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谦顺着苏子悦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的依然是穿梭其中的形形色色的上流人士,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好,你准备一下,明天厉导演可能会找你。”
苏子悦本就对这部戏不再有兴趣,可是唐时谦却硬塞给她一个女二号,既然如此也只好既来之则安之。
宴会结束之后,所有的人都发现唐时谦与苏子悦已经悄然消失了。在回去的路上,苏子悦神情突然想的凝重起来,“唐时谦,我觉得我们都必须好好谈谈了,我不希望你的自私毁了我的人生。”
唐时谦却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而是幽幽地说道,“你又要说那件事吗?”
“如此霸道地毫无理由地安排我的人生,唐时谦你以为你是谁。”苏子悦的笑容略显苦涩。
的确,那张精美的如同陶瓷娃娃一般的脸上,若不是化妆,此刻一定是煞白的,唐时谦也能察觉得到。
唐时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而是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掐灭。烟雾缭绕之中,这个霸道凌厉的男人竟然显得有一丝的忧郁的神色。
如果不是依然英气逼人的脸上那双眸子仍是煞气逼人。苏子悦甚至在内心有了一丝的动摇,可是唐时谦就是唐时谦,他还是那个不择手段的唐时谦。
“你突然让我涉足娱乐圈,给了我一个女一号的位置,我好不容易从里面脱身出来,你又给我安排了女二号。”苏子悦看着唐时谦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唐总,我是上辈子欠你的吧,所以这辈子你来索债。”
“也许吧。”烟雾渐渐散去,唐时谦又恢复到了往日冷峻严厉的感觉,这个睿智的男人确实是出色的,然而却和她不合适,苏子悦只能如此解释。
“唐时谦,我的初衷还没有改变,我最终还是会争取到离婚的,即使采用一些必要的手段。”苏子悦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总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可是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你并非无所不知的上帝。”
“不好意思,我并不信奉任何的宗教,我是无神论者。”唐时谦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所以我没有必要是上帝,我只要是我自己就好。”
苏子悦被突如其来的笑容惊了一下,又恢复淡然的表情。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唐时谦你又为何要拘泥于此,我是真的不了解你内心的想法。”苏子悦看向车窗外,哀叹道,“我很累,你就放我走吧。当我拍完这部戏的时候,我希望也是我们全剧终的时候。”
唐时谦凝视前方,足足沉默了十分钟。
此时跑车稳稳地停在了别墅楼下,苏子悦喊道,“不要逃避。
“先进去吧。”唐时谦倒是十分冷静。
罗婶看来已经睡着了,客厅内留有一盏灯,不甚明朗的灯光使得气氛格外的压抑,唐时谦面色冷静地坐了下来。
“你能认真地面对我一次吗?”苏子悦极力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声音阴郁低沉地对唐时谦说道。
唐时谦又点燃一支烟,幽幽地抽了起来。他的眼神不在冷峻只是更加扑朔迷离,让人琢磨不透。
气氛凝重之中,竟然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沉默。
期间,苏子悦一直沉默不语但是却聚精会神地盯着唐时谦,而唐时谦却不停地抽烟,目光落在不知何处的远处。
然后唐时谦狠狠地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如你所说,我答应了。”
“你的意思是?”苏子悦此时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如果在你拍完这部戏的时候,还是坚持这种想法的话,到时候我会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唐时谦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独留苏子悦坐在空旷的客厅。
这一夜,苏子悦竟然辗转无眠,后来昏昏沉沉入眠之后却又是噩梦缠身,醒来之后更是觉得头痛欲裂。
可是当她看到唐时谦的一瞬间,竟然有了一种从来都未有过的陌生的感觉,好像眼前的人从来都不曾相遇一般,这是属于陌生人的距离感。
以前的唐时谦是冷漠地但是对苏子悦却又是霸道地,一次次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很多事情从中作梗,对于她的要求视而不见。
“你要去公司吗?”苏子悦忍不住问了一句。
罗婶不明就里依然笑呵呵地问道,“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看你吃完饭之后再和太太一起去公司吧。”
“不必了,我现在就走。”又对苏子悦说道,“司机会送你去上班,你先吃完早餐吧,时间尚早不必着急。”
罗婶竟然误会了,一脸兴奋地看着离去的唐时谦的背影对苏子悦说道,“你看先生多么关心你,太太。”
苏子悦脸上的笑容更是惨淡,她默默地吃完了早餐。
“喂,你好。”苏子悦沉默了一会又说道,“好的,我明白了,我们一个小时之后约定的地点见,厉导演。”
当苏子悦抵达约定的地点的时候,厉导演还未抵达。
这是一家风格偏欧洲风的咖啡厅,苏子悦坐下来之后,闲来无事观察着来往的人群。她的脑海里却是闪现出唐时谦的脸,那张脸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亦或者是湛蓝的没有一丝瑕疵的天空的颜色。
那不是冷漠,而是空洞。
“你好,给我来一杯焦糖玛奇朵。”苏子悦的目光依然在外面的穿梭不止的人群上,悠闲地喝着咖啡。
牛奶的香醇和香草糖浆完美地融合形成了新的味觉体验,细腻顺滑的泡沫无比享受,浓郁的咖啡刺激着味蕾。
即使到现在苏子悦依然不习惯苦咖啡的苦涩的感觉,而焦糖玛奇朵恰到好处,多一份就会多余,少一分又不会满足。
“苏小姐,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厉导演的声音打破了苏子悦的沉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苏子悦抬头正好看到厉导演,微微一笑说道,“没有,我也是刚到不久,倒是厉导演辛苦了。”
厉导演却一改往日的暴躁脾气显得很是亲切温和,苏子悦也懒得去揣测这种小人的变幻无常的心态,只要这部戏结束,那么她就可以从牢笼中挣脱出来。
那时候,不但是唐时谦,就连顾文雅也无法束缚她了。她已经厌倦了被人压迫的生活,即使一次次受到打压,可是苏子悦依然想要重新做回自己,享受真正的生活。
“苏小姐,为了拍出一部好戏,这是导演理所应当的,那么我们就开始今天的面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