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一脸漠然看着我,薄唇轻抿。
我狠狠的瞪着他,对视,温怒。
马路上的车呼啸而过,陈森跟我僵在原地。
足足十多分钟,陈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总比一抔白骨强!”我唇齿相机。
我对陈森的恨意始终不散,在这段日子,我总在想,如果我没有认识陈森,吴芮就不会接触不到丁轩。
吴芮不接触丁轩,就不会把那条命赔进去!
所以,我对陈森的恨,讲真而言,并不比丁轩的少!
“许安,吴芮的死,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你没必要一脸愤世嫉俗!”陈森声音冷了几分,看着我的脸色不甚好看。
“呵,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你所说的大家指的是谁?不会包括你跟丁轩吧?”我轻嗤一声,满是讥讽。
陈森没作声,大手一伸,扯着我的衣领拎到他面前,“许安,你别仗着我对你有几分好感,就掂量不轻自己的位置!”
我抬眼,嘲弄,“我的位置?我在你陈大律师眼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我说完,不等陈森答话,紧接着说道,“陈律师,其实我有一点挺好奇的,您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威逼利诱一对刚失去女儿的父母,让他们同意让杀害他们女儿的凶手参加葬礼?”
陈森汲气,低头,脸在我眼前放大,“许安,你应该知道我有病吧?”
“你想说什么?”我愤然回应。
“在法律上,确诊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无论做出什么,都是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陈森偏过头,附在我耳邸。
“斯文败类!”我咬牙切齿!
“不胜荣幸!”陈森啃咬在我耳垂。
乔芝抱着孩子从医院出来,打断了我跟陈森的对持。
陈森松手,收回身子,挺直脊背,一眼不瞬的看着我,“你确定辞职?”
“确定!”我话落,转身离开,微风拂过,秀发纷飞!
我满心满意都是对陈森的恨意,所以,忽视了乔芝在看到陈森跟我在一起时眼底的妒怨。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危险的种子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中种下,最后,发芽开花。
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我思忖着在医院门口跟陈森的对话,我想不通,吴芮的父母为什么会同意丁轩参加葬礼,难道是陈森刻意隐瞒了真相?
毕竟在那天葬礼上,吴芮母亲的表现似乎对一切都毫不知情!
商鞅下班回家,我歪在沙发上,一脸沉思。
“在想什么?”商鞅在玄关处换鞋,探头看着客厅的我。
“吴芮的父母是怎么同意丁轩参加葬礼的,你知道吗?”我抬眼,看着商鞅。
商鞅正换鞋的手顿了下,跟我打马虎眼,“那个我不太清楚,都是我哥一手操作的!”
我狐疑的看着商鞅,眼看他坐到沙发边,起身,双手攀在他肩头,“商警官,怎么一天没见,你还学会跟我说谎话了?”
商鞅闻言,局促的挠挠头,“不是说谎,是真心不知道!”
“商鞅!”我双手勒住他的脖子,佯装出一脸凶神恶煞。
商鞅身子不断向我方向倾,最后压倒在我身上。
我眨巴着眼看着商鞅,深觉我们两人这样的姿势太过暗昧。
商鞅看着我下意识咽口唾沫,“暖暖……我怕我……把持不住!”
我收回勒着他脖子的手,屈膝,抵在他下腹,“你不想断子绝孙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商鞅痞笑。
“商鞅,不如我们俩谈一笔买卖,你告诉我陈森是如何说服吴芮父母同意丁轩参加葬礼,我陪你一晚上……”我提唇,双手重新攀在商鞅脖子上。
“当真?”商鞅嗤笑。
“当真!”我媚眼如丝,轻笑。
“许安,你要知道,你如果答应了我再反悔,我可不会怜香惜玉……”商鞅炙热的目光停留在我敞开的衣领处。
我身子一僵,点头。
商鞅直起身子,松了松领间的领带,斜眼看我,“吴芮的母亲得了乳腺癌,需要很大一笔治疗费用,我哥花钱买通了吴芮的父亲,她母亲到现在都不知道吴芮的死因……”
我愕然在原地,有些震惊,又感觉是意料之中的事!
吴芮的父亲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刚正不阿的那种人,别说是自己的女儿发生这种事,就算是别人家的女儿,他恐怕都不会有半分退让。
如今,他这般委屈求全,想来,于他而言,一定生不如死!
商鞅把我抱起,一步步走向他卧室,我眼底荒凉,没有半分恐惧。
躺在他浅灰色床被的双人床上,眼看他褪下外套,我把头偏过一侧。
“你后悔吗?”商鞅站在床边,垂眼落在我身上。
“如果我说后悔,你会停下来吗?”我正视着他,嘴角扬起。
“不会!”商鞅莞尔。
“那我何必说后悔!”我斜睨他,闭眼。
有些事情,明知道反抗不过,还不如顺从来的好些。
商鞅倾身,双手撑在我身侧,“你利想用我报复我哥?”
他一语成谶,我睁眼,未否认,“对!”
商鞅苦笑,“许安,你还真是残忍……”
残忍吗?我怎么不觉得?
商鞅落吻在我脸颊。
我平置于身侧的手,攥紧身下的床单,他还未进行下一步举动,我闭紧的眸子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商鞅最终没有狠心进行到最后一步,他披了件冰丝睡衣站在地上,叹息,“许安,你这样,到底是在报复哥,还是在作践自己!”
我侧着身子弯成一团,哭的不可遏制!
商鞅是什么时候从房间离开的我不知道,当我哭的头昏脑涨从他床上爬起来时,他已经不见踪影。
我抹黑从他房间来到客厅,看见沙发处隐约坐着一个人影,唇角叼着一根冒着红点的香烟。
我攥紧手心,汲气,壮着胆子走到他身边,下垂着眼睫,“商鞅,今天的事,我很抱歉,但是你放心,我既然都答应了,就一定不会言而无信,你如果可以的话,不如就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