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冷的手指从她的心脏之处,一路滑过她的脖颈,和唇角,来到她的脸颊,如寒冰一般冰冷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好似魔鬼要扭曲并且毁灭她的灵魂,侵蚀,摧毁……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段锦浓……我不甘心……”秦尔卿所有的顾忌在这一刻被抛到九霄云外,她心中的仇恨在这一刻被段锦浓的话点燃,熊熊的大火燃烧着,将她的整片天空都烧毁……
秦尔卿的声音是那么的撕心裂肺,让整个天地都为之一颤,仿佛整个世界都即将被她所摧毁。
段锦浓满意一笑,轻声说道:“我帮你……我帮你……我会帮你的……你什么条件都不必答应我。我帮你,等同于是在帮我自己。”
因为,我比你更加热烈的盼望着段锦华和顾承珩两个人生不如死!而你,是我唯一的胜算!
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
他在利用他深爱的女人,可是这又如何呢?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在所不辞!
他嘴角含起笑意,离开了她的身体,就那样笔直的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双眼睛明明澄清至极却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
“段锦浓,我答应你,我们合作吧!”秦尔卿屏住呼吸,将脑海中那些复杂的思绪摒弃,她看着段锦浓的目光如此的清明,如雨后的清晨。
“好——”他抿着唇淡淡一笑,眼中阴厉之色愈发明显。
他可是很期待看见最后的结果,到底顾承珩和秦尔卿这个两个人到底谁的本事更胜一筹,到底谁的心肠更加的冷硬狠毒!
让两个人相爱的人,互相残忍的厮杀,这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景色么?
顾承珩……我得不到的……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放手么?
秦尔卿一瞬不瞬的望着段锦浓那俊美的面容,那一刻,段锦浓的眼神锐利如刀,眼中似有寒芒绽放!
只是下一瞬间,段锦浓的脸上就扬起了一抹优雅的笑容,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却衬得他愈发清俊,微微一笑间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温暖。
此时此刻,秦尔卿已经分不清楚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段锦浓,一会似寒白玉,一会冷酷无情,残暴狠厉!
以至于最后段锦浓说了些什么,秦尔卿都没有心思听。
直到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皮鞋在空荡的地板敲打的声音让秦尔卿的心瞬间回神,她抬眸看去,那个如黑夜般疯狂的男人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秦尔卿回到病房的时候,顾承珩已经准时达到,他坐在窗边,白皙修长的手指执着洒水壶,温柔的给花台上的栀子花浇着水……
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片暗影,他的眉头皱着,薄唇轻轻的抿着,眉宇之间似乎藏着些许的心事。
可是越是这样沉默的顾承珩,却让秦尔卿的心悬起来,平时还有李嫂在,只是现在房间里就剩她和顾承珩,两个人之间的空气越发的沉默。
秦尔卿缓步朝病房里走去,顾承珩微微侧过头,双目微敛着,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去哪儿了?”他没有起身,依旧坐在那里,放下水壶,手指轻轻的拨动着栀子花的花瓣,浑身弥漫出一股凛冽的寒气……
秦尔卿抿着唇,轻笑一声,说:“我去哪儿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要是告诉我,我去对付你小情人了,你会不会气得想要扭断我的脖子?”
秦尔卿的眼神是那么的轻蔑和不屑,她根本就没有打算隐瞒顾承珩!
顾承珩看着她的双眼仿佛弥漫着一层冰晶,清寒冷冽,不怒自威。
“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个人?”顾承珩挑眉看着她,声音低沉。
秦尔卿顿了半响,片刻,她缓缓挤出几个字:“你又派人跟踪我?”
闻言,顾承珩的黑眸猛的一沉,眼中风起云涌。
“你在心虚?”他陈述道。
秦尔卿冷笑一声,反问:“我心虚?你既然都已经派人跟踪我了,那你还需要问我见过谁了么?我见过谁,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顾承珩的面容愈发的冷峻孤傲,千年的雪峰,泛着凛冽的寒光。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是和我没有关系,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顾承珩的血脉!”顾承珩的清冷的声音响起。
此话一出,秦尔卿的俩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她咬牙道:“那又怎样?你很快就不是!”
“你说什么——”闻言,顾承珩再也无法静坐,他的手指一用力,瞬间就掐断了一朵娇嫩的栀子花。
秦尔卿眉目含笑,嘲讽的目光落在顾承珩的身上。
“我怎么会让我的孩子,有你这样不堪的父亲?有你这样杀死外祖母的父亲?顾承珩,你不配!”秦尔卿字句落空气中,铿锵有力,带着雷霆之势而来,将顾承珩的耳膜给狠狠的撕裂!
