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妤笑着接过一片,放进嘴里,一面吃这一面想,最近花鹤跟着自己时间太长了还是对他注意太多,为什么总觉得花鹤最近不太对劲?
花鹤来的时候就是一个翩翩佳公子,脾气是古怪了些,可这个人做事还是很靠谱的,最近几日见得少了,总觉得此人与自己不似从前那般近亲了,不管如何,都曾经在自己身边做事,也没把他当外人,不如就找个时间好好聊一聊,也算是帮着李赢分担一些事情。
不过这个心底杜妤只放在心里头没说,又接过一片桔子吃着,这会儿才觉得桔子是真甜,笑的眯起一双眼点头说,“王爷,这个真好吃。”
李赢笑笑,伸出手,手掌心里面全都是拨好的桔子,笑说,“你喜欢就好,这是贡品,上一次去宫中,太皇太后给拿了不少,还有很多是她给的礼物,我还没来得及叫你去看。”
说到这个杜妤还真是不用太在意,成亲一事办理的仓促,很多地方没有准备,可该收的礼物可是一样没少,据说几个大臣想要一心跟着李赢,明着暗着的送了差不多将建一千多两的银子,这个数目在这个时候可不是小数目了。
战乱才刚刚平息,被抢的被偷得,都损失不少,能拿出来也是心意了。
可是李赢目前来说还没有打算看送礼的多少拉拢谁,他还处在观望状态。
杜妤想,不如等自己回来就好好整理一番写个详细的单子给他。
刚想到这里,马车路过了杜府前边的那条巷子,杜妤下意识的往外面看了看,出事之后杜府一直守卫森严,这个时候了门口依旧站着一排护卫,手握宽刀,样子森冷。
马车走的很稳了,可李赢还是担心杜妤这样站起来会摔倒,在身后抱着她,耐心等着杜妤将身子缩回来。
杜妤看了一会儿才重新做好,看着身边的李赢,脸上的笑容更大,“王爷,我又不是小孩子,摔不到的。”
李赢却皱眉说,“以防万一,以后不可这样。”
杜妤笑出声来。
李赢看着杜妤笑自己就开心,她笑他也笑,笑容多了,从前那个古板的李赢就不存在了。
李赢握着她的手,将她拉近怀中,低头看着她的样子,仔细的打量,心想,从前小时候相遇怎么就没好好琢磨眼前这个女人将来会是自己的媳妇,如果知道了肯定早早的就接到身边来,绝对不会叫她出半点闪失,不过好在发现的及时,才没叫她继续受苦。
如此深情的眼眸,李赢有些情动,控制不住的想要去亲吻她。
杜妤也没有躲闪,受着他的吻,软软的,好像才吃的桔子。
吻了很长时间他才恋恋不舍得将她松开,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唇角翘起来好看的一个弧度,跟着说,“杜妤,到了宫中后不要随意走动,尽管不知道你为何对宫中如此熟悉,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可知晓?”
到了宫内,见了皇帝又要去见太皇太后,自然是要分开的,可李赢就是有办法叫她留在自己身边,提醒她不要随便乱走是不想到时候杜妤自己被人随意支开。
宫中不是外面行动自由,就算出了事,找起来也不容易。
杜妤想,那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自己或许还真的不太熟悉,可对于那里的感受却是切身感受过的。
她知道李赢的担忧,没有反驳他,“我知道,王爷放心吧!”
李赢轻轻吸口气,这担忧也彻底放下。
马车缓缓地走了接近半个时辰才到了宫门前。
宫门此时已经关闭,只有一片小门半开。
看到马车过来,里面的人鱼贯而出,排成了两排,看似散漫,实则也是训练有素的个中高手。
李赢早就知道,这里面接见全部都是杜博远的人。
但是平常见到李赢,还算是恭敬。
早有人跑上前来,等着马车里面的李赢和杜妤下了马车拱手作揖上前说,“王妃,王妃娘娘,这么晚了过来可是已经叫人去通传了皇上?”
李赢看一眼那人手上的兵器,摇头,“不曾,你且去通知吧,我只是与王妃过来看看太皇太后。”
“哦,这样啊,可是这个时候了,太皇太后怕是已经睡下了,王爷看看是否!”那人满来的不情愿。
李赢脸色也瞬间起了变化,知道里面的事情不简单。
他克制住心中的怒火说,“天才黑下来太皇太后这个时候该是在后花园喝茶,你如何说已经歇了?你为何如此i起能给出?叫你去通传是否不是你的职责?”
此时李赢还在跟他讲道理,也是不想直接撕破脸,毕竟他是带着家眷过来,穿的随和,这不过时家里人的见面而已,家里人见面你一个外人多加阻挠,李赢要动怒也是安静的怒,还没拔刀相向。
那人见李赢生气,也多了几分顺从,乖乖的后退几步说,“那就有劳王爷和王妃娘娘在这里等一等了,宫内有规矩,是必要通传才是啊,我这就叫人过去送消息。”
李赢再看他一眼,没有吭声,拉着身边的杜妤的手就要往里面走。
王爷和王妃要进宫,怕是也没多少人真的要敢于上前亲自动粗阻挠。
不过是象征性的问一问,一面作揖一面挡住前进的脚步罢了。
李赢走的飞快,大步子撑起来叫身后的杜妤勉强跟上。
杜妤也没有怨言,看他们阻挠的样子也知道李大人现在在宫内是凶多吉少。
进了宫内,身后的小木门仍旧半开,李赢带过来的高手一路消失,到了太皇太后平常朱的养心殿门前的时候身后就只剩下四个人跟着。
李赢交代,“你们在这里候着。”
李赢和杜妤互相对视一眼,推开了远门,在宫女的领路之下,慢慢前行。
杜妤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养心殿,回想起了当年自己住在这里的情景。
起初她是住在皇后的寝宫,后来皇帝死了,她就搬来和太皇太后一起住,平常还有个说话的人,后来太皇太后西去,她还是不想挪地方,总觉得去了别的地方睡不踏实,不想就在这里生活了五年。
院子的正中央是一棵参天的松柏,四季常青,宽大的树杈子分之下来,常年都有树荫,后来她叫人在松柏树的下面围着主根砸了石头亭子在附近,她经常带着才一岁的小皇帝在这里读书。
走到院子中央,杜妤的脚步迟疑着,她站在树的跟前看了又看,这棵树啊,还是那个样子,粗又装,树皮干巴巴的裂开痕迹,看上去饱经沧桑。
只是不知道,见证了宫内血雨腥风的它,如今是否记得在这里生活五年的杜妤?
杜妤愣神之际,李赢也没有去打搅她,安静的陪着。
房中,伴随一声低声咳,杜妤才将思绪拉回来。
可那咳声不是太皇太后,是小皇帝,李轩,当年她的小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