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凡盯着高脚杯中被因为摇晃而晃动的红色液体，哭了吗？因为他要结婚了吗？
这么多年了，他除了让她哭，还有什么能力？
红酒送到嘴边，微微一个仰头，便一饮而尽，很涩所以才在下咽的时候，喉咙间都如匕首划过一般的疼。
那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醉酒的顾亦凡一路驾车用最快的速度行驶在深夜的马路上，他打开敞篷，任由冷风灌在他的身上，全身都是冰冷刺骨的，可那颗心却还是疼的难以麻痹。
睡梦中的叶秋歌听到一声声急促的敲门声，她骤然的睁开双眸，没有了一丁点儿的睡意，这些年她的睡眠一直都处于浅眠状态，她不敢在深夜里睡得太深。
她怕哪一个夜里他就出现了，如地狱里的恶魔一般，出现在她的床前，凌辱着她的身与心，每当深夜里，耳边回响着他那阴冷的嗓音，她都会吓得紧抱着自己，想哭却憋着不敢哭。
“叶秋歌，你一定要好好的记住，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在我的世界里，死不足惜，叶秋歌，你要记住，你活着就是一种罪过，你没资格哭，没资格笑，更没资格说你爱我……”
“咚！咚！咚！”敲门声还在继续，让陷入深思中的叶秋歌骤然清醒，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多了，这个时间会是谁来这里？
叶秋歌是害怕的，不知道是不是邻居家总爱喝醉晚归的那个大叔，前几天那位大叔还踢碎了另一户人家的房门。
她担心着敲门声会吵醒阳阳，决定出去看看是谁，她拿着手机开始给段无洛打电话，虽然觉得这么晚了打给他，会很不是合适，可她真怕遇到坏人之类的，这个时候能帮她的人，也只有段无洛。
手机贴在耳边，一声一声‘嘟嘟嘟’的响着，门口的敲门声，随着她的走进而震耳欲聋，门口那人是恨不得连她家的门都给拆了吧。
叶秋歌没有敢开灯，她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透过门镜想要看看外面的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在看到倚在墙壁上半昏半睡的那个男人时，她的心骤然一紧，怎么会是他？
那敲门声如此的震耳，他是直接用脚踢的吧。
手机那边的段无洛已经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听到，“叶秋歌，怎么了吗？”
叶秋歌一个回神，这才意识到，手机已经接通了，“没有，我……我没事，打扰了你睡觉了吧，不好意思。”
段无洛皱了皱眉心，显然是不相信她说的话，“要我过去陪你吗？”
“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我先挂了，你也快睡吧。”叶秋歌说着就要挂电话。
段无洛在她就要挂电话的时候说问她，“是不是他去找你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刑警对任何事情就是如此敏锐的吧。
“嗯。”叶秋歌没有在隐瞒，毕竟这么晚了还给他打电话，如果说没发生什么事情，的确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和他好好聊聊吧。”段无洛说着，对方是他爱不释手的女人，可他更懂得，什么才是她最想要的。
不然他也不会告诉顾亦凡，她在知道他要结婚的时候，哭了很久。
他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不想让自己真心爱过的一段感情留下什么遗憾。
“咚！咚！咚！”敲门声还在继续，不，应该说是踢门声。
叶秋歌长舒一口气之后打开房门，楼道里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让本就醉的迷惑的他显得格外迷醉。
看到她打开门，倚在墙上站都站不稳的顾亦凡，勾嘴一笑，醉眼朦胧的睨着眼前这个让他爱恨交加的女人。
“有事吗？”她问他，看的出来他喝了很多酒，但却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她心里很清楚，这扇门他一旦跨进来，便会发生一场惊涛骇浪。
顾亦凡没说话，沉默着，只看微眯着眼眸看着她，就在叶秋歌准备关门的时候，他突然就如猎豹般的冲了过去，手里的西装扔在地上，突然间就将她搂住，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他一脚踹上房门，一手牢牢地托着她的后脑，一手桎梏在她的腰上，炙热的唇舌夹杂着浓烈醇香的酒精侵蚀着她的喘息，铺天盖地的袭来，让她无处可躲。
叶秋歌紧闭着眼睛，双手攥成拳头捶打在他的背上，她要抵抗，她想要抵抗，如果说曾经，他可以对她为所欲为，那么如今，她是可以选择拒绝的。
她心里很清楚，她的拒绝，她的抵抗都在和自己的心斗争着，她不准自己在沉沦在他的世界里。
他疯狂的掠夺她的气息，她的香甜，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疯的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捶打在他背上的拳头越来越无力，她知道她终是抵抗不来他的，她狠下心，在他的舌尖狠狠的咬了一口，她不能清醒的面对他们的关系，那么就把他咬醒吧，他醒了，自然就能停止这一切了。
可他似乎醉到麻木了，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舌尖的疼痛，明明两人的唇内都已被咸腥的味道弥漫，他只是变得更加狂野肆虐。
她知道她躲不过这一劫了，在他面前，她向来都只能服从，如果今晚真的是他真心想要的，那么她给好了，明天，一切就都结束了，这个地方，她再也不要回来了。
攥成拳头的双手缓缓的松开，两只颤抖的手扶在他结实有力的背上，他的背都如同烫手的山芋，让她贪恋他温度与美味的同时，也会烫伤自己，想放手却怎么都放不了手。
她刚才的拒绝没让他有一分一毫的动容，或许他对自己说，喝醉了，所有才会跑来这里，就当自己喝醉了，可他自己最清楚，此时此刻的他，有多清醒。
感觉到她的双手抚在他的背上，他的心骤然间的揪疼，疼的他再也吻不下去……
他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沉重的呼吸着，他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脸，想要看看她的眼睛，可他却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