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于调查冷家人的杜妤,因为张府的事情气得浑身发抖。
张杜氏叫人写了一封书信过来,杜妤看过后一直没吭声,可脸色不是很好。
“王妃娘娘,这个张杜氏是不是疯了,那杜夏都嫁人了,现在还要来选后,是不是有点抬不要脸?”杜鹃知道后,很是难得的发表感慨。
杜妤冷笑,看一眼茶几上的书信,站起身来,瞧着外面的天色,此时已经黑了天,没有一点的星光,夜里的风倒是很大,呼呼的吹,将白天的燥热驱赶了不少。
半晌,她才说,“张杜氏这个人就是喜欢钻空子,投机取巧,可来不会考虑后果。”
至于杜夏是否嫁人,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多少人知道杜夏嫁人了,即便是知道了,也没有个正儿八经的婚事,那就不作数。
“王妃娘娘,那杜夏就同意来选后?”杜鹃不明白。
杜夏不是一心想要跟驸马爷走的吗,到了现在还在寻找驸马爷的踪迹,这个女人可是不简单的,能屈身嫁到这里来?嫁进来对她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看着风光,其实就是傀儡啊,进来后的日子还不如在那个府上受人待见呢。
杜鹃这边正琢磨,杜妤也在琢磨。
想上一世,她不就是被杜家人送到宫内来做皇后的吗,难道说风水轮流转,她杜夏这一世成为了皇后,遭受和她一样的苦果?
可不管杜夏是否答应,杜妤都不能叫杜夏进来,先不说杜夏这个女人是否好对付,就现在杜夏的出境,杜妤也不想打搅了杜夏跟张杜氏交手的大好机会。
杜鹃笑着说,“不会同意,你去叫人想办法将这份新送到杜夏的手上,做的自然一些,不能叫杜夏怀疑是我们故意给她的,这件事要杜夏跟张杜氏自己争斗去吧,我们不能搀和,至于是否杜夏来选后,要看我的心情。”
“是。”
杜妤站在窗户前,继续看着外面的天色,月亮隐在乌云背后,夜风吹拂,那月色才渐渐的崭露头角,露出里面斑驳的样子。好似一张正在娇羞躲猫猫的人脸,但是杜妤已经没了这样娇羞的心情。
生死之间,尔虞我诈,早就练就一身铜墙铁壁,手上沾染了鲜血的她走到今天,才认清楚这世间的是是非非,男女情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从前她坚定地东西,竟然在此时有了一些动摇。
李赢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叫她几次的书信都沉沉大海,连通那边的半点消息都没传递过来,知道李赢已经连续打了好几场胜仗,她猜的出来现在的情况紧急,可李赢他是李赢啊,是从前一直将她放在说手心上呵护的人,就因为皇帝这件事直接对她不闻不问了吗?
是非长短,在李赢心中真的敌不过那个小皇帝的一两句好话?
说到底,杜妤认为,是自己在李赢的心中位子不重要才会如此。
想到此,杜妤的心口就开始疼痛起来,她无比艰涩的深吸口气,关了窗子。
任由外面狂风暴雨,都不会阻拦她继续向前的道路。
隔天早上,花鹤进了宫,说了张杜氏附中的事情,这封书信的确是张杜氏所些,杜夏知道消息后连夜冒雨就去了张府,具体情况尚且不知,只知道现在杜夏还没出来,还在张府,看样子请款不容乐观。
杜妤听了没多大的触动,这都是掌控之中的事情,只要张杜氏和杜夏搅合在一起,不管谁死谁活,对她都有好处,只奇怪的是,那个刘文杰为何跟杜夏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刘文杰呢?”
“刘文杰最近很老实,张松柏回去后再没了动静,我猜测,该是在看机会吧,毕竟刘文杰心系的是军中,他此时一心要回去继续训兵做将军,张松柏回去的当天晚上还写了书信给李大人,李大人那边忙的焦头烂额,怕是给忘记了。”
李大人倒是没忘记,杜妤还看到了那封书信,写的内容态度诚恳,可这内容不能说明就是刘文杰自己的真正心思,说到底,还不是想对杜妤有别的目的?
“刘文杰那边看经典,张松柏回去后,事情少不了。董承呢?”
“一直没消息。”
杜妤点点头,事情进展到今日,都还算顺利,除却李赢那边,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冷大人那边也有了动静,找到了个冷妃,不难。
杜妤起身,看一眼外面的天气,既然没有别的事情,那就去看看杜博远吧,说来,也多日不见了呢。
地牢阴暗潮湿,杜妤回来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换了一件衣裳,直接带人去了后院,机关开启,杜博远的地牢里面发出一阵恶臭,臭气熏天之下就是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的杜博远的一条腿,蠕动的虫子在里面乱走,杜博远痛苦的扭曲的脸仰头躺在满是污秽的地牢中熟睡。
他倒是能睡得着,环境这么恶劣,还活着都是奇迹,可杜博远来了吃的就吃,困了就睡,实在无趣了就在地上花圈儿。
杜妤看一眼,叫人去找大夫,将里面清洗,等杜博远醒过来,人已经躺在柴房里面的一张木板床上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的豁然起身,看着周围,再看看被包扎好的双腿,愣神。
杜鹃看杜博远醒了过来,走出去通知杜妤,杜妤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放下手里花鹤给他的新戏文,提着裙子过来了。
推门而入,两个人四目相对。
杜博远刚才还有点希望的心彻底的熄灭,哼了一声,将脑袋憋了过去。
“伯父。”杜妤轻声唤他。
杜博远没冷声,自己端着桌子上黑乎乎的汤药喝光。
杜妤轻笑,“伯父真是好爽,那汤药里面如果有毒药可如何是好?”
“早晚都是死。”杜博远满不在乎。
“呵呵,那倒是,不过我现在可还有事求教伯父,伯父可一定要好好活着,岂能死了呢,来人,将东西拿过来。”
杜妤一摆手,身后的杜鹃将一只腰带放在了杜博远跟前。
杜博远看一眼,愣住了,脸色大变,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尤其盯着腰带上的那一条血痕,眼珠子瞪圆,“你,你,你杀了他。”
“伯父认识腰带的主人?”
“哼,龙凤腰带,皇帝和皇后一人一条,皇后的那一条太皇太后给了你,那皇上的自然在皇上身上,这个东西只有皇上才能用,我自然知道。”
“哦,可我怎么看到的事实是这个东西在你小儿子的身上呢?”
杜博远哼了一声,豁然掀翻了桌面上的药碗,咣当一声,瓷碗碎成两半,咆哮,“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