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跟我说,他辜负了这世界上最好的两个姑娘。
一个为他二十有八还未嫁,一个为他二十有八香消玉殒。
我任由他攥着我的手发疯,嘴角噙着笑意,忘了告诉他,我如今刚好也是二八。
陈森是几时入睡的,我没察觉,当我听到他鼾声四起时,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入睡。
我蹲坐在沙发边整整一个晚上,听着陈森嘴里交替念叨着乔兰跟乔芝的名字。
我是什么时候彻底对陈森死心的?
算起来,好像应该是在那次温泉山庄他被乔芝叫走的那个晚上。
我原本对他的感情就没那么浓烈,那晚,连仅有的那点肖想也都蹉跎。
试问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个男人前一秒还跟你缠绵悱恻,下一秒却当着你的面跟老情人离开。
我扶额坐在地上昏昏入睡,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陈森抱进了卧室。
他躺在我身侧,一只手搭在我腰间,看我醒来,他提着唇角笑了笑,“许安,你终于把我对仅剩的那点兴趣也耗尽了!”
我没作声,感受到腰间的温热渐渐挪开。
陈森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证明,我自由了?
陈森站在地上背对着我穿衣,宽窄有型的背影展露无遗。
等他都穿戴好,他扭头看着我提唇,“起来收拾一下,我约了律师,今天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你同意离婚?那老爷子那边?”听到离婚两个人,我如蒙大赦,倏地坐起身子。
“老爷子那边我自然会去解释,怎么?离婚你不愿意?”陈森轻笑,扣着袖口。
我既没说愿意,也没提不愿意,因为我琢磨不透他,不懂他到底是真的愿意跟我离婚,还是只想试探一下我。
毕竟,我们两之间,这样反反复复的桥段实在太多了。
一个半月前,他说要跟我桥归桥、路归路,一个月前,他却跟我在床上抵死缠绵,告诉我,他放不下我。
短短一个月过去,他却又跟我宣布要跟我离婚,要知道,他前一个晚上还攥着我的手跟我说似乎喜欢我!
我在一种极度懵圈的状态下跟陈森见了律师,然后办理了离婚手续,直到手里面拿着离婚证,我还一脸不可置信。
我就这样离了婚?
曾经我跟陈森不论是软的还是硬的,都试遍了,都没能离婚,但是现在,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离了?
陈森除了锦安别苑的那套房子,还让律师额外给了我一百万精神补偿,他说,那是那段时间对我折磨的补偿。
我没有拒绝,可以说是欣然接受。
他把曾经婚姻存续期间给我买的那辆宾利也让手下人给我开了回来,这辆车本来就在我名下,倒也省去了许多周折。
余云哲离开了,陈森也跟我划清了关系,我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除了吴芮的消失。
跟陈森离婚后,我跟医院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好给自己一个放松时间。
差不多在第四天窝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刷微博时,我才确信,自己跟陈森的确是离婚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所交集。
因为,微薄上面公布了他跟乔芝的订婚宴。
场面奢华,一对新人笑的甜蜜。
在跟陈森离婚从民政局出来,我就换了手机号码,就怕他某一个醉酒的时候又念叨起我。
现在看来,倒是我多心了。
扫了一眼两人的订婚宴,我忙打开二手房APP把自己的房屋出售撤了下来。
原本我筹划着近期把这套房子转卖出去,回头在别的地方买个小套,一来二去,还能存下一笔钱。
可是想着房价还能上涨,现在陈森又绝对不可能再联系我,我也就放下心来。
女人三十,再有什么公主梦,一个小石头子,也足以把那个公主梦击碎。
没有女人不喜欢陈森那样的男人,我也一样,但是那种喜欢里面,更多的却只是一种欣赏、崇拜,唯独不是相濡以沫。
伸了个懒腰,拿着手机点了份外卖,蓬头垢面的坐在沙发上狼吞虎咽。
或许这种生活才是真正属于我的生活,有点糟蹋,不够精致,但是我活得是真的舒心。
接到商鞅电话,纯属意料之外,我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提醒,最后一口披萨卡在嗓子眼,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看着商鞅的手机号,我踌蹴了许久才按下接听,“喂,你好,谁啊?找哪位?你是不是打错了?”
不等商鞅开口,我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电话那头的商鞅深汲一口气,“许安,两天不见,你皮痒了吧?”
“你打电话干嘛?我跟你哥已经分开了,而且跟余云哲也没有任何联系……”我温凉回应。
其实,商鞅在那个生活圈里面,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最和善的一个人,他从来都是站在中间立场,对谁都不会厚此薄彼,也从来不会恶语伤人。
如果不是陈森,或许,我对他的态度能够好些。
“许安,长能耐了啊!给我开门,麻溜的!”商鞅在电话那头叫嚣,房门外响起砸门的声音。
我举着电话起身,站在猫眼处瞍了眼抱着椰子正插着吸管喝着的商鞅,翻了记白眼,开门。
“你要干嘛?能不能让我过两天安稳日子?”我杵在房门外,看着一声花花绿绿衣服的商鞅,鄙夷的说道。
“不能,你倒是过上安稳日子了,小爷那?小爷每天饱受相思之苦,而且还得每天回家面对那个假模假样的乔芝,不爽,非常不爽!”商鞅把手里的椰子往我手里一搁,在玄关处换鞋,径直走向沙发。
“请问,商大少爷,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在他身后,将他的椰子往茶几丧重重一放,怒言。
“你这地方不错啊!住两个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商鞅双腿交叉,挑眉。
“成问题,我这只能住一个人,而且只能住女人!”我双手环在胸前,摆明了对他的不欢迎。
“我哥因为你,最近每天都在看心理医生,病的不轻啊!”商鞅抬起一只手摩挲着下巴,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