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冲林眠生招手：“你跟我进来，我帮你上个药再走。”
小志从林眠生一边探出头：“妈，不是说教堂不让外人进嘛？我每次想进都不让……”
红姨皱着眉，看了一眼林眠生脖子上血淋淋的伤口，瞪向小志：“不让你进是怕你这个毛小子进去碰东碰西！”
“切！”小志撇嘴，“才不是咧！”他对林眠生挤挤眼睛，“你之前来，那帮老太太让你进去了么？”
话音刚落，小志头上就落了一下子，疼得他直跺脚：“妈！”
“你管谁叫老太太呢？没礼貌！”红姨看了一眼头顶的窗户，压低声音招呼林眠生，“我们就进去上一下药，马上就出来，应该没关系。”
她看林眠生伤口涌出来的血都已经染湿了衣服，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实在不能就这么放他离开。
看他不当回事的样子，万一她放他走了，他又跑到别的地方瞎逛去了呢？
失血严重可是会没命的！
林眠生没有推辞，只是弯腰，把车上系的布料解下来。
随着他弯腰，血滴淌得更快，砸在地上，让小志都看不下去了，把林眠生挤开，自己去解布料。
他手指灵活，一会就把布料解下来，抱在怀里冲红姨抬下颌：“妈，那我就先回去了！”他好像想起什么，翻了一个白眼，“可不敢留那家伙在家做饭，太吓人了……”
红姨点头：“饭菜都是现成的，你热一下就好了。”
“得嘞！”小志应了一声，跑开了一段距离，才回头冲林眠生喊，“今天就不找你玩了，等你伤好了，就去我家找我！”
林眠生冲那个小小的影子点头，又看红姨：“家里有客人？”
红姨吸了一口气，笑笑：“来看布的客人，来了觉得这边景色好，就多呆了两天。”
林眠生点头，没有多问。
两个人沉默着走进教堂，刚一进门，红姨就拉着林眠生钻进了一边不起眼的小门里。
小门里是一段漆黑狭窄的走廊，连个窗子都没有，红姨在前面，小声提醒林眠生不要摔倒了。
林眠生嗯了一声，手扶着墙壁，墙壁上沟壑很多，有的地方湿湿的。
林眠生凝着他身边的黑暗，微微虚了虚眼睛。
“来！”红姨不知从哪打开了一扇门，叫林眠生过去。
门框很矮，林眠生弯下身子才走进去，进去的时候，又滴了一些血迹在地上，红姨看了，掏出手纸，把落在门槛里面的血迹擦干净了，外面的没有管。
屋子里很明亮，空气不是很流通，有很重的灰尘味。
红姨走过去把窗子开了，海浪声和风一起涌进房间，房间里的一切好像都坐在波浪上，随着它们上下起伏着。
林眠生跟着红姨走到窗边，目光落在外面，他们离海面很近。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红姨翻了翻柜子，没有能帮林眠生包扎的东西，打算出去找找，拉开门又回头叮嘱林眠生，“不要出去，就在这里等我。”
“好。”林眠生冲她笑笑，看着她走出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