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芸树腻歪了一会,温蔚还就回家去了。
芸树现在的住址离得温蔚还家里更远了,温蔚还想让芸树搬回原来的房子里去。
温蔚还离开后,芸树打开电脑。和温蔚还在一起很放松,但工作一直压在芸树心里。
打开笔记本,一个弹窗跳了出来。
‘您的监控摄像头受损,请立即查看。’
这个弹窗对芸树来说无疑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怎么好好的会突然受损了呢?
芸树大脑轰隆一声,她真的不敢相信。恐惧占据了芸树的头脑,她胆怯了。
尝试着打开监控录像,芸树想看看监控最后的画面有没有记录有用的信息。
从安装师傅的到来,到芸树最后的离开。监控都记录着,可就在芸树离开后的二十三分钟后,画面突然成了黑色。
黑色来得太突然,芸树本能的往后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质量问题呢还是认为破坏?”芸树的头被这个问题挤爆了。
自己处处退让,只有房子是芸树最后的诉求。
当初念森死后,念森的母亲来要房子。芸树央求的话都说破嘴皮子了,念森的母亲还是不肯把房子留给她。最后,芸树的下跪才让念森的母亲放弃。
现在,自己却没有保护好它。
‘叮铃铃’
精神紧绷的芸树被突兀的铃声吓了一跳,无意识地接起了电话。
“树,我在你家楼下。温蔚还回去了吗?我想和你单独说会话。”袁立用商量的语气说着,他有真心话想和芸树说。
“好。”芸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知道袁立坐到了沙发上,芸树还是懵懵的。
“怎么了吗?树。是不是和温蔚还吵架了?”袁立看着芸树心如死灰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我和温蔚还挺好的。”
“那是怎么了?”袁立焦急死了,也担心死了。
芸树的泪突然从眼角流下来,她的心真的好累。
有的事情,努力努力就可以完成。可是有太多事情不是人能够主宰的,芸树无能为力。
“怎么了,树。你说话,别哭。有事情就解决了它,没什么大不了的。”袁立斩钉截铁的说,想给芸树打气。
“袁立,我恨我自己的弱小,连自己想守护的东西都守不住。”芸树悲伤的看着袁立,随意地擦掉了脸上的泪珠。
袁立看着悲伤的芸树,心里心疼极了。他对芸树的过去了如指掌,他以为芸树的内心已经很强大了。
正是芸树的强大,才让袁立生出了保护欲。从心底里觉得芸树这才是能配得上自己的女人,只有她才能站在自己身边。
现在柔弱的芸树,让袁立想起了,芸树也只是个女人,她没有比任何人多一个心脏!
“树,有什么就说出来,我可以帮你。”袁立扳过芸树的肩膀,直视着芸树。
芸树也在纠结,如果找了袁立帮忙,那么温蔚还那边不好交代。况且,她也不想让太多人插手这件事情。
可是,除了袁立,芸树想不到任何可以找来帮忙的人了。
想到了这些,芸树头脑清醒了很多。也后悔了刚开始和袁立说的那句守不住自己东西的话。
“没事的,我可以处理好。你不用担心我了。”芸树习惯了伪装和逞强,自己的脆弱不能让别人看到。
“树,我想好了。我们就当朋友,我会把对你的喜欢埋在心底,从此绝口不提。所以,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分担,用朋友的方式。”袁立很无奈,也很憋屈。
芸树看着袁立,她没想到袁立能这么轻易放手。
“我想过了,既然你和温蔚还很幸福。那我也就没必要自作多情了,我是帮你幸福的使者,并不是破坏你幸福的恶人。”袁立坦然地说完,心里也开阔多了。
袁立离开后,就坐在车里。
北方的冬天很冷,车里的温度比外面还要冷。
袁立想了很多,他对芸树也并不是无可救药。那就不用让芸树为难了,毕竟自己也不会勉强芸树。
既然你们很幸福,为何不给你们一个幸福的可能呢?