她看着他逐渐冷冽的目光,秦尔卿倏然笑了,一抹笑意浮现于她的唇角,她的眼中似有幽光浮动,如银针一般尖锐!
只是片刻,顾承珩的脸上的冰冷被温柔所取代,他的嘴角扬着一抹柔和的微笑,眼中温柔如水,他迈着步伐一步步的朝秦尔卿走来。
“没错,我是不配。可是,秦尔卿你永远改变不了,这个孩子身体里以后会流着我顾承珩的血液!纵我不配,可是你改变不了,我就是他的父亲。”他的手停顿在空中,双目如炬的看着秦尔卿,一字一句的说道。
秦尔卿的眼中带着一丝寒意,她咬着唇,哑声道:“你以为我会让你看见这个孩子的出世?”
“你想离开?”瞬间,顾承珩的眼神变得阴暗至极,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阴厉和惊悚。
他顿在空中的手放下来,那双眼眸变得让秦尔卿有些害怕,那样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和陌生。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冷酷暴戾的顾承珩,她的手抓紧了衣角,那样冰冷得连一丝生气都没有的目光让她畏惧!
她的手中不禁有些冷寒流出,对于这样的顾承珩她是排斥的,是从内心恐惧的,但是她必须要压制这种害怕……
空气在此刻凝固成寒冰——
回答顾承珩的是一片寂静,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隐约闪过一丝不安感……
“是又怎样?”秦尔卿拼尽全身的力气,朝顾承珩厉声道。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尔卿的心都忍不住在颤抖,这样沉默的顾承珩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他就像一头蛰伏在暗夜中的野狼,随时随地会发动攻击,尖利的牙齿狠狠的咬着她的脖颈,将她一口一口的吞入腹中!
顾承珩猛攥住秦尔卿的手腕,他面上浮上了一层寒霜,狭长的凤眸中更是冷意森森。
“秦尔卿我可以允许你做任何的事情,但是,你想要离开我的身边,你想都不要想。你秦尔卿今生今世都是我顾承珩的人,就是你死了,都是我的鬼魂!你想离开?怎么?你要带着我的孩子,和段锦浓私奔么?我不配做孩子的父亲,段锦浓就配么?嗯?”他轻柔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在秦尔卿的耳畔,却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他眼中凛冽的目光逐渐的变得柔和,仿佛一切又没有发生,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如同浩瀚夜空的中半弦,他的笑容很是温柔,如这温暖和和煦的阳光静静的铺满了整个病房。
他轻轻靠近秦尔卿,炙热的温度一下子贴近到秦尔卿的身上,他缓缓的张开双手,轻柔小心翼翼的将秦尔卿抱在怀中,如同对待最珍视的珍宝一般,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宠溺。
可是莫名的,秦尔卿身体中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她竟然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任由顾承珩那样紧紧的将她禁锢在他的怀中。
顾承珩轻轻的用手抚摸上秦尔卿的长发,眼神温柔专注,却十分阴鸷而又诡异,令人不寒而栗。
“秦尔卿你逃不掉的!你永远无法离开我的身边,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若生出了这样的想法,我不会不惜一切代价,狠狠的折断你的羽翼,将你圈禁在我的身边,做我的禁脔。”他低沉的声音格外的冰冷,倏然间,他的眼神化作了凌厉的剑影,似冰魄寒光,猛然而至!
说罢,顾承珩搂着秦尔卿的腰身不断的收紧,恨不得将她的身体揉入他的骨血之中,从此两个人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顾承珩,我也会不惜一切,用匕首狠狠的插入你的心脏,将你了结!你若想困住我,那你来好了!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你的身边!离开你!”秦尔卿有些崩溃,看着顾承珩的目光是那么的锋利。
下一瞬间,顾承珩的指甲逐渐用力,一下子秦尔卿的发丝就被扯得生疼,秦尔卿难受的皱起眉头,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头皮仿佛都裂开了,一股剧烈的痛楚从她的头皮蔓延而出。
“你敢!”顾承珩目光阴冷如淬毒的刀剑。
“为什么不敢!顾承珩你就是个疯子!我不会放过你的!”秦尔卿倔强的抬起头,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
闻言,顾承珩勾唇一笑,眼神如冰雪一般寒冷彻骨,在眼眸深处,仿佛又有滚烫和炙热烈火燃烧,最终轰燃燃过全身。
“很好,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疯子做的事情!”说罢,顾承珩直接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