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界,青河郡的人们没有任何声音,以往在青河郡,不论是李家的子弟,还是窦家的子弟,都是鲜衣怒马,走到哪都是前恭后倨,不是阿谀谄媚就是阿谀奉承,那些个欢场女子见了他们,两眼直冒光,恨不得立即就扑上去。
现在呢,如同鸡鸭,如同猪狗,半文钱也不值,狼狈不已。
眼前的这虬髯少年,也绝然不像他们以往看到的那样,被李窦两家的人直接打死,或者打的半残半死,被踩在脚下任由李窦两家之人羞辱。
强,实在是太强!
这就是踏足入禁忌的威力吗,李窦两家那么多人,就连两家的家主李有为和窦安守都出马了,也全然无济于事。
“诸位,有没有下去向李窦的贱种们,报告一下这里的情况?”
还真来啊?
人们又是一阵错愕,但没有出声,这个时候去通知李窦两家,估计半点好处也得不到,一不小心可能就被李家或者窦家的人,暴怒之下一巴掌拍死。
南宫笑扫了一眼地上的李窦两家子弟,笑道:“看来,你们李窦两家很不得人心,既然没有要帮你们,那你们现在就只能自救了。”
一顿,他目光扫向李窦两家之人:“你们当中哪一个回去搬救兵啊?”
两家,何曾被如此欺负,何曾被如此羞辱过!向来只有他们才是南宫笑这样一番姿态,有恃无恐,霸道非常。
此刻,两家之人忽然之间发觉自己平日的可恶来,他们现在有多痛恨南宫笑,觉悟就多么的痛彻深刻,就多么的刻苦铭心。
“没人吗?”
南宫笑摸了摸鼻子,“那你们就只能等着你们两家的援兵主动送上门来了,这也不错。”
“唯一的麻烦,这时间要如何个打法。”
啪!
南宫笑打了响指:“有了!我曾经有一个梦想,要做这世界上最好的泥瓦工,要砌出世界上最好的房子。”
他完全的抒情了起来:“我有梦想,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
众人一阵无语,这得多有恃无恐,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啊,那些个被李窦两家打得不成人形的人,此刻估计看到这一幕,要泪流满面了,我怎么就不能这样,这样放浪形骸,嬉笑怒骂,肆意为之。
砰!
南宫笑抓起一个李家的子弟,往地上一扔,就正开始在“砌墙”了。
“躺好,你需要有一块石头或者一块砖的觉悟。”南宫笑教指点了起来:“双腿要并拢,双臂笔直于肋下,脖子要挺,面朝上,眼看天空,身躯一定要笔直——对,就是这样!”
地上的人原本一脸凶恶之相,但转瞬的已经哭爹喊娘了,他的两条腿已经被踩断了,现在不笔直都要笔直,至于其他要求,他再也不敢有任何一丝违逆,眼中只有恐惧之色,哪里还有之前的半点狠毒。
“石头,或者砖块大概如此样子,我刚才已经很耐心的解释,不要让我再解释一遍。”
南宫笑抓起了一窦家的弟子,“听说李窦两家是千年世交,关系好的同穿一条裤子,这结合起来定然牢固无比,我想想都感觉吃惊。”
他双手抓着这窦家的子弟,对准地上的李家子弟,让他们两人眼对眼,鼻子对鼻子,嘴对嘴,就给扔了下去,瞬间就是两声惨叫。
“你们两个办事,声音能不能稍微不要这么恶心人,女人发出来的声音好听太多了,凭白让你嘴对嘴了。”
太狠了,太羞辱人了!
“瞎了我的眼,我刚才为了对好位置,瞄了半天。”
“……”
众人又是无语,又是心惊,这主不但很极品,而且手段狠辣非常,折磨人的手法简直闻所未闻,他这是铁了心要将李窦两家,狠狠的折辱一番,彻底得罪死。
“我去我去!”
南宫笑再次要“砌墙”的时候,李家当中一人已然崩溃,眼中尽数恐惧,尖叫了出来。
“你怎么去,爬着去吗?”
南宫笑狠毒的一脚踩在这李家的断腿下,如同恶魔一般揶揄起来:“你的意志力真是让我感动。”
“我有可与下界联系的方式。”
李家的子弟一脸的冷汗,惊慌的将一水晶拿了出来,旋即其中一股文气涌动,水晶当中一阵迷蒙之后,瞬间就显现出了两个场景。
一个是文界当中的景象,另一个是青河郡文院的景象。南宫笑一眼就立即看到了对自己父亲下手半点也不容情的李观棋,还有李窦两家众人。
南宫笑拿着这个水晶,如同拿着一个摄像头一般,将李窦两家在文界的惨样,清晰的将它们在水晶当中显现了出来,传递了下去。
“李贱种、窦贱种,发表一下你们此时此刻的获奖感言,你们现在是不是都很激动,要感谢父亲,感谢诸圣,感谢文界,感谢CCTV,让你们有如此荣幸,获得这样的奖项。”
古怪的言语,当中人们有许多听不懂的,但南宫笑的意思他们全然明白,若是这真是一个奖项,这虬髯少年给李窦两家的颁发之后,估计能让李窦两家祠堂冒黑烟。
全败,李窦两家子弟全败!
