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琪然满不在乎,陆依琴说得话她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算司常超让她离开这里,那换一个角度来讲,这对她也是一件好事。
到时她就可以带着母亲离开这里了,永远的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顾琪然,你很想离开对吧?”司常超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答案。面对顾琪然肯定的回答,他亲自把她身上的绳子松开,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顾琪然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仅仅是因为陆依琴的一句话?
她试着向门口走了一步,司常超没有任何动静,她又走了一步,司常超还是像没看到似的不说话。
难道自己就这么获得自由了?
当她走到门槛前时,司常超终于开口了。
与此同时,顾琪然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许她所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吧。
“顾琪然,如果你现在离开的话,我会将你签订的契约发给报社,而你母亲的住院费,也将就此失去经济来源。”司常超将目前很现实的一些问题给顾琪然一一列举出来。
她算是看出来了,他这是在变着法儿的威胁她,挽留她。
她还有反驳的余地吗?
“行吧,司总,是你赢了。”顾琪然又乖乖的走到他身边,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
她的眼神不时看向陆依琴,眼里带着骄傲与自信。
气得陆依琴直拍桌子,她怒骂一声:“狐狸精!”
顾琪然这次没再回击,司常超站在她这边已经够给她面子了,她不能再让局面变得难堪。
但是陆依琴却认为她心虚,继续说:“我看你这十几年的书都白读了,工作不好好工作,倒是学会勾引起我儿子来了!”
“陆阿姨,我们应该尊重常超的意见,他想留下她就留下吧,我无所谓。”白蜜雪立刻表现出自己深明大义的一面,她看得出来,在这方面,司常超不会做任何让步,目前顾琪然的地位无法动摇,她若是继续硬碰硬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蜜雪,你怎么想的?常超是你男人!你怎么还把他往外推呢!?”
这白蜜雪一会儿坚持赶走顾琪然,一会又要留下她,让陆依琴感觉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陆阿姨,我不想看到我们一家人因为一个外来女人而争吵分裂,留下她也没什么影响的。”白蜜雪的话说得滴水不漏,这点是让顾琪然很佩服的。
几天不见,白蜜雪的心机倒是长进了不少。
“不成!我坚决不同意!”陆依琴还是不喜欢顾琪然,她现在这个倔强的样子确实有她年轻时的风范儿,可是她并不认为自己当时有顾琪然这般令人讨厌。
“顾琪然,你给陆阿姨道个歉,兴许就没事了。”白蜜雪知道陆依琴其实是好面子,顾琪然这样不给她台阶下,她当然要生气了。
顾琪然坚决不从,这关乎她的原则问题。
“顾琪然,你最好掂量清楚。”司常超也感觉顾琪然未免有些太不识趣了,白蜜雪都已经做出让步,她也让一步又能如何?
“顾小姐,您就认次错吧。”管家也不想看到这件事继续没完没了下去,那三个字就那么难说吗?看顾琪然这样子,如果说出来的话恐怕比要了她的命还要严重。
顾琪然重重的叹了口气,直视着司常超的眼睛说:“这些天多有打扰了。”
说完她便走出了门槛,司常超紧随其后将她拦住。
看着挡在眼前的男人,顾琪然有些心寒。都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还要强人所难呢?
“你还要我回去吗?”顾琪然冷笑。
“你以为你能去哪儿?”司常超的手里抓着她很多把柄,他只希望她能理智点,不要做傻事。
“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是在这栋绿野别墅里,况且,这栋别墅本来就不是为我建的。”
它的女主人是白蜜雪,是她后来者居上而已,现在是时候该还回去了。
“回去道歉。”司常超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于是果断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你知道陆依琴当年有多过分吗?她要我妈跪下来向她道歉!事后她居然还羞辱我妈!就这样一个女人,你现在却让我给她认错!?”顾琪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这些事她本不愿再说,但是就这么闷在心里,迟早会憋坏的。
那一幕幕,那一句句话,现在想起来都让她感到心痛。
当年母亲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自己这样做的,现在她也沦落到相似的处境,只是这次她不会再选择屈服了。
司常超的心抽动了一下,这件事他从未听母亲说起过,也没有听顾琪然说过,原来他们两家人之前曾经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倘若事实真如顾琪然所言,他便暂时不作追究。
“现在……你能理解吗?”顾琪然不奢求他能理解,只希望能得到他最起码的尊重。
她在这栋别墅里,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他而已。
虽然说起来荒谬,但她还是无法回避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司常超久久没有回话,他在重新审视这件事。
自己对母亲的印象也仅限于六岁之前,她的性格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当年如果别人得罪了她,她定会不依不饶。而顾琪然的母亲性格温和软弱,恐怕在这样强势的女人面前不得不服软吧。
这样想来就是他母亲做得过分了,司常超把手伸向顾琪然,道:“把手伸过来。”
“嗯?”顾琪然很警惕的将手背到了后面去,谁知道这家伙又要怎么整她。
“跟我回去。”司常超的声音忽然冷了几分,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王者气息,让人不得不听从他的安排。
顾琪然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听他的话,仅仅是因为自己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吗?
再次站到陆依琴面前时,她的手是被司常超牢牢牵着的。
“你居然还敢带这个女人回来!”陆依琴感觉自己的儿子是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