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悲伤有声音,那么温蔚还早就震耳欲聋了。保温杯落地的声音在此刻根本不值一提,祁柔被温蔚还伤得稀碎。
“温蔚还,你的心从来没在我身上待过,我对你的所有幻想都终结在了今天。你觉得我会甘心让你们两个在一起吗?”祁柔此刻心如死灰。
“我对你的感情你选择性的接受,在她那里受挫了就来我这里取暖。温蔚还,你别太也贪心。”
祁柔不想争什么抢什么,她明白了温蔚还从始至终都不属于自己。她只是不甘心,温蔚还总是无视自己的付出。
“宁可玉碎,不为瓦全。是吗,祁柔?”温蔚还嘴里噙着笑,这一切可笑至极。
温蔚还心里的那个青春可人的祁柔的影响不复存在了,祁柔的感情原来这么沉重。
祁柔冷眼看着温蔚还,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期待了太多。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不稀罕你了。”祁柔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她在温蔚还面前已经是不堪入目了。
祁柔的样子真的是天见尤怜,温蔚还看着昔日的朋友这样心里很难过。
“如果你不这样做,我们还能当朋友,你把退路都封死了。”温蔚还无奈的说着,现在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场面。
“我最不愿意和你做朋友,你也不用拿友谊来搪塞我。追我的人还排着队呢,我也没必要在你这里耗费心思。”
通红的眼眶和鼻音浓重的嗓音出卖了祁柔,她在自欺欺人。
“我还是希望你能去个芸树说清楚,算我求你了。”温蔚还放低姿态,他最不想失去的人就是芸树。
祁柔冷笑一声,原来做了这么多还是为了芸树。芸树是她的心头好,自己却是他可以轻易放弃的人。
“既然撕破脸了,我为什么还要帮你?”祁柔再也找不出理由来做温蔚还的僚机了。
芸树的闺蜜那是个引子,他们的战争已经结束了。芸树还没有放招,自己就一败涂地了。
“那你走吧。”温蔚还看着洒落一地的鸡汤,它失去了原来的美味。
祁柔转头就走,没有再顾及温蔚还的感受。转身的瞬间,泪水终于滴落。
祁柔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办公室门外,温蔚还沮丧地抓了一把头发。他该如何面对芸树?他在芸树心里恐怕早就面目全非了吧!
温蔚还鼓起勇气,走出办公室。他要去看看芸树的情况,芸树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远远的,温蔚还看到祁柔站在芸树的病房门口!悠闲自得地倚着门框,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样子。
“你在这里干什么?”温蔚还急了,还没跑到祁柔身边就喊起来。
周围的病人和病人家属纷纷侧目而视,能让医生大叫的事情一定很重要。
祁柔没有回答,幸灾乐祸的看着温蔚还朝着病房走来。
“你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也别出现在我和芸树面前了!”温蔚还压低声音警告祁柔。
祁柔这幅脸庞曾经是那样的清纯美好,现在印到温蔚还眼里却是这般丑陋!
“你的心上人走了呢!”祁柔妩媚的向着温蔚还眨眼睛,手指也妖娆的指着病房里。
温蔚还推开祁柔,病房里确实没有芸树的身影!
眼中隐隐能看到愤怒的火苗在燃烧,温蔚还对祁柔再也没有好感。
“你给我进来!”温蔚还低吼着,粗鲁地把祁柔扯进了病房里。
祁柔不耐烦的甩甩手,紧蹙眉头。
“又不是我让她走的,你这么野蛮干什么?”祁柔埋怨着。
温蔚还的底线在今天一次次被祁柔践踏,他一再退步可祁柔还是紧追不舍。
“祁柔,你别逼我!”温蔚还额头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的看着祁柔。
祁柔发自心里的害怕,她从来没有见过温蔚还这个样子。
“我过来想和芸树解释的,还没进门就看见她不在了,我就在病房门口等你。”祁柔实话实说了,她不敢再触碰温蔚还的逆鳞。
温蔚还看着祁柔眼底的真诚和些许的恐惧,相信祁柔所说。
“芸树是我的底线,你要是再敢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温蔚还说完便走了。
温蔚还走后,祁柔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刚才温蔚还的气场真的是太可怕了,想一头野兽。
温蔚还来不及脱掉工作服,跑着去开车找芸树了。
芸树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温蔚还不允许有任何的差池。
开着车飞奔在去往芸树家的路上,温蔚还手莫名的发抖。
芸树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让芸树眩晕,她要离开这里。
坐起来把点滴的针头拔掉,不顾手上的鲜血就离开了。
温蔚还的背叛给芸树带来的巨大打击在昏迷过程中芸树已经能够坦然接受了,可是心里闷闷的喘不上气来。
手背上的鲜血在冰冷的空气里冻僵了,剩下血柱挂在芸树手背上。
偌大的城市竟然没有自己的栖身之所,芸树感慨着自己的孤独。
漫无目的地走在冷风中,她不想去人多的地方。那会把祁柔她的孤单无限地放大,别人的结伴而行和自己的形只影单形成鲜明的对比。
芸树特别想念在大学的时光,那时候的感情怎么能单纯得像是透明的水?
