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比我年长,吃过的盐比小子走过的路还要多,我自问是没有资格,给诸位叔伯上课的。”
南宫笑话还没有说话完,下面就有人叫道:“南宫小先生,来之前家里人就有特意交代,要是没能听上课,其他啥也不能做。”
该死的盒饭和光团,这不明白不是刁难小爷我吗。
这个家里人,南宫笑一听就知道那个混账王八蛋的注意了。
这人说着,将一个可以记录影像的水晶就拿了出来:“南宫笑小先生,我什么就没带,估计就这玩意带的多。家里的人还说了,要是课堂上哪点有记录的不全,就打死我这个孽障,还请南宫小先生开恩。”
“还请南宫小先生开恩!”
下面忽然就齐齐的道,而且每一个人也都拿出了记忆文晶,整齐的场面,整齐的动作,让得南宫笑脸就是一黑。
“回去的时候,顺带给你们家里的那一位带给话,你们赢了,但这个仇我记下了。”
“哈哈!”
众人就是一阵爆笑,南宫笑分明是被气乐了。
至于上课,南宫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讲什么,稍微思考了一下,才开口道:“在场的诸位,不说是经商的,但或多或少接触吧,那么小子今天就狂妄一番,且说一说,这商贾?”
商贾,这显然是最合适的话题,众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不说对于南宫笑感官怎么样吧,单这一点南宫笑就做的相当到位。
他们已经开始将南宫笑的每一言每一语都清清楚楚的记录下来,下面也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商贾,地位如何,诸位应该比小子更加有感受吧?”
只一语,立即就引起了下方众人的共鸣,议论纷纷。
“秦时,商贾不能穿丝绸之衣,汉时申报不实没收家产,如此商贾被人看不起的例子比比皆是,在现在虽然好了不少,但恐怕依然被人瞧不起吧。”
商贾没有地位,被人看不起,这是事实。
场下忽然一下子就更加寂静了,此刻许多人似乎有些了解,家里人为何非要他们听一听,这所谓的南宫小先生上课,只是这一开头就非常惊人。
“商人逐利,满身铜臭味,这似乎商贾被鄙夷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们暂且不说其他,只反观自身——我们做了什么才让得人不喜,甚至厌恶和鄙夷呢?”
南宫笑看向众人,开口道:“这当中恐怕,商贾本身就有很大原因吧,诸位说呢?”
嗡!
下方,仿佛一群苍蝇忽然嗡响了起来一番,议论纷纷,也是众说纷纭,喧嚣不已。
南宫笑抬手压了压,众人一静下来,他就又开口道:“这个问题各有各人的答案,在这里我不做过多讨论,现在是第二个问题——诸位,商贾最重要的什么?”
只提出问题,但不做解答,这样的上课方式就有些奇怪了,但听得此一问,下面又是一静。
“这个问题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们也无需回答我,我想你们自有考量,但至于我而言,商人最重要的诚信和信用。”
南宫笑一顿:“诸位,你们有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个人的信用会是一个很大衡量标准呢,甚至出现一个信用的世界。”
反正,南宫笑没有说瞎话,在前世信用这玩意确实很重要。
没等下面的人回过神来发问,南宫笑又开口道:“财富只是金银钱财这些摸得到看得着的吗,有没有一种无形的财富呢?”
这个问题,答案显然很明显,而且和第二个问题,明显重合,而这三问下来,下面的人比之前更加的寂静,他们当中有许多人这个时候越加明白,家里为何一再交代和强调一定要听一听这南宫小先生的课。
明显,南宫笑说的定然很不凡,很惊人!
“我不认为商贾是贱民!”
这一论断,让下方的人又是一惊。
“我大胆的预测,在以后商贾的作用也会越来越大,甚至有可能成为引领天下潮流的存在。”
引领天下潮流的存在,简直语出惊人,在这样一个商贾被轻贱的世界,如此的观点,对下面的人都很有冲击性,他们的立时哄然起来,但南宫笑再开口一问,他们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我想在场的诸位,也许因为自己是一个商贾,从而自己看轻自己,甚至感觉这样的身份丢人吧。”
嗡——下面再次一阵轰然,南宫笑每一问不但尖锐,而且直指本质。
这个时代的商贾,绝然不可能因为自己是一个商贾而骄傲,倘若有更好的身份,在人前如何也不会说自己是一个商贾。
“你们之所以是这样,应该是作为商人,你们自身的自我定位出了问题。诸多商贾之所以成为商人,当中有诸多的是不情愿,而成为商人目的也大多是为了钱财,我不鄙视这样的商贾,但我若是为商人,绝然不做这样一个没有理想和抱负的商人!”
南宫笑侃侃而谈,感觉肚子里的墨水快就见底,强撑着继续忽悠:“商人同样可以为民为国为天下,也同样可以造福一方,造福天下!所不同的是,你是局限于钱财,还是放眼天下,可要一展抱负?”
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这谁不想!
纵横天下,为人爱戴,那个不愿?
只是倘若是一个商贾,如何能做到呢?!
下面彻底炸开锅了,同时他都有些错愕的看着南宫笑,但觉得他每一言每一语都是石破天惊,将他们彻底震撼到了,也只觉得他在他们面前,生生的撕开了世界的一角。
儒道世界的局限,商人不被尊重,他们反应激烈,这很正常,所以南宫笑对于这样的情况,并不觉得意外,而他要的就是这样。
只有这样才能忽悠过去,若是真的让他说生意经,如何挣钱,那他真就要抓瞎,在场的哪一个不是此道高手,说个鬼,此简直关公面前耍大刀,不知所谓。
“若是南宫笑小先生所言,南宫小先生对于商贾,并没有毫无轻贱的意思了?”
“不,我很轻贱,甚至痛恨那些丧心病狂,吃人不吐骨头,大发国难财的商贾,不知道这样回答诸位可还满意。”
“如此说来,按照南宫小先生所说,若是一个为民为国为天天下,心怀天下的商贾,南宫小先生是绝然不会轻视,甚至是敬重的,是以在下有一问,想问一问南宫小先生。”
站出来的这人,四十岁左右,面目白皙,很是儒雅,看着不像是一个商贾,而更是一个见识广博,学问精深的大学士。
“请问贵姓?!”
“在下复姓端木,端木无忧见过南宫小先生!”
南宫笑道:“无忧叔但问无妨,南宫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个端木无忧,脸一抽——无忧叔!!!
南宫笑这么不要脸的套近乎不要紧,弄这么一个“无忧叔”来,家里那位指不定什么反应呢。
“南宫小先生,你可愿为一区区商贾?”
他一问,瞬间下面就是一片死寂,这端木无忧不会是来找事情的?南宫笑圣道才华惊人,岂可能落身成为被人鄙视的商贾,那岂不是自毁前程,明珠暗投。