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浓……我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是,你怎么能这样勉强我?”秦尔卿虽然知道这样是怂了点,但是没有办法,段锦浓的手中可有一条狗。
她先放软姿态,说不定还有什么契机。
她本以为她放低姿态,段锦浓至少不会放狗,怎么知道,段锦浓却是忽然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秦尔卿你就这么怕死?你就这么不愿意想起我?”
段锦浓咄咄逼人的看着秦尔卿。
悲催的,秦尔卿的话在段锦浓的耳朵中变成了另外的一个意思。
好像是秦尔卿故意在找借口不愿意想起来他段锦浓一样。
“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怪我无情了。”段锦浓目光阴森的看着秦尔卿。
然后,在秦尔卿的注视之下,那双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放开了链子。
这一刻,段锦浓看着秦尔卿脸上的惊慌之色,他的脸上扬起一抹绚烂的笑容,那一刹那,让天地万物都失去了光彩。
秦尔卿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立刻脱掉了高跟鞋,然后摆出格斗的姿势。
今天她忘记带匕首了,所以,只能肉搏了。
等她将狼狗杀了,她一定要好好收拾段锦浓那个变态。
而那条狼狗也如同疯了一样,直接朝秦尔卿的方向扑过去。
段锦浓缓步走到楼梯上去,然后将走廊两边的尽头关上了,以免狼狗跑出来了。
而他则双手插兜,站在璀璨的灯光下,津津有味的看着走廊上和狼狗搏斗的秦尔卿。
他眼睛里的笑容,和他头顶的灯光一样,都显得冰冷。
秦尔卿穿着的职业装,所以动起手来,很大的程度上受到了限制。
再加上她的脚刚刚又崴了,所以对付起狼狗来,就更加的力不从心。
她没有武器,只能趁着一个侧翻的时候,捡起了一只高跟鞋。
高跟鞋的根很细,足有十厘米高,这个东西或许可以拿来做武器也说不定。
她拿起高跟鞋,将尖细的一面对准狼狗的方向,就在此刻狼狗朝她进攻,她眼神一狠,直接朝狼狗的眼睛上砸去。
“汪汪汪……”这一瞬间,狼狗的左眼睛都鞋跟给刺进去,在地上疯狂的叫唤着,声音之凄厉。
走廊上流下了一滩血。
这样一来,狼狗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秦尔卿,像是恨不得将她给撕碎。
秦尔卿见它受伤了,手中攥紧了高跟鞋,她如果把它的两只眼睛都给弄瞎了,一切就都好办了。
一人一狗,这一刻都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十分警惕的看着对方。
秦尔卿刚刚一动脚,那狗就汪汪的大叫着。
那只狗有了刚刚的经验定然不敢轻举妄动了。
她的目光一凛,撇到了自己的手臂,忽然眼神一狠,看来,只能拿手臂做诱饵了。
那岂不是会要了她的命?
不管了,她必须赶快离开这里,秦夫人还在医院,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就在此刻,秦尔卿竟然直接脱掉了身上了毛呢外套,故意将左手的手臂给露了出来。
那狼狗果然中计,见到白花花的肉,便要上前冲去。
“咝——”
“汪汪——”
几乎是同一瞬间,狼狗咬住了秦尔卿的手,而秦尔卿手中的鞋跟也再次刺入了狼狗的另一只眼睛。
狼狗吃痛便猛的松开了秦尔卿。
秦尔卿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一个健步直接踢到了狼狗的肚子上,将它踢开了几米远。
楼梯上的段锦浓见此一幕,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
秦尔卿的手上伤口很深,狼狗那一口差点没有撕下来她手臂上的一块肉。
秦尔卿吃痛的重新穿上高跟鞋,然后缓步往咖啡厅外面走去。
临走之前,她转过头,目光狠厉的看着楼梯上的段锦浓,眼神阴狠如恶鬼。
“段锦浓你我恩断义绝,你若再算计我,我让你死无葬身子地!”秦尔卿的声音冷硬,犹如寒冰一样刺骨。
段锦浓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秦尔卿,只是眼睛触及到秦尔卿手腕上血淋淋的伤口时。
他冷淡的说道:“只是可惜,你目前出不去!”
话落,咖啡馆原本紧闭的后门被打开,瞬间涌进来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将秦尔卿团团围在中间。
“段锦浓,你还要怎么样?看见我还没死,是还要再送我一程么?”秦尔卿的声音带着切齿的恨色。
她的伤口痛得她想杀人,谁知道,被狗咬了居然那样痛?
“你是自己留下,还是我帮你?”段锦浓目光淡漠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闻言,秦尔卿扫了一眼周围的保镖,段锦浓的人至少有十个彪形大汉。
她受伤了,又没有武器,即便是有,也不能杀人啊!
