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顾琪然正在和路晨遥坐在西餐厅里用餐。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眼睑下垂,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仍让她心有余悸。
那时她躺在床上偷偷落泪,突然就接到了学长打来的电话。
“然然,好久不见。我这次要出趟远门,希望临走前能和你见上一面。”
顾琪然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要想走出去都难,更别说和他见面了。
“我……”拒绝的话到了嘴巴却停住了,她真的无法拒绝学长这个小小的请求。
听出来电话那边的声音有所哽咽,路晨遥的心也一下子悬起来,难道是司常超那家伙欺负她了?
“然然,你等着,我去接你。”说完路晨遥就挂断了电话,并根据手机定位系统获取了顾琪然的位置,随即驱车赶到绿野别墅,向门卫出示他当年和司常超偶然的合影后才得以进去。
然而坐在客厅里等待他的不是顾琪然,而是一个叫白蜜雪的女人。她表示自己才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还想把他当做阿猫阿狗赶出去。
好在顾琪然的及时出现才制止了这一切,她向她解释路晨遥是她的朋友,这次过来只是想在临走前见她一面。
“然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究竟是关系怎样亲近的朋友啊,都能追到家里来。”白蜜雪意味深长的说着,将路晨遥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身上的西服怕是下不来几十万,手腕上戴得手表绝对是出自瑞士顶尖工匠之手。就连脖子上那条领带恐怕也是价值不菲的。
再瞧这脸,眉宇间流露着一股英国绅士的风范儿,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贵族特有的气质。
和司常超相比都不相上下。
一想到这里,白蜜雪就很气恼。为什么所有优秀的男人都甘愿围着顾琪然打转?她到底好在哪里?不过是一个家道中落的野丫头而已!
“请你不要误会,我一直把然然当做妹妹。多有打扰,告辞。”路晨遥也不是傻的,看白蜜雪这个架势,也没多说,拉起顾琪然的手往外走。
“站住,没有常超的允许,谁也别想带走顾琪然。”
路晨遥全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在如今这个法治社会哪里还有人身监禁一说?白蜜雪连忙招呼几个保镖将他们拦住,甚至连路晨遥也不放过,还要告他个私闯民宅罪。
向来心思细腻的路晨遥自然知道白蜜雪心里想得什么,不禁头次对一个女人产生反感。
他拉着顾琪然突出重围,自己也免不了受伤,不过都无大碍。
顾琪然怔怔的看着路晨遥胳膊上的淤青,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了?然然,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其实他很想带顾琪然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可是……他并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对她说出这些话。
“连累你受伤了,对不起。”
这时她突然注意到路晨遥的眼神不太对,紧接着就有一只手臂搭上了自己的肩膀,那个熟悉而又可怕的声音再次响起:“顾琪然,找到你了。”
顾琪然顿时全身僵硬,手里的叉子掉落在盘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的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噎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放开她。”路晨遥冷下来的气势一点也不输司常超。
司常超拉了把椅子坐在顾琪然身旁,并将她一把揽入怀中,一只手将她紧紧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路晨遥,你听着,就算是我玩剩下的玩具,你也高攀不起。”
司常超眼中流露出的神色是那种可以睥睨一切的高傲,而路晨遥也丝毫不弱,冷峻下来的眼神锋芒毕露,令人不寒而栗。两道目光如两条蛟龙般厮杀在一起,迸发出丝丝戾气。
整个餐厅的温度霎时降了几分,用餐的客人几乎不约而同的看向他们这一桌。有人认出了这两人的身份,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这两个男人因为自己对恃,顾琪然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她讪笑了一下,对路晨遥说:“对不起,学长,我……恐怕要先回去了。”
司常超咧开嘴角,像是在宣布他在这场战役中的胜利。
“等等。”
面对即将离开的顾琪然,路晨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果断而又决绝的说:“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见面的话,我希望,你可以重新选择一次。”
顾琪然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点点头。以后……恐怕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吧。
路晨遥心领神会,回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两人这番眉来眼去的令司常超很不满,但他只是冷哼一下,并未有什么过激举动,这让顾琪然很疑惑。
待上车的时候,顾琪然突然回头看向西餐厅内,紧接着就看到路晨遥在被一群保镖围困,周围却没有一个人上前伸出援手。
“让我下去!”顾琪然奋力踢着车门,然而这一切都被司常超无视。
一到别墅里,他就将她狠狠的扔在床上,深沉而又霸道的吻住她的嘴唇,这个吻长得让顾琪然险些缺氧。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司常超!你疯了?”
“顾琪然,我警告你!你只能是我的玩物,其他人若是碰你,我必让他不得好死!”
他打开床头的两个皮箱,将一沓钱狠狠的摔在她脸上。
“这就是你想要的吧?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我可以用它宠你上天,也可以把你埋葬!”说完他的手一扬,漫天的红色钞票就这么洋洋洒洒的落得满地都是。
闻声赶来的白蜜雪被这一幕吓到了,不禁发出一声尖叫。
司常超的动作顿了顿,看着白蜜雪还呆呆的站在门外,他只好从床上下来,将白蜜雪带离这个狼狈不堪的现场。
或许在他内心深处,还是不想让白蜜雪接触到这种污秽不堪的画面,只是很久以后,当他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才发觉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顾琪然拉起自己被剥落的外套,眼泪止不住的流下,不仅是为自己,也是在为路晨遥感到不平,明明自己距离他那么近,却无能为力……
一种对司常超的恨意蔓延至心头,也许这才是他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