“谢谢你,袁立。”芸树没把这个当一回事,温蔚还相信自己,自己管好自己就足够了。
“树,你不用很感动,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袁立豁达地说着,心里,舒畅多了。
袁立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也给了芸树和温蔚还一个台阶。
用朋友的名义爱着,总好过让对方处处提防自己。
“蔚还是个很不错的人,你们两个可以试着做朋友。”芸树也笑了,却是勉强的笑容。
“好。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难过了吗?”袁立真正在乎的是这个,他对芸树知根知底,能让芸树脆弱的事情不多。
芸树看着袁立,绕来绕去还是到了这件事情上。她来不了口,她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诉说这件事。
旧房子里的一切化作一只有力的手,掐在芸树喉咙上让她喘不过气来。她越是反抗,那只手就越用力地掐着。
“袁立,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也许,它已经到了我解决不了的地步了。”芸树都不知道她会面对什么,所以也无计可施。
“我现在出于被动,掌握节奏的那个人并不是我。我只能跟着他的步伐,走一步算一步。”芸树坦白说了。
袁立听着云里雾里的,芸树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社交很浅,待人真诚。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惹了别人。
“树,你还记得我进戒毒所的事情吗?”袁立认真地说着,想起那段日子袁立就心酸。
芸树点点头,她知道戒毒所里的日子不好过。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接触毒品的吗?”袁立眼神暗淡下来,这才是一副在商界身经百战的将军的眼神。
“有一个非本土的客户,听说了我们的产品,千里迢迢到了这座城市,还指明了要我这个总裁去。提出了丰厚的条件,我相信任谁都会心动。那时候一点戒心都没有,一进了人家订好的包间就被迷晕了。”
袁立看着芸树的反应,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只有王会计了解。他没对别人说过,这是不光彩的事情。
“当我醒来了,我赤身裸体躺在酒店里,旁边是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
“那个女人叫我醒了,丢给我一包白粉就走了。当时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就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袁立讲到这里,伸出手上下掂量着就像他当初掂量那袋白粉一般。
芸树大吃一惊,原来袁立是被人下套了。认真地看着袁立,他的故事很吸引人。
“不出所料,当天晚上我就用了那袋白粉。原来毒品真的会上瘾,从此我就一发不可收拾。”袁立的表情不喜不悲,都是过往了。
“然后就被我送进了戒毒所,对吗?”芸树很悲伤,那段时间的袁立应该很痛苦。
袁立笑着摇头,有人精心编排的故事,怎么会这么快就散场。
“刚上瘾那段时间,性情真的是很难控制。为了得到两小袋白粉,我把半个公司都签给了别人。后来我让王会计拿着公司的章,满足不了对方的要求了,他们就不再给我提供白粉。”
“我又找不到渠道,去求他们,那时候活得真的是不如一滩烂泥。在孤儿院犯毒瘾的那次,我已经控制了两天了,最后还是发作了。”
袁立把故事有所保留地讲给芸树听,他以为这将会是自己一辈子的心病。没想到今天可以讲给芸树,给她加油打气。
芸树听得入神,袁立能有今天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这么多年,你真的是不容易。”芸树由衷的佩服袁立,白手起家到这么大的规模。
“成年人的世界里,轻易两个字就代表放弃。”袁立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对社会已经参透了。
袁立停了停,两人都不说话。
“树,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袁立脸上又有了笑容,毫不掩饰他的开心。
芸树知道袁立有很多话要说,就没插嘴。做一个听众是个互惠互利的事情,芸树很享受。
“王会计那时候跟着我,我俩一起创建了公司,被我挥霍得差不多了。我进戒毒所,他就自己一个人撑着已经宣告破产的公司。王会计真的是和我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走过来了。”
“有人想要除掉你这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人帮你。我们就在你身边,你还有什么胆怯的?”袁立看着芸树,起码芸树身后还有人。
芸树听着袁立的最后一句,从头暖到脚。她很感动,感动于袁立和王会计的友情,更感动于他对自己的真心。
“谢谢你,袁立,是真的。”芸树哽咽起来。
袁立轻轻摇头,只希望能以朋友的方式留在芸树身边。
树,原本想和你说的并不是这些话。可是此时好像这些话更能让你开心起来。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