言传出,苏叶籽便成了众生觊觎的美味大餐,所以她需要强大,也需要强大的灵宠傍身。
“不疼啦!很小的伤口,一点儿也不疼。”苏叶籽明了萧京墨执意要为自己契约灵宠的原因,可她更不想萧京墨为自己担心。
“我疼!我疼呀!”小狐狸使劲儿嚷着。
“叶儿,想要狐裘吗?”萧京墨微笑问道。
在苏叶籽眼中,萧京墨微笑的时候犹如春日暖阳照进心里;,但是在小狐狸眼中,这笑意夹杂了无限寒意与威胁,让它不敢妄动。
“主人!”小狐狸瑟瑟发抖,连忙抱紧苏叶籽大腿卖乖:“主人,不要哇!我是你的灵宠,不要扒我的皮毛!”
苏叶籽觉得小狐狸很迷,当初他一眼就看中了萧京墨,但是现在一点也不敢招惹萧京墨。
“你乖乖的,就不扒你的皮。”苏叶籽这一次学乖了,不再主动触碰小狐狸,只是蹲在它的面前与小狐狸对视:“小狐狸,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名字?”小狐狸歪了歪头:“就是互相称谓的意思吗?”
小狐狸刚入世不久,的确不是很清楚人间的人情世故,苏叶籽也不厌烦,极具耐心。
“对,就是你在山上你的阿娘唤你什么?”
“小七!”小狐狸一想到山上的快活日子,欢喜咯吱咯吱叫,自带音效地滚来滚去。
“哎呦!”小狐狸将地毯当做天山的积雪,滚得正欢实,哪知被人一脚踢得撞到了墙上。
“阿墨!”苏叶籽站起来有些不开心:“他就是个小孩子,你和他计较什么?”
大概是起得猛,苏叶籽脑袋有些眩晕,幸亏萧京墨一直在她旁边,稳稳接住了她。
“我看你才是个孩子,站着都能晕倒!”萧京墨有些吃味,语气难免加重了几分,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自己吃了一个小狐狸的醋!但是这醋的确是因为小狐狸起的!
“阿墨,又怎么了嘛?”苏叶籽直觉萧京墨生气了,但是又不明了他到底在气什么。
“一只公狐狸,不知羞耻!”萧京墨可没有忘记那天在房间里,苏叶籽是如何分辨公母狐狸的!
虽然是个灵宠,但是这样露着,依然很不爽!
苏叶籽顺着萧京墨冰冷的视线下移,瞬间明白,来不及感叹,就被萧京墨捂了眼睛。
“你再多看一眼。我将它那玩意儿给割了!”萧京墨霸道地捂着她的眼睛不曾移开,语气十分严肃认真。
“恩恩,不敢不敢!”苏叶籽继续嚷着:“小七,你以后还是穿衣服吧,不然有碍观瞻。”
被撞得眼泪汪汪得小七不敢反对,只得小心地捂着某个地方,小声应道:“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终归是自己的灵宠,苏叶籽虽然口头上很嫌弃,可是心里已经慢慢亲近了,更何况她不打算将小七当做仆人,而是看成自己的小伙伴。
小七被萧京墨威胁了以后,乖乖找衣服穿,奈何小七被萧京墨修理以后灵力十分不稳定,暂时不能化成人形,也就是说,他还得继续保持狐狸模样。
若说孩童的衣裳倒是常见,但是小狐狸的衣裳的确不多见,没有衣裳的小狐狸每日夹着尾巴,很是痛苦。
……
某个清晨,萧京墨带着苏叶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宁府。
宁致远曾不顾他人看法在竹园外跪了一夜,奈何萧京墨紧闭院门,宁致远终归没能求得苏叶籽的一句原谅。
“小七,过来!”苏叶籽坐在马车上晃悠晃悠甚是舒坦。
小狐狸艰难地走在泥泞的小路上,一双洁白的爪子早已经污秽不堪,嘀嘀咕咕:“你们这是在虐待我!虐待我!”
苏叶籽掀开帘子看着坐在前方大马上的背影,一阵甜蜜,稍后才想起自己所为何事。
“小七,快上来,姐姐给你看个好东西!”苏叶籽小声地呼唤着。
小七一听好东西,眼睛一亮,趁着萧京墨等人不注意,悄然溜进了马车。
“试试,如何?”苏叶籽捧着一个针脚严密的小背心:“你不是嚷着没有衣服穿吗?试试看,这件如何?”
苏叶籽觉得小狐狸一路上被欺负得有些惨,路途遥远,无事打发,于是就按着现代记忆倒腾了一件小狗衣服。
“叶儿?”原本应该在大马上的萧京墨掀开帘子,正巧看见小狐狸捧着嫩绿小衣裳,瞬间黑脸:“你这只小狐狸精!”
伴随这声责骂,小七被甩出了马车,连带着一声狐狸哀嚎:“啊……”
“叶儿,你偏心!你为何给狐狸精做衣裳!”萧京墨以为苏叶籽连夜赶制的是自己的衣裳,虽然是嫩绿的,他也能昧着良心勉强接受,毕竟苏叶籽近来特别喜欢穿嫩绿衣裳……
萧京墨先前心里乐开了花,却没想到是给小狐狸做的!
“阿墨,你不是整天嫌弃小七不穿衣裳吗,他一个小孩子,整天被你嫌弃这嫌弃那,还被你欺负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了,你就不能有点爱心吗?”苏叶籽十分同情小狐狸,看见小狐狸就像看见初入异界的自己一般。
推己及人,总会心软几分。
“我的心都给你了,其他的与我无关!”萧京墨十分直白的拒绝,而后命令:“叶儿,天冷了,我想要件狐裘披风!”
苏叶籽抬手摸了摸萧京墨额头:“将近初夏了,你还觉得冷?”
“冷!”萧京墨肯定道。
苏叶籽握着他温热的手掌,知晓他在意什么:“好啦,等到小寒季节,我给你做一件高端霸气上档次的斗篷,好不好?”
“狐裘的。”萧京墨重复道,他如今对狐狸有很深的成见。
“狐狸也是生命,我们不用狐裘好不好?”苏叶籽十分为难,对于小狐狸于心不忍。
“不可能!”萧京墨坚持着。
苏叶籽顿感无奈,心里哀嚎:为什么他傲娇的模样这么可爱!好想蹂躏他!
可是苏叶籽怂,因为事情发展到最后一般遭到蹂躏的人都会是自己。
摔在地上的小狐狸十分小心地护着小衣裳,没让它沾上半点泥土,听着马车里苏叶籽好言哄着萧京墨的话语,心里酸酸的。
“哼!你不是小孩子,你比小孩子还要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