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现在有机会跟她说清楚了。
路晨遥喝了一口红酒，觉得味道顺滑，只是带着丝丝涩意，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然然，你现在过得好吗？”
他这么问，是想知道，司常超那个男人到底对她如何，这样他才有机会上前照顾她。
顾琪然明显地一愣，知道这人是上次看见自己跟司常超在一起了，肯定以为自己还跟司常超纠缠不清。
不过，也是，的确是剪不乱理还乱了。
“还行。”她浅笑着，只能这么说了，现在她跟司常超不好不坏，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路晨遥似乎不想听到她这么说，他张了张嘴，有些话瞬间堵在喉咙那里说不出来了。
“那就好。”他苦涩的一笑，看来，然然身边并不需要他啊。
可是，有的话不说出来，总是像根刺一样扎在心里，让他很难受。
路晨遥坐在那里仔细想了想，必须得为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了，这么多年的暗恋，必须有个了结。
“路哥哥，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国外的美女那么多，你就没心动？”顾琪然开玩笑似得问道，平常工作的事情聊多了，现在莫名地想要八卦一下。
路晨遥一愣，笑道：“怎么，你想我带着别的女人？”
说着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在盯着眼前的女人，就是希望能够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丝变化。
可是，没有。
顾琪然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这些事情。
“也没有，就是觉得路哥哥人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没有女朋友呢。”顾琪然灿烂地一笑，都说优秀的人相互吸引，那么路晨遥也会遇见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才对。
路晨遥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琢磨的光芒，浅声问道：“我人这么好，你怎么不跟我在一起呢？”
“啊？”顾琪然闻言，差点将嘴里的红酒喷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孩子都在地上跑的人。
见状，为了缓和气氛，路晨遥笑了起来，眼底意味深长。
“路哥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顾琪然故作严肃地说道，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为什么，难道你就一点都没考虑过我？”
路晨遥说着话的时候，眼底流露出的认真，让顾琪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顾琪然心思敏感，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干笑着说道。
“我现在都有孩子了，你就别再打趣我了。”顾琪然觉得，她和路晨遥之间，是不可能的。
“要是我不介意呢？”路晨遥认真地说道，双臂搁在桌子上，身子前倾，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额......”顾琪然顿时不知道怎么作答了，明明平时在应酬上挺会随机应变的，可是这时候就像是卡壳了一般，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此时，她脑海里一片混乱。
恰好，服务员把菜端了过来。
顾琪然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转移话题说道：“路哥哥，这家的菜很好吃的，你尝尝。”
她笑得很假，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
可是，路晨遥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等到服务员走了之后，他继续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顾琪然嘴里嚼得沙拉，缓慢地嚼了半天，因为她根本想不出话来回应。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急。”路晨遥温柔地说道，反正他都等了这么久了，这不差这一会。
顾琪然坐如针毡，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路哥哥，我一直都把你当做哥哥，没有想过那些。”
他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也不生气，缓缓地帮她夹菜，还一边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但是我觉得司常超并不适合你，你们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对不对？”
顾琪然听见那个人的名字，瞬间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路晨遥还是个眼睛明亮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点头还是摇头，索性没说话。
“我只是想说，然然，我想照顾你，一辈子的那种。”路晨遥浅声说道，眼底的光芒在灯光下十分明显。
那是一种温柔的爱意，沉淀了许久才流露出来的。
顾琪然一眼就看了出来，为什么，平常她一点察觉都没有呢？
她愣住了，心里只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好，自己已经有了孩子，心里的位置也已经给了别人，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我、我只是把你当哥哥。”顾琪然直接说出来心底话，这不是借口，是真的。
路晨遥心里有些刺痛，像是被人在肆意揉捏一般疼痛。
顾琪然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便抱歉地说道：“对不起......”
“没事。”路晨遥像是没事人一样笑了笑，他早就该料到这个结果不是吗？接着，他又继续说道，“不过，你以后要是被他欺负了，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吗？”
能够一直照顾她的机会。
顾琪然没说话，她也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子，也不想轻易给他承诺。
“路哥哥，我只能说，我们可以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你会遇到更好更优秀的女生。”她说着，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要是，他能够早点出现，那时候是她，肯定就被他收服了。
可是，命运总是在这样，总有人走错场，然后错过。
路晨遥不禁握紧了叉子，脸色变得不自然。等了这么久的答案，虽然猜到了结局，但是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残忍。
“真的，不行吗？”他再次问道，眼底带着希冀。
“抱歉......”顾琪然弱弱地说道，心里十分内疚，她以为这个男人一直把自己当做妹妹呢，没想到......
“吃饭吧，这是你最喜欢的。”路晨遥微微一笑，像是毫不在意一般。
顾琪然也是识趣的人，不想太难堪，就笑着接受了。
以后，他们还是这样的关系，这样才能长久。至于司常超，能不能一辈子还说不定呢。
顾琪然想到这些，眼底暗淡下去。
“然然，喝一杯吧。”路晨遥说道，举起高脚杯。
顾琪然浅笑着抿了一口，心里很不是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