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她问，声如流水，缓缓凉凉。
谭昭手微顿，看着千浅露出的肩头，圆润白皙，泛着宝石的光泽。
“你刚才惹我生气了。”谭昭收手，但是，敞开的衣领还在那，她漂亮的锁骨还在那，他不想给她收起来，“我要发泄。”
安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克制下去，换成：“你要打我么？”
无厘头的话，她平静地说。
明明知道他说的发泄是什么意思，还这样说……
算是变相地服软么？
谭昭忍不住又抚上她的脸颊：“如果我打你，会打死你的。”他目光飘散了一下，“你舍得……死么？”
他觉得这个问题等同于问她，你舍得林眠生么？
他有一种感觉，她还能活下去，全是靠林眠生吊着。
所以，他也不希望林眠生死掉。
千浅想了一下，点头：“舍得。”
谭昭有点意外，眯眼看了千浅一会，然后慢慢摇头：“你在说谎。”
她怎么舍得？林眠生还在找她，她怎么舍得让他一个人孤单又绝望地活下去？
“你可以试试。”千浅依旧风轻云淡。
也许是那段记忆太过惨烈，她的大脑替她做了决定，将那段记忆删除了。
她不记得那群男人对她做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这一切都发生了。
回想到这部分的时候，她不伤心，因为不记得了。她只是心疼，心疼林眠生，心疼他还记得那些事。
她不想再出现在他面前，活生生地提醒他那段经历。但也不想做个懦弱的人，因为自己害怕，就浪费生命。她知道，如果她这样做，林眠生会更难过。
她很卑鄙，希望能有人替她做她不敢或者说不能做的事，她希望DRT或是谭昭，或是随便什么人能够解决掉她，这样就能让林眠生保留着，他爱的人是坚强而勇敢的印象。
谭昭静默地看了一会千浅，缓缓开口：“我不会试，因为你死了，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他的手绕到千浅的脖颈后面，握住她纤细的脖子，把刚刚她装糊涂的部分挑明，“我没有奸，尸的恶趣味。”
他说得直白，千浅心里一震，觉得危险。
她应该害怕，但好像是被男人刺激过头了，她竟然觉得麻木。
悲哀地意识到一件事，她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块烂肉，没什么意义再坚守，再反抗。
这样的她，应该远离林眠生，一辈子也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想到这，千浅放松身子，侧开脸，唇角弯弯：“不嫌脏，就随你。”
脏。
谭昭凝着千浅，心里揪揪着疼，她现在就是这样看自己的么？
她看起来这么平静，但是心里已经枯死了吧？所以才不哭不闹，不怨不恨，甚至连反抗的欲望都没有。
“我想我很快就能出去了。”
他回想起她的声音。
心里突然明了。
她这样说，并不是真的有把握，而是无所谓出去与不出去，索性用这个刺他一下，算是报一点他这样欺负她的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