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婧诗懵圈了,若她真是一个普通的打工妹,那还真算得是发了一笔横财了。
这个黄金楼盘的地段里,这样一百四十多平的房子加上装修之后,少于三百万根本拿不下来,而且不算家电和附属设施。看得出顾言程是个完美主义者,房子虽然不大,可是不论家电还是家具全是最昂贵的配置,大到客厅曲面电视,小到厨房的打蛋器,全是一码的国际名牌。加上前一阵买的那价值五十万的首饰,总价值四百万并不遥远……
而且,这个地段的房子正在升值!
可偏偏,余婧诗却不是缺钱的打工妹。
看着她默算着离婚后的财富价值几何,顾言程不屑的从鼻孔里发出了哼声。
“哼什么哼!”
“知道你一个女孩,背井离乡出来打拼不容易,”他冷冷的看住余婧诗,“这样吧,前一阵不是给你买了五十万的首饰吗?只要你签字离婚,我可以再给你五十万的现金支票。”
余婧诗斜睨着他,态度也渐渐冷淡下来:“姓顾的,没看出来呀!你一个公司的小经理,还挺有家底的嘛!这么慷慨的跟我离婚,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呀?”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顾言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大口喝了一口,“你不要得寸进尺,这里的东西除了我全归你之外,再加五十万的精神损失,已经超过了我们协议中定额的好几倍了。”
“你说话客气点!什么叫得寸进尺,我说过我需要什么东西了吗?”余婧诗愤怒的喊道,“怎么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水壶吗?需要的时候拎过来,没用的时候就一脚踹开。顾言程,你可知道你这样很伤人的自尊!你有钱很了不起吗?对不起,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这婚我还不离了!”
“你!”顾夜宸没想到眼前的“打工妹”竟有这样的气魄,动容的站起,“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跟你呆下去吗?就是因为你们文科的女孩动不动就对人说教,这是最让人心烦的!”
看着对方那悲愤莫名的神情,余婧诗却忍不住掩嘴“咯咯”的笑起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家伙是头一次一口气对我说这么多话呢,实在是太可爱了,不行,不能这么便宜这家伙,怎么也得让他受到点惩罚,要不我岂不是白“嫁”了一回?
如是想着,她故作天真的卖萌,嗲嗲的喊道,“老公,人家到底犯什么错了嘛,干嘛一定要离婚那么严重?”
听完她的娇口今,顾言程竟然宛如畏冷一般耸了耸肩头,赶紧将脸别到一边。
不得不承认未使脂粉的“老婆”呈现的是一拍天然去雕饰的美,纯净得宛如一颗透明的玻璃球,美得让人窒息。
“余婧诗,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走法律程序离婚,弄不好你一分钱落不着!”
妈蛋,卖萌也不好使呀!姐不干啦!!
余婧诗气得将一个抱枕砸了过去:“你这个混蛋,不告诉我真实的原因,别想我签字!姐就是要离,也得明白事情的真相!”
“真相就是我累了,也腻了!我不想再玩这个‘形婚’了!”顾言程踢开脚边的抱枕,正色道,“算我求你,我们离了好不好?”
这是太好玩,太过瘾了。哈哈,顾言程啊顾言程,你那么风流倜傥不可一世,也竟然会求到区区在下面前来?
她很是享受的往沙发一靠:“可我还没玩够呢!”
闻言,顾言程忽然凑到她面前,二人的鼻尖碰触到了一起!
余婧诗没想到这家伙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竟然会做出这么失礼的举动,吓得双手交叉抱住肩头,颤声问道:“你想干嘛?!”
“我警告你,别让我急眼。我若是急眼了,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
“你敢!”余婧诗吓得不轻,小嘴儿却不依不饶的喊道,“难不成你还要揍我一顿,强迫我签字离婚吗?我……我告诉你姥姥去!”
“你敢把事告诉我姥姥,我保证我会杀了你!”
顾言程宛若一头凶恶的野狼,眼中似乎弥漫起浓浓的杀气来。
余婧诗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被这家伙抵在沙发上,进退两难中大小姐脾气终于被逼爆发!
“谁稀罕你的臭钱了!顾言程你这个欺负女人的坏人、流氓,没良心的家伙!你的心都让狼给吃掉了,才会变得像狼一样的凶狠可怕没人性!”
顾言程眨巴了两下俊美的双眸,缓缓离开她:“好!你需要什么,你说,你尽管说好吗?是不是我出的钱没达到你理想的数字,你说吧,到底要多少,我倾家荡产也会给你凑足!”
“顾言程,原来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你的一个感情的替代品是不是?”余婧诗忽然觉得生活对她充满了戏谑与讽刺,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男人,她凄楚的笑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不稀罕钱,你会信吗?”
“我能够给你的,只有钱。”
“你错了,我只要你的一个与我离婚的理由,莫非就那么困难吗?”余婧诗不知为何,看着这个固执而又神秘、霸道得充满狼性的男人,眼里莫名的充盈起泪花。
顾言程似乎留意到她神情的变化,对于她眼眶中涌现的泪水似乎开始刻意的回避,没了往昔的冰冷,没了方才的霸气,整个人似乎都慢慢变得柔软起来。
“说呀,顾言程,我等着你的理由呢!”余婧诗哽咽道,“虽然你我是假戏一场,但没有理由的话,就让莫名其妙的离了婚,我会觉得自己好失败,我会认为我一无是处,失败得连一场感情戏都演不好……”
顾言程咬牙切齿的再度凑到她面前,却做出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动作——这家伙竟然从茶几的纸抽里扯出两张纸递到她面前;而同时。却冒出一句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而且充满了深情的话语——
“理由就是,我怕我会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