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闭嘴!”秦老爷怎么能忍受得了那些真相?当即,他便直接挥手一巴掌甩在了秦夫人的脸上。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秦夫人的身体倏然晃了晃,只是她看着秦老爷的目光却是那样的冰冷而又嘲讽。
“秦灏,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男人!”秦夫人的声音夹杂着切齿的恨色,恨不得将秦老爷给一口一口的撕碎。
“是吗?方如,这是你自找的!你以为你可以这样离开么?我告诉你,只要你还在我的手中,我就不信那个贱丫头会不管你的死活。”秦老爷的眼神一狠,他直接攥住秦夫人的手腕,动作粗鲁的将秦夫人往楼上拖去。
在他们经过的地方,花瓶“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地。
秦老爷将秦夫人锁在了房中,“秦灏,你这个孬种,你放我出去!”秦夫人使劲的拍打着房门,眼中怒火汹涌的翻滚着。
秦灏只会拿她去威胁秦尔卿,每一次都是这样卑劣的手段。
可是,她绝对不会让秦老爷再如愿。
她宁愿让秦氏就此毁灭,也不能在牵连秦尔卿。这辈子,她已经亏欠这个女儿如此之多了。
她的存在,对于秦尔卿来说只会是累赘,她是秦尔卿的负担,所以秦家人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拿捏她,去威胁秦尔卿。
“秦尔卿要是解决不了这次的事情,你就和她一起等死吧!”秦老爷狠心的转身离开。
对于方如,他本来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愧疚的,可是刚才,方如那样肆无忌惮的撕开了他的伤疤。
他怎么还能容得下这个女人的存在?
但是目前,他还不能对方如怎么样,他必须拿方如来牵制秦尔卿。
等到这次的事情一解决,他一定不会让方如在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见证了,他过去那最黑暗和肮脏的一面。
他怎么还能容得下她?
没错,是他将方如送到了简三爷的床上,只为求得一世荣华富贵。
可是那又怎么样?方如嫁给了他,口口声声说爱他,难道连这点牺牲都不愿意吗?
她爱他,不是应该为他牺牲一切吗?包括那所谓的身体,她难道不应该吗?
再者说,不过是过去陪人睡觉么?陪他睡和那个人睡,又有什么区别?
秦老爷的思想已经扭曲,在他的眼中,连人性的美好都被剥夺。
可是秦老爷千算万算,唯一没有算到就是那个黑道霸主简三爷竟然会真的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
嗬……
这是一段多么戏剧化的事情。
在秦老爷这个纨绔公子的心中,和方如的爱情是那么的新鲜,她美好而又清澈,温婉柔约。
久而久之,秦老爷便觉得方如愈发的无趣,费尽心机娶到的白玫瑰,也不过成了衣领沾上的白米粒。
但是对于简三爷这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来说,方如的安静和温柔,正是他所希望的。
窗外冷雨淅沥,夜风悠扬。
黑夜太过于漫长,可是,在他迷茫找不到方向的时候,终究会看见黑夜中有那么一盏灯为他而点亮。
方如,就成了简三爷心口上的朱砂痣,生命中那一缕温暖的阳光。
同样的爱情,可是遇见了不同的人,那便是另一种痛彻心扉的感情。
方如有没有爱过简三爷,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当她看着那把匕首从简三爷俊朗的脸上划过的时候,鲜血喷涌而出,她恐惧得四肢发冷。
可是那个残忍而又狂妄的男人,他却满不在乎,他嘴角有着殷红的血液,可是他的笑容却是那么的明媚。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好似将这一生都度过了。
秦夫人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手臂,将脸埋到了膝盖上,泪水无声的滑落,沾湿了她的衣襟。
瞒不住的……
一切都是瞒不住的……
其实一开始她并不知道简三爷是谁,甚至于说她从来就不知道简三爷的名字,只是被那样一个阴狠残暴的男人当成禁脔囚禁在豪华的别墅中,她痛苦而又绝望,害怕得每天晚上都要做噩梦。
她被自己喜欢的男人,送给了另一个男人,糟蹋,凌辱,揉虐。
然而这一切的代价,就是秦氏危机平安度过,秦灏从此一世荣华。
他们每个人都站到了云端之上,而她,最后却变得那么的卑贱。
而秦尔卿的存在,更是她一生的噩梦。
那个男人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她只要一想起来,就恨不得亲手掐死躺在她怀中安然入睡的秦尔卿。
那个时候的秦尔卿,还是一个小猫般大的婴儿。
不久,当她看见新闻,报纸上赫然出现了那个让她刻在脑海中的容颜,地下毒枭,潜逃国外。
她震惊却又欢喜,欢喜的是她再次看见了他……即便是从着薄薄的纸张上看见,她也心满意足。
其实,她也许早就不恨了。
或许,她是喜欢着简三爷。
那个人男人霸道狠厉,杀伐果断,他也曾对她那么温柔的笑过,他的眉眼中也曾藏着对她最细致的爱。
只是这样相遇的方式,却注定是一个荒唐的笑话。
爱情,来得就是这么的唐突,从来没有人知道它会从哪里开始,又在哪里走向结束。
当秦尔卿和段锦浓一起离开酒吧的时候,令秦尔卿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那是个微雨的清晨,周围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雾气,人站在迷雾中,好似蒙上了一层薄纱,将这里的一切显得如此的神秘而又透着几分诡异。
秦尔卿的身影猛的一顿,她强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一身黑色西装缓步而来的顾承珩!