李有为败了!
窦安守也败了!
李窦两家子弟,现在就像鸡鸭猪狗,任由宰杀,李观棋和窦德寿两人瞳孔就是一缩。
“你知道这样做会是什么后果吗?”
水晶当中传来了李观棋阴冷无比的声音。
“什么后果!”
啊!
李有为被南宫笑一脚踩在脸上,就是一声惨叫:“这个后果吗?”
南宫笑看着水晶当中的李观棋讥笑不已:“我看你是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不过也是,你儿子这么多,死几个算得上什么一回事情呢?”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想看一看你们李窦两家的本事,你们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我很认真的。”
没有谈判的任何一丝余地,南宫笑将一切都堵死,都抹杀。
“你确定要这样做?”
水晶之中李观棋满面怒色,他于自己父亲的冷漠,此刻南宫笑半丝也看不到,他甚至有一丝焦急。
李有道和李有为同是儿子,但儿子和儿子终究不一样。
砰!
南宫笑心中一怒,将李有为的脑袋生生踩进了土里,若是一般人估计要一命呼呜了,但如此的力量于李有为只是羞辱。
“我这样意思够明白了吗?”南宫笑冷笑着道:“有本事进来,让我也看一看你的本事?”
文界的人还好,青河郡的人们听着这样的言语,面色不由就有些古怪,似乎这听着很熟悉吗。
他们一下子就恍悟过来了,之前李窦两家不是要看一看李有道之子的本事吗,现在不过是反过来了,有人要看一看李窦两家的本事。
怪不得那么熟悉。
李观棋并没有慌张,“你是南宫笑那个贱种是吧,只有你有这样的本事篡改文碑当中的规则,你此刻体现出的怨恨,更是最好的证明。”
这不稀奇,李窦两家要不是听闻南宫笑的不凡,如何会出手对付他,对她母亲下手。
“你还有一个哥哥,我说的不错吧。”
李观棋的威胁上升到了实质,有了明确的指向。
啪啪啪!
南宫笑并不慌张,他鼓起掌来:“李废物,你现在可以去杀人了!”
“色厉内荏罢了!”李观棋冷笑:“来人,立即前往鲁国将南宫欢那个贱种给我杀了。”
只是自水晶传达而来的影像,那虬髯少年没有任何一丝慌张或者担心的神色,甚至没有暴怒,将怨恨发泄在李窦两家子弟身上。
他只是猜测,但这样的小伎俩根本没有用。
“李兄,谨慎些!”齐国圣院的张年出声拦阻,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李有道若是死一个儿子,什么后果他已经大体看到了,李窦两家肯定会有麻烦,但对于整个青河郡来说,那可能就是灾难。
生怕李观棋执意如此,他再次苦口婆心的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李兄莫要忘了今日的教训。”
今日的教训?
李有道那孽畜吗!
李观棋目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寒光,让张年神经就是一绷紧,全身戒备了起来,但最后李观棋也没有对他动手,只是看了看手中的拳头。
“难道今日,我若不是想要一拳直接结果了那孽畜的性命,这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吗?”
李观棋有肯定的答案,于那所谓的孽畜他十分了解,若是他语气温和,能退一步,即使南宫笑死了,事情绝对也不会变成现在。
他霸道惯了的拳头,在这一刻第一次感觉到莫名的生疼起来,似乎一拳打在刀山上,鲜血淋漓。
窦德寿目光也是闪烁,今日之事一幕又一幕在他脑海闪现:窦家年轻一辈被南宫笑羞辱,召唤出九面魔物,窦家大乱,窦家被移成平地……
那一鞭子又一鞭子,若是不抽在那贱妇的身上,鲜血现出一道道的血痕,喉咙之中发出一声声惨叫,或者说他们窦家根本就没有去鲁国找过这对贱妇母子的麻烦,再或者他知道这一切,若是阻拦的话,这一切当真不会发生。
代价实在太大了,贱妇母子三人三条命完全不足以抵消窦家今天的损失。窦府被彻底摧毁了不说,子弟死的死,伤的伤,窦家还彻底的被羞辱,青河郡院君、齐国圣院甚至对他们反感,随便一个人,就如这虬髯少年都敢跳出来羞辱他们窦家。
窦德寿现在心都在滴血,钻心的疼钻心的痛,羞辱如同万千虫子在啃噬他的心,愤怒如同火焰,将他五脏六腑都已经烧焦——窦家何曾这般狼狈过!
“世道变了吗,还是窦家已经不是以前的窦家?”
窦德寿第一后悔,十几年前与李有道彻底决裂,就是让那贱妇做平妻那又能如何,何至于十几年前窦家天翻地覆沦为笑料,又何至于现在被一少年,借助文界羞辱他们。
窦德寿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太霸道,做的太绝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