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桃源县,其后一人忽然就出现在南宫笑眼前,至于他是怎么出现的,飞来还是传送来的,或者穿狗洞来,南宫笑并不清楚。
他清楚的是,这人恨不得立即将挖心剖腹,碎尸万段,目光似乎就是千刀万剐一般的极刑一般,恶狠狠的剐杀过来,当真似乎是瞬间有无数并切割人肉的小刀落在他身上。
锵锵锵!
文罡形成的一面金钟倒扣在南宫笑身上,发出有如实质的金属声,其上甚至闪出火花,钟声悠然响起,遥遥的传出去,悠扬无比。
此刻,南宫笑一点也感受不到钟声半点的悠扬,一股蛮横的精神强行闯入了他的精神世界当中,狠狠的压迫着他。在他的感知当中,似乎看到一恶魔那双猩红的眼睛盯住了他,巨大恐惧攫住了他的心灵。
顷刻之间,他差点就没有双膝一软,跪下去。
嗡!
南宫笑眉心文庭发出嗡响声,自那里有可见一圈圈波纹荡漾了出去,悠扬的钟声似乎伴奏,抑扬顿挫的吟咏诗词的声音,也是响彻在周遭,如同钟声一样回荡。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瞬间,在人们当中的意识当中,顷刻间都看到一竹子,竹子竹竿均很细,但却青翠欲滴,高标挺立,特立独行。它的根牢牢地扎在岩石缝中,经历成千上万次的折磨和打击,依然挺立,不折不弯。不管是酷暑的东南风,还是严冬的西北风,它都能经受得住,依然坚韧挺拔。
“托岩竹的坚韧顽强,言自己刚正不阿、正直不屈、铁骨铮铮的骨气。”
南宫笑在誓死抵抗压迫,将自己生动的写照了出来,他如同竹子一般,生长虽没有肥沃的土壤,但凭一股坚韧劲和倔强气,定然可以种种磨砺和考验。
谁都不能让他弯腰!
谁都不能让他下跪!
谁都不能让他屈服!
这天这地做不到,没有人能做到,即使将他灰飞烟灭。
在场的人无不震动,此刻的南宫笑在他们眼中似乎变成了竹子,如同青山岩缝的翠竹咬着青山,挺立峭拔的。
只一个“咬”字,似乎就让人有了无穷的力量,再不畏艰辛,再不畏权贵。
根竹枝插块石,石比竹枝高一尺,虽然一尺让它高,年来看我掀天力!
秋风昨夜渡潇湘,触石穿林惯作狂;惟有竹枝浑不怕,挺然相斗一千场。
坚韧刚劲,顽强,无畏、从容、自信、高尚,如那那萧萧风竹之中,就是与天与地为敌,也无法将我击倒。
这一刻,南宫笑似乎在经受天地的磨炼,但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狂风倒卷来,我竹枝翻回向天开,扫云扫雾,如扫地。
无尽豪迈,无尽的霸气,顷刻的在人们的眼中,南宫笑的身影无比的伟岸和高大了起来,一旁的牛犇双目更是大亮:“娘说,让我像老大一样做人,就应该是这样吗。”
“怪不得,苏神医让我半步也不离的跟着老大,要不是不跟着今天这一幕我就看不到了。”
牛犇起初也被这一股巨大的精神影响了,甚至要下跪下去,但南宫笑蓦然的爆发,他瞬间就恢复了过来,更是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压力,所有的压力全部都压向了南宫笑。
牛犇知道,那很恐怖。
“哼!”
一声冷哼,瞬间那一股恐怖的压力就彻底消失干净了,哪一种乌云盖顶,天要坍陷下来的感受,也顷刻间从人们的感知当中消失。
不得不停止,再继续下去,就是等于在帮助南宫笑打磨他的精神,将他的文道心打磨得晶莹透亮,如赤子之心。
这个时候,南宫笑也才看到了,压迫自己的人。
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眉如刀,目光锐利,鹰钩鼻,脸上的线条很凌厉;一身紫色的儒服,此刻正阴阴的盯着南宫笑,如同一条潜伏的毒蛇,似乎随时可能窜出,一口将他咬死。
“你很生气是吗?”
哒!
南宫笑也很生气,他非常生气,无所畏惧的径直向前逼了过去,脚步发出的声音,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你很想杀了我是吗?”
哒!
又是一步,又是一声脆响声,南宫笑又一冷笑,又是一个挑衅。
“来杀啊,砍啊!”
哒!