顾承珩的身姿依旧笔直,他挺拔的身影缓步从迷雾中走出来,他那双狭长的凤眸中,目光深幽如静潭。
迷雾中,他如刀削一般沉静刚硬的侧脸愈发的清晰,她和他呼吸声叠在一起,在这寂静的清晨里尤为清晰。
顾承珩的身后沈荣带着几个黑衣保镖而立,时不时的朝秦尔卿这边看来。
他一步步的走向她。
近了!
又近了!
他每走近一步,秦尔卿就心跳如雷,她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疯狂的跳动着,导致于秦尔卿的呼吸声都有些沉重。
他来了。
他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此刻,他正站在她的面前,清冽的目光扫过她苍白的容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根本就没有将段锦浓放在眼中。
段锦浓忽然抬脚挡在了秦尔卿的身前,他细长的桃花眼微微一眯,眼神犹似寒光利剑一般,锋芒毕露,清冷孤绝。
“顾总别来无恙。”段锦浓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却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顾承珩看都没有看段锦浓一眼,他那凛冽的眼神略过段锦浓,落在了秦尔卿的身上。
“是你自己跟我走,还是需要我采取手段。”顾承珩削薄的唇瓣轻轻的抿着,虽说他的脸色有些惨白,可是却依旧抵挡不住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
闻言,秦尔卿绕过段锦浓,娇小的身体站在顾承珩的面前,那双茶褐色的瞳孔中似有冰凉锋芒一闪而过。
“如果顾总是来问我离婚协议书的话,我想不必那么麻烦,现在我们就去民政局。“秦尔卿平静的看着他,不咸不淡的说道。
下一刻,顾承珩望着秦尔卿的眼神化作了剑影,似冰魄寒光,倏然而至。
“谁说我要离婚了?”顾承珩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细长的双眸微微一眯,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精光让人不可小觑。
闻言,秦尔卿淡淡一笑,正欲说话,紧接着,顾承珩的另一只手钳住她的下颚。
“秦尔卿,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要自己走,还是要我采取手段?”顾承珩的眼神愈发的凌厉。
“放开她。”段锦浓大步上前,单手抓住顾承珩的手臂,桃花眼中泛起一抹幽幽的冷光。
顾承珩撇了段锦浓一眼,那眼神太过于不屑而又嘲讽,好似是在告诉段锦浓,不要来做无谓的牺牲。
“我要回秦家。”秦尔卿冷冷的看着顾承珩,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一说话,此刻就有一股难闻的酒气从嘴中溢出来。
顾承珩的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秦尔卿,我再说一次,和我回去。否则,你该知道我的手段!”顾承珩紧紧的盯着秦尔卿,声线低沉,目光却越来越冷峻。
“顾承珩你想带走她?那你先过我段锦浓这一关!”段锦浓说罢,便直接挥起了拳头,和顾承珩动起了手来。
顾承珩颓废松开秦尔卿,侧过身,单手接住段锦浓的拳头。
顾承珩重伤未愈,但是和段锦浓动起手来,每一招皆在须臾之间,手间动作迅如雷电!
微雨茫茫,翠绿的树叶缤纷而落,两个同样优秀的男子,在这微雨的清晨中,打斗着。
一个是初看冷峻疏落,笑起来却似雨霁月出的顾承珩。
另一个,则是俊美无暇的段锦浓,浅浅一勾唇,好似三月的桃花盛开,美不胜收。
段锦浓和顾承珩不一样,段锦浓俊美,却多了一分阴柔之气,眸中带着一丝邪气。
而顾承珩呢?
舍我其谁的果决与刚硬,却也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温热和柔情。
“住手!顾承珩,你一定要这样苦苦相逼?”秦尔卿眉头紧皱。
下一个瞬间,她也直接闪身加入了战斗,她站在中间,段锦浓和顾承珩分别挥向对方的拳头,都硬生生的止在了秦尔卿的面门处。
秦尔卿看着顾承珩的眼神都泛起了寒光。
“除非我愿,否则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秦尔卿的眼神化作了一道明晃晃的剑光,顷刻之间,掠过顾承珩的眼眸伸出,清冷孤绝,犀利无比。
此刻,空气蓦的凝固。
秦尔卿凝视着顾承珩,半响,悲凉一笑,好似那天上的寒月,孤寂而又冷漠。
“哪怕留下我的尸体?”她静静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