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看向我,眉目阴郁,“顺其自然!”
的确,感情这种事,急不得,也安排不得,只能顺其自然!
夜半。
周周回房间睡觉后,我给丁轩拨了通电话。
丁轩接起电话,声音闷声闷气,“暖暖姐……”
“今天的事,不好意思!”我站在窗璃前,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缓缓开口。
“没事,我知道你是担心周周做傻事!”丁轩笑着应声。
我抿抿唇,吐一口浊气,“丁轩,如果你只是同情的话,就别招惹她了,你该知道的,在女人的世界里,得不到不可怕,受不住才是个笑话!
我宁愿她爱而不得,也不愿眼看她跳进万丈悬崖!”
我话落,等待着丁轩应声。
丁轩沉默了许久,承应,“我从认识吴芮开始,就没想过娶她之外的女人,但是,我又不能见周周那样作践自己……”
“丁轩,同情不是爱情,再者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不是圣人,不需要救赎任何人!”我抬起垂在身侧闲置的手,在窗璃上勾勾画画!
“可,周周不是别人,她是……”丁轩语气焦急,试图解释!
“除了你妈跟自己的女人,别的女人,都是外人,别说什么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玩伴你可以给她钱花,可以给她安排住所,可以给她安排工作,但是独独不需要给她安排爱情!”我看着窗璃上画下的歪歪扭扭的娃娃,温凉回应。
“可……”丁轩强弩之末,还想说点什么,被我打断,“丁轩,别可了,不爱就别拽着不放,或许,你放手,会有更好的人来爱她!”
跟丁轩挂断电话,我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白酒,一个人倚在落地窗前喝了大半瓶。
我觉得在他们这件事情中像个坏人,一会儿撮合他们在一起,一会儿又生生把他们俩分开!
是啊,本就不相爱的人,为什么要逞强在一起?
相爱的人,为什么又要逞强不在一起?
喝多了,人便也迷糊了,很多事情在脑海中堆积划过。
到底是怎么给陈森拨出去那通电话的,我记不太清,反正,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接通。
“许安?这么晚打电话有事?”
“怎么不说话?”
“许安?”
“暖暖……”
陈森在电话那头不停的说话,我握着手机,斜倚在窗璃上,提提唇,“陈森,这么多年了,你爱过我吗?”
陈森的呼吸声变得沉重,“暖暖,你喝酒了?”
“陈森,你说你们男人怎么就这么虚伪?不爱的时候非得假装爱着,爱的时候又非得假装不爱着……”我醉意阑珊的说着,半哭半笑,有些疯魔。
许是周周的事情刺激到了我,忽然就很想发泄……
“暖暖,你在哪儿喝酒?”陈森沉着声音问。
“在家啊!我能在哪儿?我跟你不一样,今天乔兰,明天乔芝,后天时悦,陈森,你是准备要开后宫吗?……”我话落,打了个酒嗝。
听到我的话,陈森在电话那头轻笑出声,“暖暖,那你喜欢我吗?”
“我……我……”我正准备回答,胃里忽然一阵翻腾,倾着身子吐了出来。
酒是微微醉的时候感觉最好,而我,今天喝的有点过量了!
我喝啤酒不醉,白酒却是一杯就倒的量,我想,今天晚上选择喝白酒,我是有意的吧!有意想把内心这几年来积压的憋屈喧嚣出来!
陈森敲响房门的时候,我已经倒在地上酣睡。
周周裹着一件睡衣从卧室出来,途径我的时候,用脚踢了我两下,确定还活着,一脸嫌弃的走开。
打开房门,周周给陈森使了记眼色,“你来收拾烂摊子?她给你打的电话?”
“嗯!”陈森应声,蹙眉走到我身边!
“果然,老人们都说酒后吐真言这句话是真的!这人啊,喝多了才知道你最爱谁,生病了才知道谁最爱你!”周周打着哈欠从我身边走过,看着陈森,“我睡了,交给你了!”
陈森把我拦腰抱起回到卧室,先是擦干净嘴角的污秽,然后褪下满是呕吐物的衣服,抱我进浴室冲了个澡!
我挂在陈森身上,睁睁沉甸甸的眼皮,“陈森,梦里的你,比现实中温柔多了!”
陈森垂眼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现实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嗯?”
陈森那声‘嗯’意味深长,像极了我们初识那会儿,每次欢、爱,他都会挑逗我的措辞!
“陈森,如果没有乔兰该有多好,那样的话,你就会完完整整都是我的,而我们之间,也不必经历那么多坎坷,也不必有所隔阂……”
淋浴的从头顶浇灌下来,温温热热,让我一时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洗漱完,陈森关掉淋浴水,从一侧拿过浴巾,简单擦了擦,便把我包裹着放到双人床上。
我扯着他的衣领,带着酒意,媚眼如丝,“陈森,你戒se了吗?”
陈森俯着的身子一顿,“不是戒色,是强忍,不想再惹你不高兴!”
陈森挺直脊背,坐在床头,给我盖好薄被,“暖暖,对不起……”
我攥着他衣领的手落下,转了个身,抱着他的腰身,睡的安稳。
凌晨,睡梦中。
我察觉到有人在我额前落下一吻,然后一路向下,挪到唇角……
我微张着嘴喘息,在强撑起的眼缝中,看到陈森匍匐在我身上……
——那点酒意跟睡意瞬间全无!!我抬起身侧的手,把陈森推到一旁,倏地坐起,“你做什么?你怎么在这儿?”
陈森被推到一侧,好在这是张双人床,并没有倒在地上。
陈森轻咳几声,单手撑着脑袋,“许安,你是真不记得,还是酒醒了就不想认账?”
我垂眼看着他,脑海中闪过我醉酒时给他打电话的场景,有些心虚的咽了口唾沫,“就算是我主动给你打的电话,那也是我喝醉了,你也不能乘人之危……”
陈森淡笑,大手一伸,把我拥进怀里,“我从来都不是柳下惠,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