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155200000179

第179章 再见黎宴

李月筝的痴傻之症,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认出宋浅的,当年离开浮游山时,宋浅还不满一岁,时隔二十年,她竟能面对着叶浅的模样认出宋浅,也是一番奇迹了。

只不过,在面对叶浅时,时而与她提起将军府的事情,时而又提起浮游山上的事情,以至于每每唤到阿浅时,叶浅都要猜一猜,她叫的是哪个阿浅。

这日傍晚,叶浅陪着李月筝外出散步,李眷正提了把大刀在林中舞着,来到无心阁的这些日子,李眷重新握起了大刀,虽然比不上做流火寨二当家的时候,但也不至于生疏。

叶浅扶着李月筝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二人静静地看着李眷舞刀,待李眷收了刀站定时,二人颇为捧场地鼓起了掌。

“眷姨娘,好厉害!颇有当年流火寨二当家的风采!”

叶浅故意调侃,李眷白了她一眼:“臭丫头!你如今可是没有半分流火寨大小姐的气势了!也不像个世家小姐!”

“那又如何?像你和娘亲不就好了?”

“这倒是,长相随你娘亲,性子随我,如此甚好!”

叶浅挑了挑眉,一本正经道:“性子还是随您一半儿好了,不然,我怕我们两个日后一言不合就打起来,还要为难娘亲,不知该站到哪一边。”

“哼,你这丫头!”

“呵呵。”李月筝被她二人逗笑:“好了,阿眷,过来坐坐吧,把头上的汗擦一下。”

说罢,李眷将刀搁了起来,走过去从李月筝的手里接过帕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唉,到底是老了,才这么一小会儿,便累得不行了……”

叶浅起身,刚要准备扶李眷坐下,就见李眷摆了摆手:“不必了,我还没到得让人扶着的时候呢!”

“好,那就等你走不动的时候,阿浅再来扶你。”

“哼,这还差不多!”

叶浅弯了弯唇角,敛了眸中的笑意,将目光转向李月筝,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娘,叶霆是不是留了个东西在你这儿?”

李月筝神色微变,抬头看向叶浅,责备地开口道:“你这孩子,怎么能直呼你父亲的名字呢!”

叶浅不由得皱眉,看来是又糊涂了!

“你父亲他,的确是留了个东西在我这儿,说是要我日后交给你,眼下你若是想要,我这便给你拿去。”

“等等!”李眷忽然开口阻拦,神色不自然地说道:“此事也不急在一时,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免得一会儿开饭,瑾睿找不到我们。”

“也好。”李月筝微微一笑,率先起身离去。

李眷若有所思的扫了叶浅一眼,跟着李月筝离开了。叶浅默然,无心阁就这么大,傅瑾睿哪会找不到他们呢?怕这……只是李眷的托辞吧……

席间,萧恒为傅瑾睿带来了一个消息,年前迁至淮南城休养的黎老,于今日一早,病逝了。

本来,黎老是打算下个月初一回京参拜新皇的,谁知,还没到日子,就忽然病逝了。眼下,皇上已经派礼部的人前来接黎老的尸骨和黎宴回京了,想来不出两日就会抵达苏州了。

得知此消息,叶浅神思恍然地看了傅瑾睿一眼,傅瑾睿立即会意:“从这里到淮南大约一日的路程,若我们即刻动身,便能赶在礼部的人之前见到阿宴。”

“好,那我们即刻就动身!”

“小姐……”

“阿绿,你就留在这里陪娘亲和眷姨娘,三日之内,我们一定会赶回来的。”

“好吧,那小姐可千万要保重,路上注意身子!如今正值春雨时节,苏州境内潮湿,小姐夜里又睡不安分,可不要染了风寒!”

叶浅无奈地笑道:“好好,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罢,叶浅转头看向李眷和李月筝二人:“娘亲,姨娘,阿浅去去就回,你们无需担心。”

李月筝柔柔地点了点头:“嗯,早去早回。”

“去吧去吧,有瑾睿在,我才不会担心呢!”李眷看似满不在意,却仍旧是忍不住嘱咐道:“路上小心,早些回来!”

“好。”

“放心,我会照顾好浅浅的。”

“……”

叶浅与傅瑾睿离开后,李月筝看向李眷,眸中带着不解的意味,幽幽地开口:“阿眷,你不想要让我把兵符交给阿浅,对吗?”

