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是头疼该做的事情也还是一样的要做，上官晚昭翻出来了下一张地契，是那古玩斋的。想了想还是放回去，又拿着那首饰铺和胭脂铺的在手里看着，倒是意外的发现这两家是连着的了。
正觉得奇怪，就听见黄泉在一边说，“这两个铺子是皇上给的，方便照看特意放在了一起的。”
上官晚昭点了点头，一听黄泉就是认路的了，也就让黄泉领着走。
这首饰铺和胭脂铺的确是连着的，两个都是二层的阁楼，两个阁楼之间也是连着的。上官晚昭看着那从首饰铺进去的人，也有直接从两个二楼之间走过去直接到了胭脂铺的。
只是这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上官晚昭看了一会儿就微微的勾起了唇角，这就是所谓的每个月都要亏损银子的地方？这一层是平民女子也买得起的小物件儿，而二楼则是价格不知道要高多少，专门是用来接待这京里的名门闺秀和各家夫人的。
而那胭脂铺也是如此，再看那账面上，恐怕要到那种凄惨的地步，这应当是门可罗雀才对。
黄泉就只是看着而已，偶尔觉得无聊了还会转头去看看别处。然而灵玉却不是，只是一直都看着这铺面上，然后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回头和上官晚昭开口，“小姐，这账面绝对是不对的，别说是每个月亏损三千两了，每个月赚的都不止三千两。”这不过就是一炷香的工夫，来来往往的不下三十余人，即便是只有一半的人成交，每日的盈利也是十分可观的。
这不知道里面是要拿出去多少东西才能造成三千两的亏损。
这点黄泉也看出来了，不过倒是不太感兴趣，只是上官晚昭却眼眸转了转，动了些别的心思，抿着唇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拿着那本从济世堂拿来的账簿问她，“灵玉，这东西你看得懂吗？”
她早先也有注意过，看着这三个选定了做一等丫鬟的都看着清秀的很，甚至有些身上带着些许的书卷气。本来也就是希望能会识字的，现在看灵玉如此言之凿凿，上官晚昭倒是希望她会些别的东西了。
“看得懂倒是看得懂…”灵玉听见了这问话的时候有些犹豫，“就是看着慢。”
“之前看过么？”
灵玉叹了一口气，然后面上也不见什么太大的表情波动，“小时候也跟着父亲看过一阵子。只是后来母亲害了病，家里的家当都拿去给母亲治病了，却偏偏买了假药又遇见了半吊子的大夫。母亲去了之后不久，父亲也日益消沉，一日醉酒落水后就没再上来过。我原先是被远方叔婶收养，后来就卖给了人伢子，险些就进了青楼了。”
微微的顿了顿之后，灵玉的面上露出了个笑容，“不过还好，现在遇见了小姐了。”
上官晚昭只是握紧了灵玉的手，在手里用力的捏了捏之后才开口，“没事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在我身边呢。”她不想多打听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在看见了一向沉稳的灵玉在面对那个掌柜的时候那么愤怒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事情。
灵玉也回给了她一个笑容，“恩，谢谢小姐！”
“不过，灵玉。”上官晚昭面上露出了诱惑小白兔一样的表情，“既然你看得懂的话，那以后济世堂和古玩斋的账目可就交给你了我就不管了啊。反正我也看不懂，有你能看得懂也总比我在外面找人要放心的许多！”
“小姐这是把自己的麻烦都给丢出去了啊。”黄泉打趣道。
然而灵玉的眼睛里却出现了刚刚高容辞一样的光芒，“小姐您是认真的？”
“不然呢，我看着也是心烦。”上官晚昭一点都不顾及的就回应了。
又跟上官晚昭几次确认了之后，灵玉才坚定的点了头，“小姐您放心，虽然奴婢一定会尽力的。虽然起初一阵子可能会慢一点，但是小姐放心，一定不会出差错的。”
上官晚昭本来就没怎么担心，现在也是放心了许多，然后就抻了个懒腰。倒是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情来。那是她曾经应下了的事情，刚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张曡的好好的纸之后，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就感觉到了手边有人的拉扯。
上官晚昭回头一看，倒是个长得十分可爱的小姑娘，看着也就八九岁的年岁，小脸圆圆的，看着可爱的紧，这会儿正怯生生的拉着她的袖子。
她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些，弯下了身子平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抿着唇笑着问，“找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那小姑娘见到她也不是什么凶恶的样子了，才也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脸，开口跟她说，“刚刚那边有个很好看的哥哥让我告诉你，请你到第一楼去呢。”
这话说完了之后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准备走，却被上官晚昭拉住了，给小姑娘手里塞了颗糖才看着她欣喜的跑远了。确认了那小姑娘到了亲属的旁边还跟她挥了挥手之后，她才回过了心神。
“小姐真是很喜欢小孩子呢。”黄泉笑嘻嘻的打趣着。
“不不不，”上官晚昭摇了摇头，“我只喜欢听话可爱的小孩子。”
只是调侃了两句之后她却有些出神了，第一楼，这地方苏策跟她说过，有了事情就去那里，说是主子的地方。她握着手里的纸和现在的天色，脑子里总是想着那日在城门见到的，在山上见到的，远远看见的那个人。
长得很好看的哥哥。
会是他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