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等,纵使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他只怕她真的回来时,找不到他,迷了路……
庄主之位已由玉连飞大哥接下,原本是在外头游历无心于此务的他,知道了玉连飞接下了庄主之位,原本就觉不适合,后来听说了玉连飞为了一个在轰动一时的独孤泠事件中被诬陷的女子林纤纤,抛下了庄中之事,与那女子秘密游历去了,接下来一连串的事,又有了人给他留了纸条,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最担心的便是玉连飞,自那女子消失后,玉连飞消沉了下去,再不似以前的那个调皮的让人哭笑不得的三弟了。
玉冰却只冷笑,“男子汉大丈夫,为一个女人如此,有什么出息。”然而眼中,却是无奈和悲痛。
玉连飞二哥卷进官场斗争,差点被处死,依着他的本事,是可以救的出来,却没想,竟有人动用了顶尖高手,竟是失败。那叶家便找上门来,说是只要玉连飞娶了叶怜如,便可放了他。这些事他全瞒着他们,刚好赶上了林纤纤得了怪病,他瞧过,其实他也没办法…只不过依着内力,将她救醒,耗费了大半的力气,好些天,合着其他的庄中长老,才救醒了她,见得玉连飞如此痛苦,心里也不好受,只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不会再发生当年的意外,现在的他,已经承受不起那种锥心之痛。只能狠心……让他自己逼着林纤纤离开。他知道…玉连飞现在心里定是怨着他的。
钟无叹了口气,怎的,自那女子出现,事情就这么多呢?其实见了三少爷与那女子一起时如此开心,他心里其实很开心,才会不顾玉冰。
“钟无,去看那不成器的孙子如何了,别闷出病来,晦气…”玉冰甩袖进屋…不再理会。
钟无偷偷地笑,摇头,但一想到玉连飞,又是一阵叹气。走到思纤阁,婢女见了钟无,松了一口气,忙冲上来道,“钟伯,三少爷不肯吃。”
钟无暗中叹息,又是如此。“三少爷又在画图了?”
“恩,奴婢进去里头,三少爷没出声。”颇为委屈。
“罢了,下去罢,把饭菜重热一遍,端上来。”钟无走上前敲门,半天,没有反应,推门进去。玉连飞正出神地看着墙壁上大大的林纤纤的画像。
“三少爷!”钟无叫道,玉连飞看了许久,才转过身来,“没什么事就出去罢!我不想见你们。”眼睛没看着钟无,垂了眼,看着桌上的画。
这时婢女端上了饭菜,“三少爷吃些东西吧!老奴想纤纤姑娘若知道您这样,会不开心的。”
玉连飞脸上闪过悲痛,压抑着,“纤纤…她……不会知道了…”
钟无心疼地道“纤纤姑娘…真是什么妖怪么?”小心翼翼,怕玉连飞会做出什么举动。那日的事确是诡异,那林纤纤竟突然消失了,那一刹那还以为是独孤泠的武功竟达到了让一个人粉身碎骨的地步。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竟是就这么消失了。无论外界如何传,玉连飞未曾说过什么,似只告诉了袁青洛他们。
玉连飞淡瞥了他一眼,“自是不是,我还宁愿…她是一个妖…至少,还有机会找到她。至少我知道,她在这个世间…而不是明知她活着,却不是在这个世间,不知道何年何月可见…或许永远……”说着,脸色苍白,闭着眼,忍着痛苦。
钟无听着却是迷茫,只觉心疼不已。“三少爷……”
玉连飞半晌睁开眼睛,轻笑……“钟伯,我们一起喝喝酒吧!好久好久,没跟你一起喝酒了!”
钟无犹豫了一下点头。曾经担心玉连飞会从此沉醉于酒中,麻痹自己。却只是把自己关于房中,画画。
一杯又一杯,酒入愁肠,愁入心底,心如刀割……不愿以酒麻醉自己,是怕在醉梦中相见,醒了却忘记。情愿清醒着疼痛,不停地画,将她深印于心,当她就在自己的神边。只不过换一种方式。喝醉了身,喝醉了心,醉不了的,是依旧想念的心,思念的…疼了心疼了身…终于流了泪,泪和着酒,撒了一地凄凉……
二十一世纪…
一切慢慢步入正轨,只是一直放空了脑袋,或是不停的忙,只怕会想到什么。妈妈一直奇怪,为什么林纤纤似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以为是她在西藏遇到了什么,急了,追问…林纤纤想起来就想笑。
后来考上了大学,交了些朋友,跟好朋友林子讲故事似的说起,只略去了名字,用其他的代替。花了许多天才说完,然而林子却是极喜欢的,“纤纤你真有说书的天份,不在古代当说书的可惜了!”林纤纤恍惚了一下,淡笑。
“不过我觉得你描述的那个女主,很像你诶。”林子看着她,“如果真有这样一个故事,我希望她会回去呢,我猜那男主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才要那样做,至于父母,既然会让你偶然穿过去,若是回去了,我想一定有神秘的东西会修正,大自然本来就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林子兴致勃勃地说着,没发现,林纤纤悲伤的眼。
还会回去吗?这种事,本就难得一见。玉连飞……
林子拿起笔,在纸上唰唰地画起来,好一会儿,拿起她画的图,炫耀似的,“纤纤,我根据你的描述画的,还可以吧!我总觉那样美好的人,没见过,只能根据想象了。”
回了神,迷迷茫茫,定睛一看,眼泪夺眶而出。林子画画技术很好的,有时只需描述人的性格和一些基本特征,便能画的七八分象。画上的玉连飞,嘴角微翘,坏坏的笑,深深的眼眸,跳跃着调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