李眷避开她的目光,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啊……她怎么会想要让叶浅拿到兵符呢……叶家的一切,她都不想要再让叶浅插手……如若可以,她倒是希望她能卸下一切,安安分分地做永安侯府的世子夫人……

翌日。

叶浅与傅瑾睿抵达淮南城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二人歇在了沈家名下的淮南客栈,因那老板还记得傅瑾睿,故而二人刚一进门,老板便招呼了一桌好酒好菜,为他们二人准备了最上等的客房。

叶浅一边跟着小二上楼,一边没好气地对身后的傅瑾睿道:“淮南城那么多客栈,为什么偏偏来这家?别跟我说这里的景致好布置佳等等等等,依我看,你就是想占沈从浔的便宜对吧?!”

傅瑾睿挑了挑眉,理直气壮地回道:“对啊。”

“……”叶浅语塞,能将占便宜这回事承认的这么理所当然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傅瑾睿了!

见叶浅不再理他,傅瑾睿又开口解释道:“这也算不得什么占便宜吧,沈从浔又并非是外人,说起来,我还须得叫他一声大舅哥,都是自家人么,这等小事,谈不上是占便宜吧?”

“……”叶浅仍旧不说话,跟着小二沿着走廊拐了过去。

傅瑾睿继续唠叨着:“浅浅,我可是你夫君,你不能向着沈从浔不向着我。”

“……”

“再说,这里的确是淮南城里最好的客栈了,景致好布置佳,闹中取静,华而不奢,为夫也是为了让你住的舒服一些。”

“……”

“对了浅浅,我……”

“闭嘴!”

叶浅终于忍无可忍,回头瞪着傅瑾睿冷冷道:“你再说,今晚就睡门外!”

闻言,傅瑾睿果然乖乖地闭了嘴,随着叶浅进了客房,目送着小二离开,方才神色淡然地在桌边坐了下来。

叶浅觑了他一眼,指了指房里的那张大床:“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傅瑾睿勾了勾唇,十分听话地脱了鞋子,滚进了里面。

叶浅满意地挑了挑眉,吹灭了桌上的蜡烛,也俯身和衣躺了下去,赶了一天的路,在马背上颠了一天,浑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眼下,终于能好好的歇一歇了。

阖上双目,阵阵困意袭来,叶浅打了个哈欠,脑袋渐渐地昏沉了起来,似要进入梦乡。

然而,意识模糊中,她听见里头的傅瑾睿悠悠地啧了两声。

“啧啧……本来想说我让老板准备了两间房,也好让你方便洗个热水澡,谁知……”

听到这儿,叶浅的睡意顿时退了下去!她蓦然起身,于黑暗中冷冷地瞪着傅瑾睿,咬牙切齿:“傅瑾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唔……浅浅,你是不是做梦了,我什么也没说啊……”

叶浅抽了抽嘴角,好,好样的!

于是,砰地一声,某人被华丽丽地踹下了床!

次日。

黎家别苑。

门前,白绫悬挂,一片素缟,门庭清冷,空荡的院落内,除了身穿孝衣的下人们,再无其他人等。

叶浅与傅瑾睿走了进去,大堂内,一个大大的奠字十分显眼地映入眼帘,一具冰棺摆在正中央,而那道跪在地上的瘦小的身影,正是黎家小姐,黎宴。

叶浅鼻子一酸,脚步沉重,一步一步地迈进了大堂内。

黎宴跪在地上,疑惑地抬头看去,这两日来,淮南刺史苏正楠以及苏州境内的一些官员,或是与黎家生前交好的旧识,均已来此吊唁过了,她实在想不出此时还会有什么人前来吊唁。

然而,令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来的人,竟会是叶浅……

那一张憔悴的面容,苍白无比,就连嘴唇也没有半分血色,布满红丝的眼眶,带着浓浓的疲倦和快要撑不下去的绝望。昔日,那个粉雕玉琢,灵气四溢的黎家小姐,如今像是一个失了魂的木偶人,眼里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清澈,似有波涛汹涌,万丈深渊……

