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要挣扎,耳边传来他痛苦的呢喃,“纤纤……”木千烟透过他的肩膀,直视前方,月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阴影覆住了她的眼,看不出她的所想。“抱歉玉公子,千烟不是阁下口中的纤纤,莫将千烟认错了!”声音淡然,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玉连飞身子一震,放开了她,“抱歉,冒犯了木姑娘。”心情低落地走出去,“不介意,我在这坐作罢。”玉连飞坐到秋千上。
木千烟跟过去,淡淡的,略带不满,“你都坐了,还问做甚?”
玉连飞呵呵地笑,道,“有时你像极了我一个朋友,偶尔不经意的眼神,语气很多似乎都像的。但细瞧起来,却是完全不似。”带着淡淡的落寞。
木千烟目光闪烁,“是你口中的纤纤么?”玉连飞笑得温柔,“是啊!很可爱的一个姑娘。”眼中浮起了心疼,“她后来受了许多苦,现在不知去哪,谁也不愿见,只担心,她在外头会不会吃苦。”
木千烟背过了身,望着月,“一个姑娘家在外头生活,定不简单。”
玉连飞皱眉,“不知为何,她连我也不愿见,我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罢!”叹了口气,目光炯炯地盯着木千烟的背影。
木千烟手握了握,转过身来,“玉公子一直未知她消息么?”玉连飞失落道,“我已两年未见她,那两年里爷爷封锁了消息,不让我得知关于她的消息,倒急坏我了!”他轻笑着。
木千眼微蹙眉,手抬起,状似随意地放于胸口。“你对她挺上心,我还以为你如此皮相,定是个花花肠子。”玉连飞呵呵地笑开了,“那样一个傻丫头,如何能叫我省得了心。”
木千烟眉一眺,眼扫过玉连飞,不说话。玉连飞站起,“天色不早,叨扰了,在下若继续留着,让人看见污了木姑娘清誉。在下明日便要回去,不知何时再与木姑娘相见。就此告别。”欠扁地痞笑。
惨白的月光落在木千烟的侧脸,那样悲伤,口气里却是淡的,“有缘自会相见。”“那告辞了!”玉连飞微弯腰,跃上墙头,忽地又转过头来,“木姑娘与店里头那伙计住一起么?”木千烟正想着什么,听到他的问话,下意识地应了声恩。“如此么?”玉连飞淡笑,“走了!”转身飞出去。
木千烟张了张嘴,似要说些什么,终究未叫出声,神情没落地低下头,转身,发现星林一脸阴沉地站在她的不远处。
“怎么出来了?”“不可以么?”星林的口气有些重。木千烟放柔了声,“在那多久了?”星林冷望着她,“一开始。”担心她会有事,才跑出来,竟让他看到了她与那玉连飞相拥的画面。
“他并无恶意,别担心。天色已晚,早些休息罢!”说完,越过他要回去。星林抓住她的手,“千烟,你……”
“为何你总如此大惊小怪,危不危险我自会判断,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可以照顾得了自己。”木千烟打断了他的话。
星林突地怒吼道,“不只这些,我担心的不只这些。”木千烟瞪大了眼望着他,这两年他一直在她身边,从一开始的防备,到全然的信任,她渐渐地将他的照顾视为理所当然,有时会想着为他找个妻子,他总是安静地任她安排,暗地里自己解决掉。她渐渐地习惯了他的陪伴,若不是他,这两年她过地肯定辛苦的多。只是这习惯,让她开始不注意他的心事。
“不只是这样的,千烟……”他喃喃地念着,却始终未说是什么。
木千烟轻挣开了他的手,“有什么话,下次再说罢,我乏了!”不等他说话,径自离开,脚步有些慌乱。
星林目光悲伤,不愿让他说出口么?苦笑。一切如常,但木千烟,经常地心不在焉,星林脸也总阴沉沉的。木千烟近来总往客栈里跑,每去一次,星林脸就更黑。双儿关切地问,“星林哥哥,你和木姐姐吵架了么?”
星林淡瞥了她一眼,“没有。”“是因为上次那公子么?”似乎是从那公子出现后,才变的怪异了!星林脸色吓人,双儿吓得闭了嘴,“啊!有客人来了,我招呼去。”其实她还想问,难不成木姐姐移情别恋了?
木千烟没了兴致再做娃娃,整日恍恍惚惚,干脆回了家窝着,不管店中的事务了。星林从店中回来,做了饭,去叫木千烟吃饭,本准备好了不好的脸色,开了门,却发现,木千烟竟在喝酒,桌子上已有了好几瓶空掉了的大酒瓶倒在一边。
他脸色一沉,面色铁青地冲过去,夺下木千烟手中又欲往嘴里倒的酒,“别喝了!”木千烟睁着迷蒙的醉眼望着他,“还给我,我…还能喝…喝!”抢了半日抢不到,找周围,皆是空的了。她竟站起,攀上他的身子,“还给我酒!”
星林一把将酒瓶摔地粉碎,“千烟,你究竟怎么了?”他晃着她。木千烟醉醺醺地看着他,慢慢地,似开始像透过他看着谁,“玉…玉连…飞,不…是…不走了…还…还…回来干嘛?”她突呵呵地笑开了,“是…是不…是想…想起什么了?”她笑呵呵地捏着他的脸,醉蒙蒙地看着他,突地眼泪落下来,那样悲伤,“你…你这…这该…该死的玉…玉连…飞,我…我想你…了…呜呜…”星林的脸一点点惨白下去。
“为…为…什么…要…要出现…”她靠上他的胸膛,轻打着他,“坏蛋…”带着哭腔,声音一点一点小了下去。
星林僵立着,伸手扶住要滑落的木千烟,半晌,绝望一般地苦笑,“纤纤……为什么…看不到我?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目光流转的,是泪光,但没有泪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