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想说,坏消息就是他要好好的惩罚她,可是现在,他一点兴致都没有。
末了,他在她耳旁哑着声音说道:“错了,坏消息就是,你儿子今天来找我了,让我顺利地拿到了DNA。”
顾琪然睁大眼睛,她有些无奈,但也猜得到,可可肯定是想去问问自己的下落。
这个男人,真是卑鄙!
“拿到了又怎样,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她语气悲凉的说道,最后那句像是在说她自己。
不是她的,终究不是她的。
经历了这么多,顾琪然似乎对司常超的感情已经不抱有任何期待了,就算是再美好的爱情,也经不起这些摧残。
更何况,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说过爱她,他只是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她。所以,她更加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这个感情的牺牲品。
没有爱情,她才不想和那个人共度余生。
司常超听了那句话之后,眸底变得寒气逼人,他不知道她这句话是说的可可还是她。
可是,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
他就是有那个自信!
“顾琪然,你找死?”他低着声音说道,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哪有,我还要养儿子呢。”
她早就料到他会生气,如砧板上的鱼肉一样躺在那里,任他宰割好了。因为她越是这样,司常超就越没有兴致和她纠缠。
果然,司常超松开她,躺在一旁,和她一起看着黑黑的天花板。
静谧的黑暗中,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
司常超心里像是被人撕裂开一样,难受得很,因为顾琪然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他是了解她的,不会把自己轻易交给别人,而一个女人能够为一个男人生孩子,就说明那个男人不一般。
说不定,那人比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都高。
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延伸出去,将他的心包裹的严严实实。藤蔓上生出刺来,将他的心扎的千疮百孔,却杀人不见血,只感受到了苍白的疼痛。
“顾琪然,我们为什么成了这样?”
他轻声问道,似乎想要听一听她真实的想法。记得以前小时候的记忆多好,只是一长大,人似乎也跟着变了。
良久,他都没有得到回应,不禁侧头瞧了瞧,轻声问道:“顾琪然?”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黑暗中,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司常超转身拥住她,给她盖好被子,两人就这么沉沉地睡去。
只是,他不知道,怀里的人眼角滑落好几滴晶莹,湿了枕头的一角。
路晨遥最近一直在注意着司常超的行动,当知道他去了医院之后,便迅速地跟了过去。于是,他轻易地买通医生,把顾麟琅的DNA换了出来。
他走出医院,手里的透明塑料袋在太阳下折射出光芒,里面装着顾麟琅的几根头发,他将它扔进垃圾桶,轻松地走了。
顾琪然还在司常超的手里,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主动出击了。他爱护了这么久的女孩,怎么能够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呢。
三天之后,司常超拿到那份鉴定结果。盯着手里的牛皮纸,久久不敢打开。
直到身边的助理叫了他一声,他才从思绪中出来。
奇怪,他居然有些紧张。
打开之后,他看见上面的结果上清晰的写着:不是父子关系。
这几个字像是着了魔一般,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怎么可能?
司常超睁大了眼睛,心里像是被人捅了好几刀,疼的说不出话来,同时,又气得脸色发黑。
助理感受到司总周身的气场越来越压迫,就感受到情况不妙,屏住呼吸。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才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
司常超黑着脸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着杜凌玥三个字之后,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助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司常超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豪华公寓这边,顾琪然吃了一点午餐之后,就没什么胃口了,坐在沙发这边发呆。
落地窗那边的景色非常好,她却看不进去,这种金丝雀般的囚禁生活,她向来不想要。
突然,门被踢开了,传来一声巨响将她吓了一跳。
顾琪然回头就看见那人阴着脸走了进来,一股巨大的冷气袭来,她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他按在了沙发上。
“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司常超的语气非常差,脸上也跟包公似得,黑的难看。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心里了然,看来路晨遥成功了。
“司总,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顾琪然迎面而上,眼底丝毫没有惧怕。
那四年里,什么情况没遇到过,怎么可能轻易被他吓到。
没关系?
司常超的眼睛阴沉起来,冷冷地说道:“这么久了,那个男人也没出现过,你是不是故意骗我的?”
他想过这种情况,可是他把她关在这里,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联系外界,怎么可能有机会在鉴定上动手脚。
“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她淡漠地说道,眼底的光亮,似乎又看见了那个人似得。
没错,的确死了,因为那个人就是过去的司常超,那个对她温柔,对她好的司常超。那个人,已经不复存在了。
司常超皱起眉头,他突然发现,这个女人四年的经过他根本不了解。
“顾琪然,我告诉你,不管你跟谁有了孩子,也不管可可到底是谁的孩子,我现在都不打算放过你。”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怎么能够让她再次跑掉呢,那四年里的揪心,他可是一点也不想再体会了。
他什么都不管了,孩子他可以帮她养,他只要她能够留在自己身边。
顾琪然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他没想到司常超可以为了禁锢自己做到这个地步,那孩子呢,他真的不介意?
“怎么,司总是打算替别人养孩子?”她冷笑一声,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她就不信他面子上挂的住。
司常超嘴角残忍地勾起,淡漠地说道:“当然,这是有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