“阿宴,我来了,浅姐姐来了。”叶浅努力挤出一丝笑意,伸手抚上了黎宴的额头。

黎宴张了张嘴,她明明是想告诉叶浅她很好,她没事,然而顷刻间,积压了许久的委屈顿时决堤一般涌了出来,她抱住叶浅,在她的怀里泣不成声,似是要把这两日不敢大声哭出来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

“浅姐姐……浅姐姐……阿宴好想你……爷爷死了……阿宴再也没有亲人了……阿宴该怎么办……我好害怕……浅姐姐……”

一夜之间,她从那个不谙世事,天真浪漫的黎家小姐,被迫着以最残酷的方式成长,今后,她的身边再也没有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亲人,那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爷爷,如今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已。

黎家,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叶浅轻轻地拍着她,喉间的哽咽被她一点一点的咽了下去,可心底的刺痛却无法被抹去。

她经历过那种举目无亲茕茕孑立的境地,她知道那有多令人恐惧,令人绝望……

“阿宴,别怕,有浅姐姐在,还有你的睿哥哥在,你不会是一个人的……别怕,别怕……”

同类推荐
  • 田园贵女

    田园贵女

    一朝穿越,看着陌生的山脉,破败的村子,摇摇欲坠的房子,安然额角青筋颤抖,咬牙切齿的想着,还好,还有一群热情好客的村民。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要报恩,得先致富。种地?抱歉,她长这么大连农具都没碰过。进城务工?那些没技术含量工资又差的工作怎么配得上她?她还不信了,自己堂堂高级白领会混不下去,小小的一个举动,钱就进了口袋,嘴巴动动,就改变了世世代代贫穷的村民们的命运,只是,这位仁兄,我只是报答一下初来贵地时你们的招待之情,怎么反倒成你的恩人了,你这一副‘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的表情给谁看呢?“易唯安,你此生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娶你。”“……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暗讽。“所以你现在是同意让我吃了吗?”某人眨巴眼睛无辜看着她。“……”说好的矜持呢,说好的老实忠厚呢,安然抚额,这货啥时候脸皮这么厚了,她绝逼不认识他。
  • 装太后

    装太后

    齐朝皇帝驾崩太早,留下年幼的太子继位,有意谋位的庄丞相表示,有必要把大龄待嫁长女庄宜珺送进宫装一下太后,对此庄太后表示:啧啧,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娃儿啊,教哀家如何下得去手啊。皇上则表示:太后,还满意你看到的么?
  • 盛世宫妃

    盛世宫妃

    初时,他看着她,充满了渴求,她却说∶“请不要忘记对姐姐的承诺。”他黯然,多年的尊重、隐忍,换不来她的感情;爱人的离世,让她绝望,面对他的关切,是自甘认命,还是情难自禁?得知真相,才知道不过是欺骗,他的残忍让她恐惧;向往平静的她,终于决定离开,可家族的荣辱,让她不得不回到他身边;后宫颠簸,忍辱负重,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然而,得到的却是他的怀疑,“告诉朕,你这次回来,到底是因为朕,还是别有目的?”看着她,目光如炬。也许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不能自主,是坦然面对,还是奋起反抗;本性善良的她,后宫之路,曲折血腥,是试图逃避,还是迎难而上;命运之路,给她的,到底是什么。
  • 半面仙

    半面仙

    她说:我死后三年,你能不能不要娶其他女人?他答:我一辈子只娶你一人。她笑着离开,再次醒来,他已经娶亲,距离承诺不过才一年不到的时间,他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在他之前遇见你。她笑:命不由人,即使我先认识你,爱上的还会是他。他说:我会等你,哪怕是一辈子。她再笑:何苦将如梦年华浪费在我这样一个执迷不悟的人身上。
  • 爆宠小狐妃

    爆宠小狐妃

    仙界都当紫微星君是不苟言笑的上仙,只有她知道,面具下面他是个多闷骚的神仙。世人都当李元昊是嗜血的霸道帝王,只有她知道,转身之后他的孤独无人能说。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相遇。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重生。“一定是这一千年你对我太好了。所以这一世,终究要我拿命来偿还你的恩情。”
热门推荐
  • 洪荒妖兽志

