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树送走了圆圆,也算是了了心头的一件牵挂。
芸树刚刚下班,纸鹤就大来了电话。
“树,我的咖啡店要开起来了。你赶紧过来看看,顺便叫上你的男朋友。我就不去接你了,你快点过来啊!”
光听声音,芸树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纸鹤兴奋的表情了。一口答应纸鹤,说自己马上就过去。
芸树有些庆幸,自己在纸鹤心里还占着不轻不重的地位。经历了圆圆的事情后,芸树再一次的明白了朋友的重要性。
“蔚还,在忙吗?我们一起去纸鹤的咖啡厅跑一圈吧!”芸树电话拨给了温蔚还。
“不忙,正准备去找你呢。”温蔚还脸上幸福的笑洋溢着。医院就是这样,一阵忙得吃不上饭,一阵闲的发慌。
芸树告诉他路上小心,就挂断了电话。
温蔚还洗了把脸,喷了香水,简单地打扮了一番就匆匆开车去找芸树了。
温蔚还一路上想着芸树那张清秀的脸庞嘴角就能勾起微笑,恨不得下一秒就跳到芸树面前,抱着芸树告诉芸树自己被思念煎熬得有多么痛苦。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受,温蔚还深切的感受着。
然而这对芸树来说,不算什么。等待和想念的日子她过了太多了,以至于有了某种抗体。
等着温蔚还的功夫,芸树在孤儿院里面踱步。想起了圆圆,刚到了新家,会不会不适应呢?
温蔚还来时,看见芸树抬头看着树叶,心里自恋的肯定是在想自己。轻轻走到芸树背后,两条长长的胳膊把芸树环在了自己怀里。
芸树被温蔚还突然的亲近吓得几乎跳了起来,惊恐地回头看着温蔚还。看清楚是温蔚还后,芸树舒了一口气。其实,她能想到的也只有温蔚还,但心里就是不踏实。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好吗?”芸树微微皱眉,推开了温蔚还的手。芸树但是没有不高兴,只是温蔚还这个样子自己迟早会被他吓得精神分裂了。
温蔚还眼里的情侣间的亲昵,在芸树那里成了惊吓。温蔚还这一刻就知道了,他和芸树的心离得太远了。
“知道了,下次不会再这样了。”温蔚还还是答应下了。
“你擦了香水?”温蔚还的古龙水味又引起了芸树的注意。
温蔚还不知道芸树的真实想法,还高兴着,自己就是淡淡喷了一点,芸树就发现了。“有没有想抱着我的冲动?”温蔚还把脸凑到芸树脸面前,赖皮地说着。
芸树本是想问温蔚还是不是沾花惹草了,看着温蔚还这副讨好自己的模样,芸树硬生生把质问的话咽下去了。给了温蔚还一记白眼,就牵起了温蔚还的手。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芸树看着正在开车的温蔚还,温蔚还今天还抹了发蜡,把头发梳得锃光瓦亮的,手腕上带着那块他走到哪带到哪的手表。
芸树隐隐感到温蔚还今天的异常,心里犯起嘀咕。
“今天在医院怎么样?”芸树旁敲侧击地想问个水落石出。
“在医院坐了一天,这两天病人都少。这样也好,少一些人进医院,就多一些人健康。”温蔚还趁着路上车少,侧头和芸树一笑。
芸树没有作答,她不知道是该继续发问还是相信温蔚还。索性闭口不言,闭目养神。
温蔚还见状,贴心地帮芸树把车窗关上了。温蔚还来自专业的敏感察觉到了芸树对自己的怀疑,但他不想挑明了。他想知道芸树到底多在乎自己,她给自己的信任又会是几分。
温蔚还没办法用纯专业的角度来研究芸树,他做不到,那样对他,对芸树都是一种伤害。
芸树当年嫁给念森的时候,是知道念森喜欢纸鹤的,她觉得自己知道陪在念森身边就好了。而今,对于温蔚还,她想要更多了,想要温蔚还的专情专一。
人就是这样,得到的越多,想要的越多。念森从一开始就断了芸树的念头,所以直到他死,芸树也不曾强烈要求过什么。
温蔚还的出现,给了芸树全新的感受。给了芸树关怀和温柔,芸树就开始贪心了,想独占这份关怀温柔。芸树不想和温蔚还发生冲突,靠着靠背假寐着。
温蔚还到了芸树所说的地点,轻轻推了推芸树的胳膊。温蔚还不敢招惹芸树,怕芸树一个情绪上来,他和芸树的情侣路就到尽头。
芸树缓缓睁开眼睛,假装自己刚刚醒来的样子,顺带着轻轻吧唧吧唧嘴巴,展示自己确实是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香。
温蔚还无奈地摸了摸芸树的脑袋。他开始后悔,如果自己学的不是心理学的话,芸树的这些小伎俩自己会深信不疑,但如今,明明看穿了芸树,却还是得配合着她。
“走吧。”温蔚还在管理自己情绪的方面,明显比芸树强太多,不是一星半点的强。
芸树下车后,开始发愁了。她没去过纸鹤的店,对这片也不是很熟悉,该怎么找呢?
