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路上的杜妤和狼王因为前边的结婚而停下了脚步。
狼王的全部人分布在外城,故此身边只带了几百人,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此时已经疲惫,坐下来休息,就有人倒头就睡。
狼王也不想叫手下人如此疲倦,他是想叫杜妤早点跟着过去后尽快休息,她的身体怕也是强撑,这一路上没少受苦。
杜妤简单的用手帕湿了水,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注意到了狼王的视线,奚落的问,“狼王是不是以为我等中原贵妇在皇城养尊处优无法适应这里的环境?”
到底是气候不一样,杜妤受不了也是正常。
狼王冷笑,反讥讽,“如此,倒是小瞧了皇太后,不如我们独自先行赶路?”
杜妤咬了咬牙,有些恨,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么下去怕是真的吃不消,也不知道屁股怎么样了,痛得要命,连坐都不敢,就别说继续坐在颠簸的马背上。
狼王笑了,转身含笑,笑了很久,冲着手下人一声低吼,“原地休息,明日赶路。”
这边,花鹤已经带着人翻山了,才落在山脚下,看着仍旧留在这里的一只孤零零的帐篷,想象着杜妤住在里面的情景,说来,他花鹤的心早就飞到了杜妤身边去,奈何至今还不知道杜妤的确切位置。
“花公子,我们已经到了西北境内,现在不适合继续前行,暂时扎营在这里等待消息比较好。”杜鹃提议,她熟悉这里,之前为了接近杜妤可是在附近周旋了好几年,之后被狼王的人发现,险些就被追到了,好在木柴出手,才将那个臭小子甩掉,说来,杜鹃是非常想再会一会那个人。
“恩,扎营,杜鹃,你不能休息,跟着木柴继续跟上去,不过记得路上小心,带足了银子,换上当地的衣服才是。”
杜鹃一点头,拽着马缰绳跟角落还在数银子的木柴招手,“木柴大哥,我们走了。”
木柴恩了一声起身,没数清楚,觉得数量差不多,揣在怀里上马就走了。
在原地待命的赫连成无奈蹙眉,看着杜鹃走远,心如刀绞,他为何不能跟着杜鹃一起呢?
花鹤瞧着赫连成的样子,就想到了自己,无奈摇头,都是苦相思的傻子。
坐在马背上飞奔而去的杜鹃瞧着木柴,无比担忧的问,“木大哥,你的银子够数吗?别被那个赫连成糊弄了去。”
木柴不在乎的说,“足够了,数量不要介意。”
“那怎么行,我们的银子都是固定的数量,不能多花,现在国库都空了,皇太后已经一年都没添置新衣服了,谁做皇太后做的这么心酸过?”
木柴点头,想了想,拍着胸口的银子说,“最好别用就是了,少了也没关系,给赫连成花了又没给别人花,我们走的是山路,应该用不上银子。”
杜鹃想想也觉得对,可一想到赫连成那个混蛋肯定又框木柴的银子就来气,小聪明可不是这么用的,回头见到了皇太后一定要告状,木柴大哥多么憨厚老实,从来不计较这些,可赫连成怎么就变本加厉呢,她真的是越来越不喜欢赫连成了,真庆幸当初没同意跟赫连成成亲,不然现在多后悔啊。
想到此,杜鹃更想见到杜妤了,有了她在身边,凡是都有主心骨。
“驾!”
一日后。
杜妤看着面前高头大马,迟疑不敢动,她的屁股已经磨破了,昨天趁着没人换了里面的裤子,上面有血迹,还有恶臭,怕是伤口已经化脓感染,这些天都在马背上,她实在是受不了,从前李赢就知道她不能做马背上太久,每次外出都乘坐马车,上面还放了很多垫子,晚上李赢会很贴心的给她敷一敷,会缓解不少,没想到这一年来不曾骑马,这屁股越来越娇贵,更是做不得马背了,可现在不骑马,就只能走了。
她看一眼长长的队伍,没有走路的,哎,自己的两条小短腿可赶不上人家的四条大长腿啊。
“皇太后是想练习飞毛腿吗?”狼王奚落的问。
杜妤皱眉,表情没变,心中早已经用刀子戳了狼王无数次,淡定的说,“狼王见笑了,我不曾习武,更不会飞毛腿,只是听说狼王可以一个人飞檐走步日行千里,可我没见过呢,难道只是狼途虚名,装装样子吗?”
想叫杜妤的嘴巴吃亏,那可是很少见到。
狼王却不是很在乎,哈哈大笑,“好啊,我倒是不介意早点回去,不如我就日行千里,那留着皇太后慢慢徒步好了。”
杜妤生气,心口堵了一口怨气,发不出去,的确是自己能力不强,怨不得别人,可她就是不想听狼王阴阳怪气的说自己,混蛋东西,早晚把他打的落花流水跪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哭鼻子。
如此想,杜妤抓着缰绳要上马背,不想,身后一把手伸了过来,捏着她的要,一个转身,落入了一个怀抱,杜妤真的是吓坏了,大叫,刺耳的尖叫惊的狼王险些松了手,好在反应快速,将杜妤抱在了怀中,又像甩麻袋一样摔在了身后,扔了缰绳,冷声警告,“抓紧。”
杜妤还未回过神来,就看眼前风景飞速留转,转眼见飞奔出很远,耳边风声阵阵,惊得她都不敢睁眼。
“日行千里,非常人能行。”
杜妤果真涨了见识。
并且她想,李赢也会的啊。
哎……
三日后,在距离都城较近的一个县城落了脚,最近情况复杂,狼王也不想太多暴露自己,都城之内到底还是张杰的天下,这里多少有钱的生意人都围着张杰转,说好听了他是狼王,说不好听了不就是当年被皇帝仍在这里自生自灭的一个外枝的后代吗?这地位,远不及这里有钱的土财主。
这一次张杰动作太快,狼王也有些措手不及,前边探子还没送来消息,不知道张杰是否回来了,狼王想在周围的地方打探一番在动身。
尤其,一直背在身后的某人也是在受不住了,此时正躺在床上睡得跟猪一样。
狼王瞧了一眼,莫名的心情大好,起身去了客栈楼下的酒楼,自己自斟自饮起来。
才落座,说书的先生敲了一下桌面的案板,随着二胡的响起,说起了一年前的一次战事情。
“说来,狼王危在旦夕,被周围土匪围攻,却出其不意,将土匪一网打尽。说来,这事情蹊跷。人人都说狼王体弱多病,面容瘦小,双腿残疾,常年被困于山庄,连通下人都给他脸色瞧,更因为天生多病,面容被毁,嫌少有人知晓他样貌,为何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人美英俊潇洒多能的厉害人物?是神兵天降,还是神仙可怜?我们细细说来……”
手里握着酒盏的狼王浑身一僵,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