南宫笑离中年人,不过三尺的距离了,他更加强势反击,狠狠的逼迫了过去,如同竹子被风压的越弯,反弹回来越凌厉一般,丝毫不将这中年年放在眼里,也丝毫不畏惧他半分。
不论这中年人是什么身份,不论这中年人是什么实力,不论这中年人来自哪里。
硬,实在太硬气了。
在场所有人都几乎呼吸不上来了,这中年人应该是鲁国圣院的人,面对鲁国圣院的人,南宫笑敢如此顶撞,猛烈还击,从这之中,他们似乎看到了南宫笑是如何对抗杨家,如何对抗文院,又是如何对抗李窦两家。
你砍我一刀,我要砍你十刀。
你伤我一分,我要伤你十分。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一个字就是干,就是怼,死了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此刻,这就是人们眼中的南宫笑,霸道起来,比权贵更霸道,比天比地更霸道,比任何一切都霸道都要蛮横。
哒!
南宫笑又一步走了过去,直接伸手点指在这中年人的鼻子上,冷笑、讥笑:“你敢杀我吗?”
“你——”
中年人暴怒,那如同弯刀一般的眉竖起,如同扬起了手中的刀一般,气的脸上青筋暴跳,却生生气得说不出半个字来,更是无可奈何。
原本中年人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也是目光凶恶无比的瞪着南宫笑,但这个时候眼中只有惊愕,只有惊骇,何其的胆大包天,竟然敢如此点指方翰林。
“你凭什么生气?”
“你生谁的气?”
南宫笑句句如刀,“屁股下的屎露出来,被人闻到臭味了,你就怨恨别人的鼻子,就怨恨别人的眼睛!你怎么不去恨你屁股下的屎屁股下的尿,找小爷耍威风,我TMD的告诉你,你找错人了。”
硬怼!
生生的硬怼,如同骂一条狗一般,将这所谓的方翰林骂耳穿,心滴血,恨欲狂。他双目充血,若不是刚刚显圣了,这方翰林立即将南宫笑直接撕裂成两半。
这方翰林没有说话,旋即平静了下来:“过了这关键的时候,我有的是时间炮制眼前的这个贱种。”
南宫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极度的怨恨,再次冷笑:“你更恨我了是吗?”
“你平静下来是吗?”
“你要秋后算账是吗?”
“那对不起,我先开始了!”
南宫笑对着牛犇道:“阿牛,将你身上的小瓶子,还有笔纸给我拿来。”
“好勒,老大!”牛犇裂开嘴笑道,身上叮当咣啷的响了起来,他竟然将笔墨纸砚带全了,墨水用一小瓶子装着,笔堪堪能放入进去。
刷刷刷!
南宫笑持笔书写了起来,并不是草书,他写的每一个自都很清晰,用的也不是这个世界的文言文,而是最直白的白话。
所写的也简单无比,但凡看过来的目光,顷刻就能看懂,让他们就是一愣:“这写的是什么,言语怎么这般直白。”
禁不住的疑问,诸多的问号,填充了许多人的脑子,因为南宫笑写的是前世的童话故事。
许多年前,有一个皇帝,为了穿得漂亮,不惜把所有的钱都花掉。他既不关心他的军队,也不喜欢去看戏,也不喜欢乘着马车去游公园——除非是为了去炫耀一下他的新衣服。他每一天每个小时都要换一套衣服。人们提到他,总是说:“皇上在更衣室里。”
南宫笑写类似就是这样的,懂的人立即懂了,这是一个很有名的童话故事,皇帝的新装。
但有些不同,原先这童话故事的意义是揭露和讽刺了以皇帝为首的统治阶级的贪慕内弄虚荣、铺张浪费与愚蠢,但此刻南宫笑所要讽刺的是,齐国圣院的虚伪,宁愿如同皇帝穿上了那件根本就不存在的衣服,赤身露体,招摇过市,也不愿自省其错。
鲁国圣院即使明知赤身露体,但仍然要装腔作势,继续把这游行大典举行完毕,而且还要摆出一副更骄傲的神气,让让百姓都来欣赏和诵赞。
刷!
南宫笑一写完,将那张纸张往天上一扔,径直就大步离去,头也不再回一下。
“南宫笑,他刚才写的是什么啊。”
“好像是两个骗子将皇帝给骗了,穿上了一件根本不存在的衣服。”
“他写这有什么用啊。”
“谁知道呢。”
很多人自一开始就看着南宫笑书写,早将整个童话故事看完。他们印象深刻非常,却一直时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们发现那中年人,原先脸上还有冷笑,但现在似乎都要杀人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似乎在啃食南宫笑的血肉,目光死死的盯着半空当中,如同树叶飞扬的纸张。
刷!
方翰林身后突然有人冲着那一张纸张飞冲了过去,要将那一张纸张拿在手里,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一张纸张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只是眼看着他就要拿到纸张的时候——
唰的一声,纸张冲天飞起,绽放出无尽的光芒,如同一轮大日悬在高空之中,顿时方翰林面色骤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