她目光愤恨的看着段锦浓,差点被气得吐血。
“带秦小姐去休息吧,另外请个医生来。”段锦浓扫了众人一眼,悠悠的说道。
“秦小姐,请吧。”为首的西装男人朝秦尔卿恭敬的伸出了手。
秦尔卿斜睨他一眼,因为气愤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然而就在此刻,段锦浓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罢了,卿卿啊,上来吧。我亲自给你包扎。”
话落,秦尔卿顺着声源看过去,只见段锦浓朝着她的方向,伸出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掌。
秦尔卿却是恶心得很,不想多看一眼,直接转身朝段锦浓相反的方向走过去。
“你是不是不想见秦夫人了?”段锦浓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秦尔卿的身躯,眼神如炬。
闻言,秦尔卿下意识的停住步伐,转过头来,目光犀利的看着段锦浓。
“你又想耍什么诡计?”秦尔卿瞪着他。
“卿卿啊,你这是冤枉我了。我想对你好,这怎么会是诡计?”段锦浓笑得一如既往的欠扁,眼神中尽是冷意。
说罢,段锦浓还咯咯的笑声,声音怎么听都觉得毛骨悚然。
秦尔卿犹豫片刻,终究是抬起脚,往段锦浓的方向走去。
最糟糕的东西都已经经历过了,难道她还怕段锦浓么?反正段锦浓的人守在这里,她也走不了,去看看又有何妨?
段锦浓看着朝他走来的秦尔卿,眉眼一弯,眼睛里流露出了笑意。
段锦浓收回了手,看着站定在她面前狼狈不堪的秦尔卿,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先去换身衣服。”段锦浓盯着她说道。
旋即,段锦浓便率先走上了楼梯,大约一两分钟的时间,便走到了目的的。
段锦浓推开厚重的铁门,映入眼帘的是咖啡馆顶楼独立的小花园。
让秦尔卿震惊的是,楼顶的花园段锦浓居然还种了梅花树。
花园里有游泳池,梅花树东一颗西一颗的,这个时候正是冬天,所以,嫣红的梅花开得格外的艳丽,梅花上还残留着雪花。
段锦浓带着秦尔卿穿过花园,里面是供人居住的住所,以透明的玻璃门来隔开房间与花园。
住所是一个一套一的小居室,里面不大,但是布置的格调却充满了清冷,客厅中,秦尔卿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画像,眼神一怔,画像的合影正是段锦浓和这身体原主人。
两个人应该年纪也不大,十五六岁的年纪,画像的秦尔卿穿着淡蓝色的校服,扎着双马尾,嘴角带着丝丝浅笑,只是,她的那双茶褐色的眼睛中布满了悲伤。
段锦浓的笑容也同样的明媚,更加衬得他的容貌俊美。
秦尔卿蹙眉,原来曾经的主人是这个样子的,她忍不住想也许曾经的秦尔卿是对段锦浓有着不一样的感情的。
既然如此,可是,为什么这个身体的主人还会喜欢上顾承珩呢?
段锦浓知道秦尔卿在看画像,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兴许,秦尔卿真的可以想起什么呢?
他重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画像上,眼中也闪过一抹淬不及防的悲戚之色。
那是他的卿卿!
画像上的人才是属于他的卿卿,而眼前的这个人,失忆了……
她再也不记得他了。
她不记得,曾经是他和她一起在黑暗中互相依偎着往前走的。
她永永远远的忘记了他……
之前秦尔卿叫他锦浓的时候,他之所以反感,是因为以前的她根本就不会叫他锦浓。
她只会摇晃着他的手臂,叫他:“二哥哥”
那个时候的他,低头看着撒娇的秦尔卿,眼神温柔得如同漫天的月光。
是的,秦尔卿一直都是叫他二哥哥的。
这个称谓,要来源于秦尔卿和他之间的一段往事。
“先随便包扎一下,我通知苏萧潇让她做好准备。呆会去医院打针。”段锦浓沉声说道。
就算那条狗已经被打过狂犬疫苗的,但是,秦尔卿被咬了,他还是不放心。
然后他就不顾秦尔卿的反应离开这里,去抽屉拿了些酒精和纱布过来。
“把手伸出来。”段锦浓蹲在了秦尔卿的面前,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凝视着秦尔卿。
秦尔卿摸不透段锦浓心中所想,但是听见他说能够见秦夫人,自然也只能妥协。
去了医院,说不定她还能找机会离开这里。
秦尔卿颤颤巍巍的伸出左手,伤口处的血液还在不断的往外流淌着,很快,雪白的地板也被染红。
秦尔卿白色的里衣也被打湿了,一股浓重血腥味,叫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