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面具，没有易容，没有伤痕。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平整，那么完美。
这样的完美，却好像是一把利刃，直接的插在她的心上，让她满心都是鲜血，满眼满身，都困在了血泊之中。
嘴角，瞬间是扬起了一抹笑容，贝齿上粘上了些许血渍。
泛着微微的红色，眼角笑着笑着就有了泪水，看着宋睿的眼神，终究是吐露出一句，“宋睿，是我输了……”
是她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输的万劫不复。
是她太天真，妄图利用自己的重生，就可以将宋睿给拉下皇位……
是她输了……
宋睿看着已然是在自我伤害的苏晚，顿时着急了。
一把将苏晚的手掌从她胳膊上被掰开，双臂上已经是被她自己的指甲抠出血痕。
星星点点，灼烧了他的双眼。
声音中，终于是忍受不住的悔恨，“苏晚……”
苏晚听到了这一声熟悉的声音，好像过了许久，才终于找回来一些自己的意识，看着面前的宋睿，问道，“你是不是，与我一般，从过去而来？”
即使她心里已经是知道答案，可就是不死心的想要听到她说出来。
宋睿闭了闭眼睛，温和的语气却是刺伤苏晚的利剑，“是。”
果然是，果然是与她一样，重生而来。
苏晚浑身的气力突然从这一刻开始卸下来，轻轻的笑了几声。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宋睿说话，“如此说来，我输得倒也不亏。”她知道的所有的事情，宋睿全部都知道。
更有甚者，她不知道的，宋睿一样知道。
比如，她不知道宋睿和她一样，是重生而来。
但是宋睿却清楚她，知道她是重生而来，所以靠近她，利用她，让她对付了太子殿下和苏府，还有孟府。
在最关键的时候，进入皇宫。
用了比前世更加短暂的时间，兵不血刃的就将皇位给握在手中。
“在我对付苏家的时候，太子还没有落败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拿到了皇帝的遗嘱？”苏晚从来都不是愚笨之人。
她可以想到的事情，宋睿必然是可以更快的想到。
现在不死心的问出来，不过是最后一点希冀罢了。
她就是这样的不死心，想要知道……
宋睿如实回答，“是。”
现在，苏晚想要知道的，愿意知道的，他都会如实告知。
已经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苏晚抬手，将自己脸上的泪痕擦拭了一番，已经全然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
就好像这些伤口根本不在她的身上一般。
她的心，已经坠入谷底，再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这样的情况之下，她已然没有任何希冀。
此刻的绝望，不过是将她往地狱深渊，再打击一些罢了。
苏晚抬头，看着面前一身龙袍，高高在上的样子，与那日在冷宫中，眼睁睁看着她和孩子死去的人，一模一样。
宋睿的心中咯噔一下，纵然她是在笑着，可却是硬生生给他一种，绝望的死亡气息。
想要上前，手脚却好像是被苏晚的这一抹笑容给定住一般，全然动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