“知道纸鹤在哪吗?”温蔚还决定小小的教训芸树一下。他经常来这边买咖啡喝,听到纸鹤把那家“心上缺个点”甜品店盘下后,还有些遗憾,希望纸鹤别把之前的甜品店改动太大。
芸树这下发愁了,自己领着温蔚还过来的,却因为找不到而流落街头。
温蔚还用手抚平芸树眉间的蝴蝶。“跟我来。”牵着芸树的手,精准地找到了纸鹤的那家店。
温蔚还站在店门口,名字已经换了,叫“重逢”。顿了顿,芸树就跑到里面找纸鹤了。
纸鹤在角落坐着,白衾忆在纸鹤旁边。两人不知道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什么,反正纸鹤是满脸雀跃。
纸鹤见芸树来了,赶忙站起来迎接,白衾忆转身去了后厨。
纸鹤拉着芸树坐定,说着她的打算。
“怎么把店的名字改了?‘重逢’虽好,但之前那个更有新意。”温蔚还还挺喜欢以前这家甜品店的风格。不希望改动太大。
端着咖啡出来的白衾忆被逗笑了,没走近就接过了话头。“兄弟,心的中间缺了一个点,那不是缺心眼吗?”
纸鹤笑起来,芸树也被白衾忆的耿直给逗笑。
温蔚还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哈哈,以前我还没注意这个字面意思呢,真是有趣啊!”温蔚还之前只是注意到了结构,全然没往这方面想。
“我之前也觉得很新颖,自从衾忆说了之后,我就打定主意要改名字了。”纸鹤附和着。
白衾忆把咖啡分到芸树和温蔚还的面前。“怪不得这家店生意不好,都是这店名惹的祸。心上缺一个点,也亏的他们能想出来。”
芸树对白衾忆很不赞同,她才不信因为一个名字,会让一家店干不下去了。“肯定还有别的原因的,哪能因为一个名字就到了这般田地!”芸树用勺子慢慢搅动着咖啡,欢脱的语气和平日里的她很不一样。
“树,我告诉你,恐怕还真是这样的。这家店的口味还是相当不错的,环境和服务的都相当不错,价格也能接受。可我和衾忆来的那天,店里孤零零的就我们两个客人。”纸鹤的语速惊人,飞快的给芸树讲完。
这样融洽的气氛让芸树很放松,话渐渐多了起来。“既然生意不好那还接手了?”
“树,不能这样说的。好的味道总有一天会被大家认可,相信这家店在纸鹤手里能生意兴隆。”温蔚还作为一个合格的吃货,不想看着美味落寞。
纸鹤连忙点头,这次她和温蔚还总算是有些共鸣了。
“原店主还舍不得把这家店出手呢。我和纸鹤几次三番地跑才让人家勉强答应了。”白衾忆这段时间确实陪着纸鹤跑得很辛苦。
现在的白衾忆,全然成了纸鹤的小伙计,纸鹤让他往东,他就不会往西。他心里,纸鹤只要开心快乐就好了,什么盈利还是亏损,让他来承担就行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纸鹤就有长篇大论的创业史要和芸树说。
“树,我告诉你,我们可辛苦了好几天呢!”纸鹤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了。
芸树绝对是个完美的倾听者,津津有味地听着纸鹤的开店史,还时不时的提出问题。两人越说越来劲,纸鹤手舞足蹈地给芸树生动的展现。
温蔚还早就听得不耐烦了,玩着手机,只是偶尔抬头回应几句。他从来不了解女生怎么会有这么多话题聊啊!
白衾忆的耐心也随着时间一点点消磨。刚开始还和纸鹤配合着说,后来就是静静地看着纸鹤,到最后,也干脆玩起手机来。
纸鹤长篇大论地说话,嘴巴早就渴了,硬是说完了整个过程才停下来喝水。
“衾忆,帮我倒杯水,渴死了。”纸鹤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但此时还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温蔚还真是怕了她了,都凌晨一点了,这个女人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本来白衾忆也想提醒纸鹤的,不料被温蔚还抢先了。白衾忆丝毫不在乎,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