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如果不是莫氏在那段时间实在春风得意，势头过猛，如果再不压制，势力将会发展得一发不可收拾，林眠生很有可能不会采纳他的计划。
是的。
典秦攥紧拳头，他的计划。
包括把污染报告数据作假，都是他的计划。
他知道，如果这次的污染带来的后果不够明显，不足以挫伤莫氏，如果只是一般的污染，莫永林可能连钱都不用花，陪什么高官喝点酒就能摆平。
他更知道，如果数据显示污染的后果会很惊人，牵扯进很多人的未来健康，林眠生绝对不会同意这么做。
所以，他改了那份数据，而且是原始数据，他以为自己没留下任何痕迹，但是，他忽视了一件事。
“林眠生把这件事做得很漂亮，一点痕迹都没留，如果不是那年清城学院环境科学部抽取了这部分的数据，可能永远不会有人怀疑那份数据的真假，毕竟那份数据已经能证明，我们这些无良商家是昧着良心挣钱的。”莫永林倒吸了一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林眠生那小子应该从那时候就开始想要对付我了吧？这么说，他的动机就更明确了，让我以为污染不会那么严重，让我推动我那些黑心的买卖，结果却是那么轰动，害得我的莫氏经济和名誉都有很大的挫伤。”
“所以我就说这小子真是不简单。”莫永林端起水杯，像品茶一样慢悠悠地喝着水杯里的白开水。
“现在能确定下来就是他做的么？”典秦的笑容很僵硬，“不是说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吗？”
“证据这东西，想找肯定会有的。”莫永林弯起眼，笑得很开心，典秦心里打的主意，他很清楚，而且他很赞成典秦的想法，“你看，受害方有了，加害者有了，中间就差一个证据就能连起来了，证据是什么无所谓，重要的是能把这两者连起来的理由。”
典秦一怔。
“林眠生是这件事最好的真凶，你看他，对你家也没什么用了，你我都知道，他绝不可能娶你家的幺儿，至于我家千浅……”莫永林撇撇嘴，“不应该说是我家的，应该说是林眠生的千浅，和我关系也不大。林眠生现在把我弄垮了，我很恨他，所以我愿意整他。而你……”
莫永林拉着长音，饶有兴致地看着典秦。
典秦的意识也渐渐找回来了。
他很不想承认，他把莫永林的话听了进去。
而且他刚开始的打算也是这样，既然现在大家都对林眠生有怀疑，检方现在重查的方向也指向林眠生。
那索性就让林眠生做他的替罪羊，反正他会那么做也是为了林眠生。
“你现在对他也很不爽吧？不对，你对他不爽应该已经有一阵了。”
莫永林的表情很深奥，但典秦却陷入自己的思绪，没有看出莫永林表情背后的深意。
莫永林看着典秦若有所思的样子勾唇笑笑。
典秦啊，你以为宗和和你连线，消息只从宗和往你那边传么？
记住，直线永远是向着两头延展的，你从他那收到多少我的消息。
我就能收到多少你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