    洪荒妖兽志

    三个来自不同世界的少年,因为厉王血祭汇集一起,机缘巧合之下,走出了不同的修行之路。家仇、国恨,交织在一起,共同掀开已经沉寂百年的血雨腥风。厉王府如何三分归一?经化府如何绝地反击?霸王陵又如何从中渔利?魂父、魂母万年世仇,如何终结?十大神器最终归向何处?一切尽在洪荒妖兽志!
  • 武圣祖

    武圣祖

    天武大陆,强者为尊,灵修这个职业有多少人为之尽折腰,穿越到异界后的凌枫,因为自身因素而无法突破修为,本以为注定只能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咸鱼,却在一次意外中遇到了机缘,让他一夜之间得到了人人梦寐以求的奇遇,无比强大的黑暗力量却也随之而来,历经磨难,从此灵修一路深似海,过往废材是路人,几经艰辛,最终踏上修炼巅峰,成为千古无一的盖世灵祖。
  • 你是我的空空如也

    你是我的空空如也

    苏安暖爱了傅嗣年整整十年,在她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时,他却突然要订婚了,订婚对象还是自己的姐姐。本以为他们形同陌路了,苏安暖却成了世人口中为了当上傅太太,干尽龌龊事的毒妇。结婚三年来,她受尽冷漠,受尽侮辱,不过是想在有生之年,生下属于他的孩子。可是孩子死了,父亲死了,同傅嗣年的爱也死了。她甚至情愿这世上再无苏安暖,只为了逃离他。而他却发疯了一般四处寻她……
  • 你把白首许他人

    你把白首许他人

    宁洛歌抱着他许的一生白首的诺言,忍受着所有爱带来的痛苦,期盼着他能回头看她一眼,可是家破人亡,腹中孩子变成一捧灰,她才忽然间明白,那个爱她的人早就死了,死在那个白首的诺言里。--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教我甚情怀

    教我甚情怀

    他不择手段地要得到她,为救爱人她含泪出嫁,洞房花烛夜后才知他出尔反尔。爱人被杀,家人受迫,浓仇烈恨抹灭昔日青梅竹马的情谊,烧尽他精心编织的牢笼。他要她活,她却想他死。纷扰乱世,直至尽头才发觉信念不在,当时已惘然。原来,遗失的是一颗早已沦陷的心。
  • 那就再也不见

    那就再也不见

    当我陨落了又有谁会知道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就像一艘迷雾中的帆船,毫无目的的前进,盼望着天上的星星有一天能够出现给我指点迷津,青春就像一本书,它记载了我们一生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他总能毫不意外的教会我们成长,成长是一种蜕变。蜕变总要历经磨难,必须努力学会飞行,要像雄鹰一样展翅高飞,才能飞得更远,飞得更高,去到你想去的地方达到你想达到的高度,去成为更好的自己.
  • 战争的艺术

    战争的艺术

    安托万·亨利·若米尼(AntoineHenri Jomini,1779.3.61869.3.22),军事理论家,法国拿破仑时期的将军,俄国步兵上将。
  • 踏入星途璀璨

    踏入星途璀璨

    该作品讲述了一个女孩梦想着进入演艺圈,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完成了这个梦想。因此,她的生活越来越好。
  • 女扮男装穿越:暴君,你敢不爱我?

    女扮男装穿越:暴君,你敢不爱我?

    唉,回古代找到好老公的美梦是不能做了,因为她竟然穿成了一个女扮男装的暴君!身边的人物个个出众,却都是她的仇人!不过她最厉害的仇家竟然看穿了她的身份,不再想着报仇,还霸道地问她“你敢不爱我”?切,有什么不敢的~
  • 玩不起,别玩:一个四十岁单身男人的情感独白

    玩不起,别玩:一个四十岁单身男人的情感独白

    《玩不起,别玩:一个四十岁单身男人的情感独白》是方紫鸾在写作上的一次新的尝试,女性作家以男性为第一人称进行书写。语言辛辣而幽默,故事纠结而深刻。并由著名作家赵玫女士作序。讲述因为想去爱,所以知道爱不可以阻挡,但是更不可以勉强。很多东西横亘在彼此之间,但这并不表示曾经拥有过的真实都是虚无缥缈的幻境。于是我明白了,我始终活在感动自己的过程中。我不断地受伤和伤害别人,其实就是在不断地感动自己,确定自己是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