挥手打了个车,告诉了司机目的地就不再想其他了。
此时在城市另一边的温蔚还已经到了芸树家的楼下,看着芸树家的灯没亮。
温蔚还基本上能断定芸树没有回家了,但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去敲门。
大约十分钟后,温蔚还手敲红了,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
失望又恋恋不舍的离开,温蔚还不知道芸树还能去哪里!
温蔚还不敢惊动纸鹤,以纸鹤的性格不一定会对芸树说什么自己的坏话呢!
试探性地去纸鹤的咖啡厅,先探探口风。除了纸鹤,温蔚还想不到芸树会去投奔的第二个人了。
进了纸鹤之前的那家咖啡店,白衾忆在欢快地和顾客聊天。
“衾忆兄弟,最近生意不错啊!”温蔚还用爽朗的声音和白衾忆打招呼,不让他看出破绽来。
白衾忆看温蔚还是一个人来的,不免有些好奇。
“生意还不错。树呢?怎么没有一起来?”白衾忆对之前纸鹤贸然打扰温蔚还的饭局而感到抱歉。
“我自己来的,想念你煮的咖啡的味道了。”温蔚还扯了谎,他都不相信自己能这么自然流利的说出口。
白衾忆一听,立马起身。
“稍等啊,蔚还。”为了弥补之前纸鹤的过失,白衾忆特别积极地去给温蔚还拿咖啡去了。
温蔚还心急如焚,他顾不上喝咖啡。但是没见到纸鹤,温蔚还就不能着急。
“哎,温蔚还你怎么在这里?”纸鹤的声音从温蔚还背后传来,一股冷气让温蔚还浑身一冷。
“纸鹤,你去干嘛了?我都来半天了。”温蔚还看着纸鹤略带青色的疲惫的脸庞,原来她也在为自己喜欢的东西奋斗!
“我还有一家咖啡店要经营啊!芸树呢?怎么没带她一起来?”纸鹤漫不经心地把包放在温蔚还旁边,自己坐到了温蔚还对面。
白衾忆端着咖啡和甜点过来,看见纸鹤笑嘻嘻的满脸欢喜。
“辛苦了,纸鹤。”白衾忆的咖啡还端在手里就先和纸鹤打招呼。
纸鹤没理白衾忆,严肃地看着温蔚还。
“你是不是和树吵架了?”一脸严肃的纸鹤语气很不好。
温蔚还抬眼看着纸鹤的表情,心里很烦躁。
“我还有事,先走了。”温蔚还起身就走,这个氛围太压抑了。
白衾忆把咖啡放在桌上,用手指戳着纸鹤的肩膀。
“说这些干嘛?还不够他添堵的?”从温蔚还一进来白衾忆就注意到他不开心了,对芸树的事情绝口不提。
纸鹤幽怨地看了一眼白衾忆,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太苦了。”纸鹤放下咖啡,不开心地看着白衾忆。
“温蔚还和其他女人吃饭的事情你告诉芸树了吗?”白衾忆坐到纸鹤对面。
“我又不傻,芸树好不容易找到个相知相爱的人,我当然得有所谓而有所不为了!”纸鹤丧气地说着。
“这次温蔚还应该把树惹急了,树估计又躲到哪个地方自己疗伤去了吧。”纸鹤叹了一口气,芸树的性格太孤僻了点。
“好了,床头吵架床尾和,别担心。”白衾忆把咖啡又递到芸树手里,让她宽心。
纸鹤给了白衾忆一个嫌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