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念念这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以为自己是为了这个才不见踪影的。
“没有没有，我只是好了以后出来转了转，然后……然后忽然闹肚子就去了厕所。”许念念有些急促地解释着，虽然说的是假话，但她看得出苏晟此时似乎很快就要爆发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她隐约觉得自己这件事并不是他心情不佳的原因。
苏晟盯着她看了半天，叹了一口气：“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许念念被噎住了，刚想说她分明是为了帮他才会躲在床底下，转而又纠结该不该告诉他文沁的事。
末了她有些试探又有些不服气地问了一句：“你是说文沁让你更省心喽？”
苏晟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你刚才不是还说跟她没关系？”
“我只是说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才让你找不到人。”许念念有些怄气地回答。
他这算什么态度，好像和前任藕断丝连的是自己一样，这么理直气壮的感觉她不喜欢。
换作平时苏晟还会逗她两句，今天却显然没什么心情。
许念念虽不满文沁的作为，但也到底是担心苏晟，见气氛一直不太对，也终于不再怄气，凑过去小小声问道：“你不开心啊？”
苏晟没躲闪，低声道：“刚得到的消息，方案还是被泄露了。”
“啊？”许念念吃惊不已。
这文沁的动作也太快了吧，自己还什么都没有查到呢，对方就已经开始启用那套方案了？
怪不得那神秘人又给自己打电话，他怕是也知道快要出事了。
公司对这个策划案非常重视，苏晟还特意换了人就是怕方案再出事，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既然这样也基本就能肯定，所谓的内鬼就是文沁没错了。
只有她进公司的时间最短，考虑到她和苏晟的关系，她也是最有可能接触到核心文件的。
“查到是谁了吗？”许念念问。
苏晟似乎想点头，但是最后又摇了摇头。
刘秘书之前就说过文沁是最有可能的人，但一直查不到证据，这一次他特意把文沁安排进新的策划组，也是为了试探她。
而现在的结果无疑就证明了她的确很可疑。
可是证据依然不够充分，他因为害怕打草惊蛇，已经吩咐刘秘书继续去查文沁，同时打算走个程序，把相关的人员都盘问一遍。
“走吧。”苏晟拉起许念念，“去会议室。”
“又去会议室？”许念念一时不解。
“去盘问他们。”苏晟言简意赅。
“喂……喂！你等一下！”许念念甩开他的手，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苏晟你没毛病吧，这么明显的事情你还要一个个盘问吗？你就一点不怀疑文沁吗？只有她两次都参与了策划。”
苏晟却没有回答她，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你不相信？你到现在还是信她不信我？”许念念见他这样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念旧情也不是这么个念法。
“我哪有不相信你。”苏晟无奈。
他也觉得文沁十分可疑，但是他必须先找到证据。
否则不单难以让文沁服气，也难以让其他人服气。
如果简简单单就给她定了罪名，公司里的议论又会对许念念不利。
只是许念念此刻只看到了他的念旧情，而没有想到背后的这些。
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到了会议室，自然又引起了众人不小的议论。
许念念碍于人多还是放开了手，她知道这些人都看自己不顺眼，何苦给自己找麻烦。
屋子里气氛严肃，所有人都知道此刻的苏总不好惹。
“方案泄露的事情必须查清楚。”苏晟正襟危坐，直接开启了审问模式，“高主管，你先说。”
他的眼神冰冷，仿若地狱修罗。
高主管胆子比较小，上前去战战兢兢地说了半天。
苏晟的眉头皱了一会儿又舒展开，这个主管虽然讲话语无伦次但却听不出破绽，应该不是他。
其实这些主管平日对公司怎样他心里有数，他们并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
他的重点是文沁，但为了不显露出来只能把对她的盘问放到后面。
“这份方案是今天上午才敲定的，下午就泄露了出去。”苏晟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审视地看着大家，“所以一定有内鬼。”
他的目光最后停在了文沁身上，却似乎看不出她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她，那心理素质也未免太好了。
许念念也在观察文沁，似乎想找出什么破绽。
没想到文沁却先发制人：“今天下午没去参加会议的就只有许念念一个。”
“刘秘书也没参加。”倒是有人说了句公道话。
不过这也没什么用，和许念念比起来，大家根本就不会去怀疑刘秘书。
文沁步步紧逼：“就算是这样，那今天中午的聚餐也只有许念念一个人没有参加。当时公司里没有人，会不会是她趁机偷走了方案？”
其实文沁的这个推断按常理来讲的确说得通，许念念一个人在公司，的确嫌疑非常大。
众主管松了口气，目光纷纷锁定许念念。
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个吃瓜群众的许念念忽然变成了众矢之的，她实在没想到文沁竟然还会反咬一口。
“你胡说。”许念念不服道，“我偷来那方案有什么用？”
又不是人人都像你居心叵测。她腹诽道。
苏晟也没有想到文沁会把矛头指向许念念，不由替她辩解道：“文沁，你说这话可要讲证据。”
就是因为他相信许念念不会做这样的事，所以才敢替她说话。
可没想到文沁竟然笑了：“谁说我没证据的？”
她说着把手里一直攥着的东西拿了出来，在许念念眼前晃了晃。
“你自己掉了东西，自己都不知道吗？别和我说这不是你的。”
许念念愣愣地看了看她手上的那个月亮挂坠，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辩解。
糟糕了，她想，这下果真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